我今天没看好孙子，让孙子脸摔破了，儿子回到家就大骂，让我滚，我没说话，收拾好行李

我今天没看好孙子，让孙子脸摔破了，儿子回到家就大骂，让我滚，我没说话，收拾好行李就走了。 行李箱是去年生日儿子买的，深蓝色的，说“妈，等天暖和了，咱全家去旅游”。现在箱子里装着我的几件换洗衣裳，还有给孙子织了一半的小毛衣，针脚歪歪扭扭的，是我学了半个月才学会的。 小区门口的路灯亮了，照着我佝偻的影子。早上带孙子在楼下玩，他追着蝴蝶跑，我腿慢，没追上，眼睁睁看着他摔在石阶上，左脸颊划了道口子，血珠子往外冒。我抱着他往社区医院跑，他哭得撕心裂肺，喊“奶奶疼”，我的心像被人揪着，比自己摔了还疼。 医生给孙子包扎时，我给儿子打电话，手都在抖。他在那头吼：“你怎么看的孩子！连个小孩都看不住，你能干啥！”我想解释，他已经挂了电话。孙子拉着我的手说“奶奶不疼”，用没受伤的右手指给我看天上的云，说“像棉花糖”。 走到公交站，我摸出兜里的零钱，够坐两站地。去哪里呢？回老家吧，老屋还在，院里的石榴树该结果了，是孙子去年亲手栽的，说“奶奶，等石榴熟了，我回来摘给你吃”。 公交车来了，我抬脚上去，司机师傅回头看我：“大娘，您去哪？”我报了老家的名字，他说“那得转车，我给您指条近路”。车窗外闪过儿子家的小区，孙子的小自行车还放在楼下，车把上挂着他最喜欢的奥特曼挂件。 转车时，遇见个也带着孙子的老太太，她孙子在吃饼干，碎屑掉了一地。老太太一边捡一边说：“这孩子，跟我家老头子一个样，吃东西不老实。”她问我“去看亲戚？”我说“回老家”，她叹了口气：“孩子们忙，咱帮不上啥，别添乱就好。” 这话戳得我心口疼。来儿子家三年，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给他们做早饭，送孙子去幼儿园，回来再打扫卫生、买菜、做饭。儿子总说“妈你歇着”，可我知道，他和儿媳上班忙，我多干点，他们就能轻松点。上个月儿媳说想吃槐花包子，我跑了三个公园才捋到一把新鲜的，蒸好端上桌，她只吃了一个就说“没胃口”。 到老家时，天已经黑了。推开院门，石榴树的叶子上挂着露珠，亮晶晶的。我摸出钥匙开门，锁有点锈，转了半天才打开。屋里落了层灰，我从床底拖出被子，是去年拆洗过的，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夜里睡不着，听见窗外的虫鸣，像极了孙子的笑声。摸出手机，想给儿子发个视频，又怕他还在气头上。翻到相册里孙子的照片，他光着屁股坐在澡盆里，举着小黄鸭笑，嘴角的梨涡跟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 第二天一早，我去村口的小卖部买酱油，老板娘笑着说“大娘回来了？您孙子上次来，还抢我家孩子的糖吃呢”。我掏出钱给她，她又塞回来：“拿着，算我给孩子的，等他回来，我再给他留罐蜂蜜。” 中午正在择菜，手机响了，是儿媳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妈，您在哪？我们错了，您回来吧。”我听见电话那头儿子在吼“让你别说”，接着是孙子的声音：“奶奶，我不疼了，你回来给我讲故事。” 挂了电话，我眼泪掉在菜篮子里。其实我没真怪儿子，他就是疼孩子，急坏了。小时候他摔破膝盖，我抱着他哭，说“咋这么不小心”，心里比谁都难受。 下午儿子开车来了，眼圈红红的，看见我就蹲在地上：“妈，我错了，您打我骂我都行，跟我回去吧。”儿媳抱着孙子站在旁边，孙子的脸上贴着纱布，看见我就扑过来：“奶奶，你看，爸爸给我买了变形金刚。” 我摸着他的头，纱布下的伤口还没好，心里一揪。儿子说：“妈，昨天是我混蛋，您别往心里去。”他从车里拿出个保温桶，是我最爱喝的小米粥，还热乎着。 回家的路上，孙子趴在我腿上，说“爸爸昨天哭了，说对不起奶奶”。我看向开车的儿子，他鬓角有了几根白发，以前总说“妈，我还年轻”，其实他也四十多了，上有老下有小，压力大着呢。 到了家，儿媳给我端来洗脚水，说“妈，我给您泡泡脚”。水温刚好，她的手轻轻搓着我的脚，像我小时候给她搓脚一样。儿子在厨房做饭，叮叮当当的，是我熟悉的声音。 晚饭时，儿子给我夹了块排骨：“妈，您多吃点，昨天让您受委屈了。”孙子举着勺子给我喂了口汤：“奶奶，甜。”我喝着汤，眼泪掉在碗里，是咸的，也是甜的。 夜里我接着织孙子的小毛衣，儿子进来了，坐在我旁边说“妈，我给您买了个新毛线团，比这个软和”。他笨拙地拿起针，想帮我织两萄。儿媳说“妈，等周末我们去拍张全家福”，我笑着点头，心里像揣了个暖炉。 那天整理衣柜，我把行李箱收了起来，放在最上面。儿子看见了说“妈，等孙子放暑假，咱还去旅游”。我摸着行李箱，想起他买箱子时的样子，突然明白，所谓家人，就是嘴上说着伤人的话，心里却惦记着你的冷暖；就是吵得再凶，也舍不得真的分开；就是你知道，无论走多远，总有个人在等你回家，给你留一盏灯，温一碗饭。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孙子睡得正香，儿子和儿媳在客厅小声说话，像首温柔的歌。我拿起织了一半的毛衣，继续织着，针脚虽然还是歪歪扭扭，却织进了我对他们的爱，织进了这平平淡淡的日子里，暖得人心头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