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一位渔夫载着16名日军渡江,突然,他毫无征兆的撤下船桨,朝着江面纵身一跃,跳入了湍急的江中。 年少时的陈根土,便在衢江边撒网行舟,他出身贫寒,家中世代以捕鱼为生,父亲早年教他认水流、识暗礁,练出了极好的水性,衢江水急礁多,稍有不慎便会翻船覆人,而他却能闭眼辨流,顺风逆水皆自如,成家之后,他靠着捕鱼和摆渡勉强维持生计,一家人挤在船舱里,虽然清贫,却也安稳,那时的他,大概从未想过,自己的命运会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彻底改写。 1937年,日军南侵的铁蹄踏入江南,衢州因其地理与军事价值,迅速成为战略重地,飞机的轰鸣取代了江水的温柔,枪声与哭泣混杂在空气中,衢江两岸村庄被炸得七零八落,百姓四散奔逃,陈根土的父母在一次空袭中丧命,亲人的遗体都来不及掩埋,他带着妻儿躲入江中,以船为家,白天藏在芦苇荡,夜里悄然划船觅食,江面不再是养人的水源,而成了生死未卜的天堑。 在那样的年月里,人命如草芥,苟活已属奢望,然而就是在这片水土之间,陈根土做出了不同寻常的选择,起初,他只是偷偷帮助渡江的难民和负伤的士兵,不问来处,只要有人求援,他便划船接应,一次偶然,他在夜色里接到了十几名浑身血污的抗战战士,他们被追击至江边,弹尽粮绝,身上伤口尚未包扎,陈根土没有犹豫,立刻将他们接上船,小船一次载不下,他便连续往返数次,子弹擦过船身,浪花溅湿衣襟,他咬紧牙关,不顾疲惫与危险,将整队人马一一送上南岸,那一夜江风刺骨,江面火光映照,但他的小船没有停歇,一次次劈开浪头,逆流而行。 这并非一次孤例,自此之后,只要有需要,他便在夜色与雾气中出没江面,送人过河、运送药品,甚至潜入敌占区打探消息,渐渐地,他在抗战队伍中被称为“水鬼”,成了他们最信赖的民间线人,然而,真正令他成为传说的,却发生在1942年的一个清晨。 那天江面雾气沉沉,能见度极低,陈根土刚刚收网回船,便被十六名全副武装的日军堵住,他们强迫他将自己一行送往对岸,语气蛮横,枪口直指他的胸膛,更糟的是,他的妻儿也被扣在岸边,作为人质威胁,陈根土面无表情地点头,心中却已波涛汹涌,他认出了这群敌兵,便是几个月前烧毁村祠、杀害乡亲的凶徒,那场劫难中,他的邻居一家被活活烧死,连小孩的哭声都没能传出来,他无法忘记那一夜江水映出的火光,也无法原谅这些带来灾难的侵略者。 他默默检查船身,确认可承载这批人的重量,并计算着行至江心所需的时间,小船缓缓驶离岸边,他划桨的动作沉稳如常,表面镇定,内心却早已作出决定,船行至江心,水势愈发湍急,浪花拍打着船身,发出不安的声响,他清楚地知道,这片水域下藏着密布的暗礁与旋涡,是连老渔民都避之不及的险地。 当船只接近预定位置时,他突然改变方向,猛地将船撞向一处水下暗礁,就在木船发出破裂声的那一刻,他纵身跃入江中,借着多年练就的水性潜入水下,船身破裂,江水蜂拥而入,日军乱作一团,一些试图抢救的士兵被卷入旋涡,另一些则因不会游泳而沉入江底,十六名日军,无一生还。 他借着随身携带的芦苇管潜水呼吸,躲过了敌人的搜寻,顺流漂至下游,费尽力气爬上岸时,他的手已因长时间泡水而发白,衣衫尽湿,喘息如牛,他没有回头看那片江水,只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躲入山林,彻底消失在敌人视野中。 日军震怒,四处通缉这个“敢于反抗的渔夫”,村里人闭口不谈,谁也不肯泄露他的踪迹,陈根土带着家人在深山中隐居,靠野菜果腹,靠雨水解渴,他偶尔下山接应抗战队伍,继续在夜色中穿梭江面,可长年的劳累与营养不良使他的身体迅速衰败,等到抗战胜利的消息传来时,他已不复当年模样,那年冬天,他裹着一件破旧棉衣,独自坐在江边饮酒,寒风刺骨,他的身影在积雪中渐渐静止,直至再未起身。 村里人找到他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撒网捕鱼的清晨,他的坟简陋,无碑无铭,只有一根插在泥土中的柳枝,可他的名字却没被遗忘,后来人们在江边立了碑,碑上刻着“抗敌英雄”四字,清明时节,总有孩子围着碑问:“这是谁?”老人们便讲起那个划破江雾的渔夫,讲他如何以一条破船、一个念头,把十六个侵略者永远留在江底。
1942年,一位渔夫载着16名日军渡江,突然,他毫无征兆的撤下船桨,朝着江面纵身
曦月谈
2025-07-18 14: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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