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韩先楚临终前,对跟随自己多年的秘书姚科贵说,我要给总政治部主任余秋里打电话,让他给你安排工作。 那时韩先楚躺在武汉军区总医院的病床上,脸膛比往日更红,说话时气跟不上,每说几个字就要歇一歇。姚科贵握着他输液的手,那只曾挥斥方遒的手此刻肿得发亮,针孔密密麻麻。 "首长,您别操心这个,我跟着您挺好。"韩先楚却摇头,枯瘦的手指在被单上敲着:"不行,你跟我快二十年,耽误太多了。" 电话是护士帮忙拨通的,韩先楚对着话筒喊余秋里的名字,声音抖得厉害:"老余,姚科贵...是个好同志,给个合适的位置,别委屈他。" 余秋里在那头应着,他才松了口气,挂断电话时,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 姚科贵眼圈发热,1967年他刚到福州军区当秘书,韩先楚总在凌晨三点叫他出发下基层。 有回台风天,吉普车陷在泥里,韩先楚卷起裤腿就去推车,溅了满身泥浆,回头见他愣着,还笑:"小姚,这点苦算什么?" 那些年,他们在福建的山路上跑坏过三辆车,在兰州的戈壁滩上饿过两顿肚子,姚科贵的笔记本记满了八十二个县的民情,连哪村的水井浅都记得清楚。 最让他难受的是儿子三岁那年,妻子带孩子来部队,小家伙怯生生地喊他"解放军叔叔"。 韩先楚知道后,把自己的特供奶粉塞给他:"回去陪陪,工作我先顶着。" 可那天下午刚到家,电话就追过来,说韩先楚在公社调研时摔了腿。他连夜赶回,见老首长正趴在炕上改报告,腿上缠着纱布渗出血来。 春节前,韩先楚让姚科贵到武汉过年。病房里摆着个小蛋糕,是他七十岁生日。 韩先楚指着蛋糕:"你替我敬大家,就说...谢谢了。" 姚科贵端着酒杯转圈,回头望见老首长正望着窗外,武汉的冬天光秃秃的,他忽然想起红安老家的山,也是这样荒。 韩先楚忽然问:"红安的树栽得怎么样了?"去年他让军区送了批桂花苗,特意叮嘱要栽在烈士墓周围。 姚科贵说都活了,他才安心似的点点头。 又问:"那五万件军大衣,分到户了吗?" 当年为这事,他跟后勤吵过架,拍着桌子喊:"扣我工资!扣到我儿子那辈也要给!" 三月初,韩先楚精神好了些,让姚科贵扶他坐起来,要看红安的照片。照片里,乡亲们穿着军大衣在田里干活,新栽的雪松直挺挺的。 他指着一张说:"这是吴焕先军长的墓吧?"姚科贵说是,他忽然流泪:"我死了,就葬在旁边,离老首长近些。" 去世前三天,韩先楚把抽屉钥匙交给儿子,里面只有几百块钱和几件旧军装。 他拉着姚科贵的手,说得很慢:"小姚,记住...红安的事,要常去看看。"姚科贵点头,他才闭上眼睛,像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 后来姚科贵去了装甲兵指挥学院当政治部主任,有回讲课,他拿出那本磨破的笔记本,翻到某页指着:"这是韩司令记的,红安县每牺牲三个人,才出一个幸存者。" 台下的年轻军官们静静听着,他忽然想起老首长常说的话:"我们今天坐的椅子,都是烈士的骨头撑起来的。" 每年清明,姚科贵都会去红安。韩先楚的墓前,桂花树枝繁叶茂,风吹过沙沙响,像有人在说话。 他总会摆上块蛋糕,就像那年病房里的一样,轻声说:"首长,都好着呢。"
1945年10月,阎锡山下令将侍从秘书李蓼源带去荒郊外活埋,执行命令的师长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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