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40岁肺癌晚期,弥留之际,我妈跪在病床前求我。
求的不是我多活两天,而是让我给继兄捐骨髓。
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
“小晚,妈知道对不起你……当年要不是你周叔叔说女孩读书没用,我也不会偷改你的高考志愿!”
就为讨好二婚丈夫和他儿子,我亲妈亲手断送了我的北大梦和整个人生。
恨意滔天,再睁眼,我竟重回1998年,她风光二婚的宴席上。
面对她虚伪的笑脸,我知道,复仇的时刻到了。
我笑着祝他们白头偕老,转身就藏起了继兄的白血病诊断单。
这一世,北大我要上,至于那一家子吸血鬼?
我要看着他们精心算计的美梦,怎么一步步烂透。
第一章:噩梦重启
我瘫在医院病床上,连喘气都费劲,肺癌晚期,没几天活头了。
我妈赵秀兰扑通一声跪在我床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小晚,妈求你了!救救你哥吧!就剩你的骨髓能配上了!”
她求我救的,是继父带来的儿子周斌。
我名义上的哥哥。
我说不出话。
癌细胞啃噬着我,但比癌细胞更毒的,是我妈的心。
“妈知道对不起你……”她抓着我的手,掐得我生疼,
“……当年要不是你周叔叔说女孩读书没用,嫁个好人才是正道……我也不会……偷改你的高考志愿!”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
十八岁那年,我差三分上北大。
我以为是我运气不好,认了命,读了个普通的师范。
一辈子庸碌,一身病痛。
原来不是我没考上。
是我亲妈,亲手把我从通往未来的桥上推了下去。
就为了讨好那个男人和他的儿子!
恨意烧光了我最后一点力气。
我瞪着我妈那张虚伪的脸,只有一个念头:
重来一次,我绝不放过你们!
再睁眼,我重生了。
我坐在喧闹的饭店里,穿着条旧裙子。
主桌上,穿着崭新红裙子的我妈赵秀兰,正满脸堆笑地给旁边那个男人点烟。
那是周建国。
他儿子周斌,正旁若无人地啃鸡腿。
墙上的日历,红艳艳的:1998年7月18日。
我回到了我妈嫁给周建国的当天。
“小晚,发什么呆呢?”赵秀兰推我一把,脸上笑着,眼里却带着警告,“问你话呢,觉得你周叔叔怎么样?”
前世的画面翻涌上来,努力没让自己跳起来。
我挤出最乖巧的笑,声音响亮:
“周叔叔一看就是好人!妈,你们真是天生一对,肯定能白头偕老,长命百岁!”
周建国哈哈一笑,递过来个薄薄的红包:“小晚真懂事!”
赵秀兰松了口气,笑容也真了点。
我捏着红包,心里冷笑。
白头偕老?
你们最好活得长一点,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把你们在乎的东西,一件件砸碎。
宴席散场,一片狼藉。
我帮着收拾,在周斌坐过的椅子底下,踢到个纸团。
鬼使神差,我捡起来展开。
是一张揉得皱巴巴的“市三中体检异常通知单”。
姓名:周斌。结论栏里:白细胞计数显著偏高,建议尽快复查。
日期是一周前。
我手一抖。
前世,周斌就是高考后查出的白血病。
原来祸根,这么早就种下了。
我把纸团小心抚平,折好,放进口袋最深处。
这或许,就是我改变命运的第一把刀。
第二章:自立之路
“妈,高三了,我想申请住校。”
回家的第二天,我直接摊牌,
“最后一年,学校抓得紧,我想冲刺个好大学。”
赵秀兰一愣,立刻反对:
“住什么校?家里住不下你?白白浪费那个钱!”
“学校晚上有老师统一辅导,免费的。”
我垂下眼,语气委屈,
“在家……周斌哥老看电视,声音开得老大,吵得我根本没法复习。”
一提周斌,赵秀兰噎住了。
周建国在一旁哼了一声:“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啥用?识几个字就行了,早点工作,帮衬家里才是正理。”
我没吭声,只是看着赵秀兰:
“妈,我想考个好大学,将来找个好工作,也能多帮衬家里,给你长脸。”
这话戳中了赵秀兰那点虚荣心。
她犹豫了半天,最终在周建国的嘟囔声里点了头:“行吧行吧,但你周末得回来!一个姑娘家老在外面像什么话!”
住校手续办得很快。
我搬进了八人间的宿舍,条件简陋,但空气是自由的。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经济不独立,我永远别想真正摆脱那个家。
我想起了前世后来给报纸杂志写点小文章的手艺。
九十年代末,正是纸媒的黄金时代。
我翻出信纸信封,凭着记忆,模仿当时流行的文风,写了篇关于高中生活的小散文,寄给了本市的《青年文摘》。
同时,我没忘了周斌的病。
一次吃饭,我“无意”提起:
“妈,周斌哥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学习太累了?我们学校刚体检完,听说有好几个同学查出问题,吓死人了。”
赵秀兰正忙着给周建国夹菜,头都没抬:
“他?壮得跟头小牛犊似的,能有什么事。”
我心里冷笑。
种子埋下就行,我不急。
两个星期后,我收到一封邮件。
是稿费汇款单,二十块钱。
钱不多,却像黑夜里透进来的一丝光。
我能靠自己赚钱了。
我去邮局取钱的时候,顺手买了本最新的《青年文摘》。
翻开,我的文章赫然在目。
旁边还附了编辑简短的鼓励,欢迎继续投稿。
我把杂志和汇款单藏在了校门口旧书店里租的一个小格子柜。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也是我未来的底气。
周末回家,气氛更压抑了。
周斌因为模拟考作弊被叫了家长,周建国觉得丢了大脸,饭桌上一直骂骂咧咧。
赵秀兰忙前忙后地劝,像个受气的丫鬟。
我冷眼旁观,这个看似“完整”的家,内里早就爬满了裂痕。
“小晚,”周建国突然把话头转向我,
“要我说,你就报个省内的师范,挺好。稳定,花钱少,还能早点出来赚钱。”
我埋头扒着饭,含糊地“嗯”了一声。
赵秀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但我知道,她动心了。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剧本,又要开演了。

第三章:风起青萍
投稿这事,我渐渐摸到了门道。
写的多了,文笔也顺了。
我用了笔名,成了几家学生杂志的固定撰稿人。
稿费单子像雪花片似的飞来,我都一张张小心存好。
秘密基地那个小柜子里的钱,快够我一学期的学费了。
我在学校把所有精力都扑在书本上。
成绩稳在年级前三。
老师喜欢我,同学觉得我孤僻。
只有我同桌顾北辰,偶尔会没话找话。
这家伙成绩忽上忽下,打扮也普通,但用的钢笔是派克的,偶尔随口说的话,带着股和他形象不符的见识。
他歪着头问我:“林晚,你整天绷得跟上了发条似的,不累啊?”
我眼皮都没抬:“没你闲,还能观察我。”
他也不生气,嗤笑一声就过去了。
家里头,周斌越来越过分。
偷拿赵秀兰的钱去游戏厅,被发现了就赖我头上。
起初赵秀兰还会装模作样问两句,后来干脆装聋作哑。
有一次,周斌又想翻我书包,被我撞个正着。
我死死按着书包带子,盯着他:
“哥,我这里面全是复习资料,弄乱了,我考不上大学,爸和妈会不会觉得是你耽误的我?”
周斌被我的眼神唬住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悻悻走了。
我知道,表面的平静快压不住了。
高考志愿,就是那根导火索。
四月份,学校搞最后一次模拟志愿填报。
我认认真真在草稿纸上填了“北京大学”,然后,故意把那张纸“忘”在了家里客厅的桌子上。
果然,晚上就听到赵秀兰和周建国在厨房里压着嗓子商量。
“……北大?她心气倒挺高……”这是周建国阴沉的声音。
“师范……稳定……早点工作……”赵秀兰的声音带着犹豫。
“等她正式填的时候,你盯着点,就按上次说的那个报……”周建国最后拍了板。
我靠在墙壁上,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没了。
和前世,一分不差。
第二天课间,我找到正趴桌子上睡觉的顾北辰,推醒他:“喂,你那个随身听,能录音吗?”
他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愣了几秒:
“能啊。干嘛?你想录老师讲课回家慢慢听?”
“借我用用。”我没多解释。
他盯着我看了会儿,没多问,从抽屉里拿出个崭新的索尼随身听递给我:“喏,小心点儿,别给我弄坏了。”
我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小机器。
反击的武器,总算备好了。

第四章:图穷匕见
正式填报志愿这天,天气闷热。
我早早到了学校机房,手心有点冒汗。
成败,就在此一举。
按照流程,我迅速登录系统,在班主任的见证下,郑重地输入了“北京大学”四个字,然后移动鼠标,点击了“确认提交”。
页面跳转,显示提交成功。
我打印出确认单,仔仔细细折好,塞进贴身的衣兜里。
走出机房,阳光亮得晃眼。
第一步,总算踏出去了。
接下来,是第二步。
我走到校门口的公用电话亭,插进IC卡,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之前打听到的、跟周斌有过节的一个小混混的电话。
“喂,强哥吗?我……我听说周斌好像得了什么怪病,化验单都不正常了……他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你们最近……最好少跟他玩……”我压低声音,说完立刻挂断电话。
匿名电话,点到为止。
周斌那种混混脾气,仇家不少,这消息用不了多久就能传开。
给他添点堵,也给后面的事加点料。
做完这一切,我转身想回教室。
刚进校门,班主任就急匆匆找到我,脸色凝重:
“林晚!你可算回来了!快,去市医院!你家里出事了,你妈妈和周叔叔都在那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快?比前世提前了这么多?
我跑着赶到医院。
病房外围着不少亲戚,七嘴八舌。
赵秀兰哭得快要晕过去,周建国脸色铁青,正跟医生说着什么。
我挤进去,隐约听到“……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情况不乐观……需要尽快寻找配型骨髓……”
周斌躺在病床上,脸白得像张纸。
周建国一看见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冲过来抓住我胳膊,力气大得吓人:
“小晚!你来得正好!医生说了,亲兄弟姐妹配型成功率最高!你快去,快去验血!救救你哥!”
赵秀兰也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腿:
“小晚!妈求你了!救救你哥哥吧!他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啊!”
周围所有亲戚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那种“你理所当然应该答应”的压迫感。
我看着他们,前世的场景和此刻完美重叠。
但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奄奄一息、任人摆布的40岁病人。
我慢慢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了周建国抓着我的手。
在他们俩充满期待和逼迫的目光中,我缓缓地,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索尼随身听。

第五章:绝地反转
“救他?”我的声音在嘈杂的病房里显得异常清晰。
我按下了播放键。
周建国和赵秀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周建国:“……北大?心比天高!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嫁人?相夫教子才是本分!”
赵秀兰:“那……报哪儿?”
周建国:“就本省师范!三年就毕业,早点工作赚钱,还能帮衬家里。小斌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得提前打算……”
赵秀兰:“可……小晚能愿意吗?”
周建国:“到时候你看着她填!由得了她愿意不愿意?这都是为了她好!为了这个家好!”
录音放到这里,赵秀兰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
周建国眼珠子一瞪,吼着“你个小畜生敢录音!”,就想扑过来抢。
我早有防备,后退一步,旁边几个有点见识的亲戚赶紧拦住了他。
我关掉录音,看着他们,一字一句:
“为我好?就是为了我好,偷偷改我志愿,断我前程?现在需要骨髓救命了,想起我是‘亲妹妹’了?”
我从贴身口袋里拿出那张北大志愿确认单,展开,亮在所有人面前:“看清楚。我的大学,我自己考上了。我的命,从今往后,我自己做主!”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赵秀兰和暴怒的周建国:“至于骨髓……法律可没规定,妹妹一定要救哥哥。何况,还是一个恨不得把我人生都抢走的哥哥。”
“林晚!你他妈放屁!老子是你爹!”周建国额头青筋暴起,挣扎着想冲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异常清晰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她说的,好像没错。”
人群分开,顾北辰插着兜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西装、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
顾北辰瞥了我一眼,然后看向周建国和赵秀兰,语气平淡:“周先生,赵女士,据《教育法》规定,非法干涉、篡改考生志愿,是违法行为。情节严重的,要追究法律责任。这位是张律师,他想跟二位聊聊。”
赵秀兰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第六章:谈判决裂
医院走廊,灯光惨白,气氛剑拔弩张。
张律师言简意赅,把篡改志愿的严重性又说了一遍,明确表示如果林晚追究,他们可能面临的处理。
周建国额头冒汗,嘴上还硬:
“她、她是我女儿!我管她天经地义!”
“法律上,您只是继父。而且,林晚同学已年满十七周岁,对自己的重大人生选择有决定权。”张律师冷静地说。
赵秀兰只是哭,反复念叨:
“我是她妈啊……我生她养她……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啊……”
我看着她的表演,心里一片麻木。
“为了这个家”,这句话我听了两辈子,听得恶心。
顾北辰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
“主要是吓唬他们的。接下来,看你想怎么解决。”
我走到瘫软的赵秀兰和强撑的周建国面前,开出了我的条件:
“第一,妈,你必须和周建国离婚。”
“第二,我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由你承担,直到我毕业。”
“第三,从今天起,我和周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周建国跳起来骂我白眼狼,没良心。
赵秀兰哭喊着说我逼她,要逼死她。
“不答应?”我晃了晃手里的随身听,
“那我们就法院见。看看是你们‘为我好’的道理大,还是国家的法律大。
顺便让周斌学校的人都听听,他爸他妈是什么货色。”
周围的亲戚们眼神都变了,窃窃私语,没人再敢上来劝我“忍一忍”、“大局为重”。
周斌的病就是个无底洞,周建国本就没什么家底。
面对确凿的证据、法律的威胁和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他最终怂了。
他梗着脖子同意离婚,但咬死了没钱给我。
赵秀兰在极度的崩溃中,看着冷漠的我,又看看焦头烂额的周建国,终于喊出来:“离……我离……钱……我出去打工给你……我签!”
她哆哆嗦嗦地签了离婚协议,又写下一份承担我大学费用的保证书。
拿着那两份纸,我知道,我和这个家,连着赵秀兰的那根脐带,从里到外,彻底断了。
第七章:尘埃落定
离婚手续办得比想象中还快。
赵秀兰搬出了周家那套房子,在城郊租了个便宜的单间。
她后来试图找过我几次,电话打到宿舍,想上演母女情深的戏码,说我心狠,说她不容易。
我接起来,听着,很少回话。
说多了,我就直接挂断。
周斌的病情恶化得很快。
化疗像个吞金兽,没多久就掏空了周建国本就微薄的家底。
听说他到处借钱,脸皮都豁出去了,人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再后来,听说他们把房子卖了,搬走了,不知所踪。
这些消息传到我耳朵里,像听别人的故事,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七月最热的时候,我收到了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大红色的信封,像一团火,把我前世所有的阴霾都烧了个净。
我去秘密基地,取出了所有的稿费存款。
厚厚的一沓钱,我买了一部手机,一张去北京的硬座火车票。
顾北辰跑来问我考得怎么样。
我晃了晃录取通知书。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巧了不是,领导。我也要去北京了。”
他居然也收到了北京另一所顶尖大学的通知。
“以后还得跟你混。”他笑得有点欠。
我看着他,终于把憋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顾北辰,你当初为什么帮我?”
他收起了玩笑,目光看向远处,有点飘:“可能就是……看不惯吧。看不惯有些人,凭什么就能随便把别人的人生当垫脚石。”
他顿了顿,又看向我,眼神亮得惊人,“而且,你狠起来的样子……挺带劲的。”
我笑了笑,没再追问。
谁还没点秘密。
重要的是,在我最黑的那段路上,他递过来了一根火柴。
离家前夜,我最后一次回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拿最后一点东西。
赵秀兰不在,屋子里空荡荡,落满了灰。
我把自己那点不值钱的物件清理干净,最后,从一本我很久不用的旧字典里,拿出了那张无用的“骨髓配型报告”。
我把它撕得粉碎,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旧的林晚已经死了。
新的我,要去北京,拥抱我的星辰大海。
第八章:星辰大海
北上的火车“哐当哐当”地开着,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向后跑,像我一样毫不犹豫地甩掉过去。
大学生活是天翻地覆的新天地。
我像块干瘪的海绵掉进水里,疯狂地吸收新知识。
前世积累的那点阅历,让我比同龄人想得多点,也稳重点。
我继续写东西,文章开始出现在更高级别的报刊上,不仅生活费自理,还能攒下点钱。
和顾北辰时常见面,一起泡图书馆,争论问题,聊聊以后想干什么。他家里好像不简单,但他从不显摆,我们处得就像最普通的朋友,舒服,自在。
大二那年,我接了个陌生电话,是赵秀兰。
她声音苍老了很多,说在个商场做保洁,问我好不好,钱够不够。
我平静地告诉她我很好,让她照顾好自己,就挂了电话。
心里有点涩,但不再疼了。
有些伤口,会结痂,但不会消失。
我们之间,隔着一条叫“背叛”的河,谁都跨不过去。
后来听说,周斌没熬过两年。
周建国受了这个打击,彻底垮了,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
这些都是别人嘴里零碎听来的,像上辈子的事,模糊,遥远。
毕业那天,我和顾北辰一起在未名湖边溜达。
夕阳给湖面镀了层金。
“以后啥打算?”他问。
“读研,然后做点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我看着泛金的湖水,口气很定。
前世没走通的学术路,这辈子我要走到底。
他笑了:“我就知道。”
晚风吹过来,带着点夏天尾巴的青草香。
我曾以为命运是条没法改道的河,只能顺着流,被它冲到哪里算哪里。重活一次才明白,河床挖成什么样,自己能说了算。
当你咬牙攥紧了桨,下定决心要逆流往上划的时候,所有的浪头,都会变成推着你往前走的力气。
火车朝着远方开,载着我的新日子。
路还长,但天亮了,星星也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