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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士标《云山图》:不止一幅的云,藏着新安画派的空与逸

查士标的云,是活的。在他传世的多幅《云山图》里,云有时是山谷里的纱,缠着泉瀑流淌;有时是雨后的雾,裹着茅屋呼吸;有时是峰

查士标的云,是活的。在他传世的多幅《云山图》里,云有时是山谷里的纱,缠着泉瀑流淌;有时是雨后的雾,裹着茅屋呼吸;有时是峰峦间的海,托着远岫浮沉——这位"新安四家"之一的画者,把对山水的痴,全揉进了笔墨的"空"与"逸"里,让每一幅《云山图》都像一场流动的梦。

一轴一境,云是山水的魂

看那水墨绢本的《云山图》,90厘米的立轴里,云比山更抢镜。山头的云用淡墨层层晕染,浓处如堆絮,淡处似流烟,泉瀑从云里钻出来,像被云咬断的银线。板桥上的高士仰头望云,衣袍用极简的线勾勒,连脸都只画个轮廓,却让人觉得他与云相看两不厌。题识"闲云无四时,散漫此山谷",像在说云,更像说他自己——不被世事捆住,像云一样散淡。

南京博物院藏的那幅更见水汽。雨后的山被云泡得发涨,山石用湿润的笔皴擦,墨色里带着潮,像能拧出水来。山涧的隐士泛舟,船小得像片叶,却在云水里漂得稳。查士标把"湿"玩到了极致:树石的边缘晕成模糊,茅屋的顶像沾着雨珠,连空气都透着"刚下过雨"的润。这时的云,不是飘在天上,是浸在山里,与草木、人、船缠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的影。

笔墨的"懒",是藏在简里的贵

查士标的笔,像懒得用力。画山不堆皴,只几笔勾出轮廓,再用淡墨轻轻扫,像给山蒙了层纱;画树不点叶,用焦墨随意撇几撇,像被风吹乱的发;画人更简,两三笔就是一个身影,却能看出是站是坐,是望是行。

可这"懒"里藏着大学问。私人收藏的《云山图》里,近景的矮树用干笔皴,透着苍劲;中景的主峰用湿墨晕,带着润;远景的云用留白替,藏着虚。"只谓一苍翠,不知犹数重"的题识,道破了他的巧:简不是少,是把多余的全去掉,只留最提神的"气"。吴湖帆说它有"大米云山图逸品"的味,正是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处处是心"的妙。

云山里的人,是画者的自画像

每幅《云山图》里都有人,却都不是主角。板桥上的高士、舟中的隐士、云深处的屋主人,都小得像点墨,却让云山有了温度。查士标懂,山水从来不是空景,是人的山水——人在,云才有了看客;人静,山才有了归宿。

他画的人,都在"望"或"居"。望云,望山,望远方;居山,居水,居云间。这何尝不是他自己?生于明末,入清后不仕,寄情山水,把日子过成了画里的模样。云的散漫,山的静穆,人的淡然,在画里融成一团,成了新安画派最动人的"逸气"——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是在人间烟火里,守住了一份"与云同闲"的心境。

如今看这些《云山图》,依然会被云打动。它们从清初飘来,带着查士标的笔意,告诉我们:真正的山水,不在笔墨多少,在有没有"气";真正的逸品,不在远离尘世,在能不能在尘世里,让心像云一样,自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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