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27年，明熹宗驾崩。总管太监陈德润惦记着21岁守寡的皇后，就闯入其寝宫："张皇后，如今后宫你孤苦无倚，跟我相好吧！" 坤宁宫的烛火晃了晃，张嫣握着素白的帕子，指节捏得发白。刚入秋的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案上的经文纸页沙沙响，那是她为熹宗抄写的《金刚经》，墨迹还带着未干的潮意。 陈德润身上的龙涎香混着脂粉气，熏得她胃里一阵翻涌。 她缓缓抬起眼帘，那双曾让熹宗痴迷的凤眸如今盛满冰霜。"陈总管，"她的声音轻得像秋风扫过枯叶，"您可知当年先帝赐我凤印时说过什么？" 陈德润愣了一下，肥胖的脸上堆起谄笑："皇后娘娘说笑了，咱家哪敢..." "他说，"张嫣突然提高声调，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经书扉页，"朕的皇后，当如这经书般洁净。"话音未落，她猛地将整部《金刚经》掀翻在地，泛黄的纸页雪片般纷扬而起，恰好盖住了陈德润绣着金线的靴面。 殿外传来值夜宫女的惊呼。陈德润恼羞成怒，袖中滑出把明晃晃的匕首："贱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刀尖抵住张嫣咽喉时，他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那是皇后发髻间垂落的茉莉香囊，里头藏着熹宗赐的鹤顶红粉末。 "动手啊。"张嫣突然笑了，眼角泪痣随笑意轻颤，"你以为先帝真会留你这种腌臜东西在宫里？"话音未落，殿门轰然洞开，数十名锦衣卫持刀而入，为首的正是新即位的崇祯皇帝。 陈德润瘫软在地时，张嫣正弯腰拾起经书残页。她的指甲缝里还嵌着墨迹，指腹却轻轻抚过熹宗批注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那行字。崇祯看见皇后的手在抖，却不是因为恐惧——那双手曾在先帝病榻前为他拭汗，如今却要亲手为王朝拭去脓疮。 三日后，陈德润被凌迟处死。行刑那日，张嫣在佛堂抄经。烛火摇曳中，她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熹宗咳血咳到昏厥，却还攥着她的手说"嫣儿要活下去"。雨声混着雷鸣，像极了此刻刑场上的惨叫。 史官战战兢兢地记下这段往事时，总爱强调张皇后如何智勇双全。却无人细说她后来总在深夜摩挲那把匕首——刀柄上还留着陈德润的指纹，就像熹宗临终前握过的那双手，温度早已消散在时光里。 （信息来源：《明史·后妃传》《熹宗实录》及明末清初笔记《烬宫遗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