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隆庆三年,有个卖豆腐的范大,拾到45两银子,归还失主。不料失主却说丢了85两,还将范大告入官府。 范大跪在堂下,粗布褂子上还沾着豆浆渍,脸涨得通红,嘴里反复念叨:“小的真没见那85两,捡着的就是45两,原封不动还了回去啊。”他做了二十年豆腐,每天天不亮就推着独轮车穿街过巷,手上磨出的厚茧比铜钱还硬,哪见过这阵仗?衙役手里的水火棍在地上敲得邦邦响,吓得他腿肚子直打颤,可这话却说得格外执拗。 失主是个穿绸缎的商人,姓王,站在一旁捻着胡须,眼角的笑纹里都透着精明。“大人明鉴,”他对着主审官作了个揖,“那银子是我准备进货的本钱,用蓝布包袱裹着,里头分明是85两。范大捡了去,定然是私藏了40两,不然为何只肯还一半?”这话听着有理,围观的百姓里已经有人窃窃私语,说这卖豆腐的看着老实,没想到手脚不干净。 主审官是新任的知县,姓徐,三十出头,眉眼间带着股书卷气。他没急着拍惊堂木,先问范大:“你说捡了45两,可有凭证?”范大急得直拍大腿:“当时就我一人,哪来的凭证?不过我把银子还给他时,隔壁张屠户正好经过,他听见我跟王掌柜说‘您点点,45两没错’!”徐知县让人去传张屠户,自己则盯着王商人看,见他眼神有些闪烁,嘴角却依旧挂着笃定的笑。 张屠户来得快,扛着半扇猪肉就进了大堂,把肉往旁边一放,粗声粗气地说:“回大人,那天我确实听见范大说还了45两,那王掌柜当时也接了银子,没说少啊。”王商人立刻反驳:“他一个屠户,耳朵能有多灵?定是范大事后找他串了供!”两边各执一词,大堂上吵吵嚷嚷,徐知县忽然一拍桌子,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王掌柜,”徐知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威严,“你说包袱里是85两,那包袱现在何处?”王商人愣了一下,支吾道:“银子都拿回来了,包袱……许是丢了。”徐知县又问:“那银子是碎银还是整锭?成色如何?”王商人眼珠一转,说:“有整有碎,都是上好的纹银。” 这时候,徐知县忽然转向范大:“你捡银子时,那包袱是敞着的还是系着的?”范大想了想,说:“系得紧着呢,我解开时费了半天劲,里头就一锭20两的,剩下的都是5两、10两的碎银,加起来正好45两。”徐知县点点头,又看向王商人:“你说的85两,可有20两的整锭?”王商人没料到这一问,脱口而出:“自然是有的!” 话音刚落,徐知县忽然笑了:“王掌柜,你这就露了马脚。范大一个卖豆腐的,一辈子未必见过85两银子,若他真想私藏,怎会老实说出自己捡了45两?他若要撒谎,大可以说只捡了10两,岂不是更安全?”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再说,你方才说包袱丢了,却能说清银子有整有碎,偏巧范大说的20两整锭你也提到了——这分明是你听他说了银子数目,才编出85两的谎话,想讹他一笔!” 王商人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小的一时糊涂,见他老实,就想多要些谢礼……”徐知县哼了一声:“范大拾金不昧,本是美德,你却恩将仇报,诬告好人,按律当罚!”他当即判王商人赔偿范大10两银子作为谢礼,另罚20两充公,还打了他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范大拿着那10两银子,手都在抖。围观的百姓炸开了锅,有人喊:“徐大人英明!”有人拍着范大的肩膀:“老范,你这豆腐以后我天天买!”范大咧开嘴笑,露出两排黄牙,眼眶却红了。他推着豆腐车回家时,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听着竟比往日轻快了许多。 这事后来传遍了县城,有人说范大傻,捡了银子还回去惹一身麻烦,可更多人说,他傻得值。徐知县断案时说的那句话,也被人记了下来:“这世上的理,有时候就藏在最老实人的话里。”是啊,45两银子,在那个年代够寻常人家过好几年,范大不是不动心,只是他心里有杆秤,知道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而那个想讹钱的王商人,赢了算盘,却输了人心。 参考书籍:《明稗类钞》《万历野获编》
清朝末年,名医袁民店里遭劫,伙计们准备跟劫匪拼了。他徒弟魏槐制止,还笑着说:“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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