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 王丽把折叠桌往菜市场入口一放时，手指攥得发

面子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 王丽把折叠桌往菜市场入口一放时，手指攥得发白。塑料布上摆着的手工发卡，是她熬了三个通宵做的，亮晶晶的水钻在晨光里晃眼，却晃不散她心头的疙瘩——昨天同学群里，有人晒出了新买的宝马，而她，正躲在街角，怕被熟人撞见自己摆摊。 “大姐，这发卡多少钱？”一个挎着菜篮的阿姨弯腰问。王梅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王丽？你怎么在这儿？” 她猛地回头，是高中同桌李梅，当年总抄她作业的姑娘，现在烫着大波浪，手里拎着限量款包包。李梅的目光在发卡和她身上打了个转，惊讶地张大嘴：“你不是在写字楼当白领吗？怎么……” 王丽的脸瞬间烧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上个月公司裁员，她没了工作，丈夫又刚动了手术，家里连房贷都快交不起了。琢磨着自己会做手工，才鼓起勇气来摆摊，没想到第一天就撞见熟人。 “是不是遇到难处了？”李梅却没笑话她，反而蹲下来拿起一个星星发卡，“这手艺真不错，比我在商场买的精致多了。”正说着，李梅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妈，我在菜市场呢，碰到老同学了……对，就是以前总帮我做值日的王丽，她现在自己创业呢，卖手工发卡，可厉害……” 王丽愣住了。李梅挂了电话，笑着说：“我女儿下周生日，这些发卡我全要了，给她当伴手礼。”她掏出手机扫了码，又补充道：“对了，我表姐开母婴店的，我把你微信推给她，说不定能长期合作呢。” 这时，旁边卖水果的大叔凑过来：“妹子，你这发卡前两天就该摆出来了，我家小孙女天天吵着要这种亮闪闪的。”王丽看着李梅转身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围过来的几个顾客，突然觉得手里的发卡沉了不少。 傍晚收摊时，微信提示音不停响，是李梅的表姐发来的消息，说想订一批发卡。王丽数着今天的收入，比以前一天的工资还多。风吹过菜市场的巷口，带着水果的甜香，她突然想起早上的窘迫，忍不住笑了。 原来面子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就像这些发卡，哪怕摆在最普通的塑料布上，用心做的东西，总会被人看见。她把折叠桌放进三轮车，踩着晚霞往家走，车筐里的发卡随着颠簸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声，像一串轻快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