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太平天国“幸存者”赖汉英在行将就木前透露了一个秘密，解开了困扰后人数十年的谜团，也就是杨秀清到底被谁所杀。 1856年南京城笼罩在血腥之中，当韦昌辉率领三千精兵冲入东王府时，这场太平天国历史上最惨烈的内讧正式拉开序幕。 杨秀清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死在曾经的盟友手中，作为东王他手握军政大权，甚至敢于逼迫天王洪秀全封自己“万岁”，却在一夜之间化为刀下亡魂。 这个结局的种子早在数年前就已埋下，韦昌辉的哥哥韦俊因违抗军令被杨秀清处决，这让北王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难以忍受的是杨秀清动辄当众羞辱其他王爷，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天京城内东王府俨然成了独立王国，数百名女官，数千名甲士，奢华程度超越了天王府，杨秀清每次出行，仪仗队伍绵延数里，百姓见了都要下跪，这种僭越行为让洪秀全忍无可忍，也给了韦昌辉动手的理由。 “万岁”事件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杨秀清借“天父”附体的名义，要求洪秀全加封自己“万岁”时，连一向懦弱的天王都勃然大怒，洪秀全表面不敢反抗，暗地里却给韦昌辉传递了一个危险信号。 韦昌辉早就在城外秘密集结了三千精兵，只等一个动手时机，得到洪秀全的暗示后，他立即发动突袭。那个夜晚东王府彻底沦为地狱，杨秀清及其部众约两万人丧命，秦淮河都被尸体堵塞。 事变发生后，天王竟然整整七天没有露面，仅通过心腹蒙得恩传递命令，这种反常的沉默暴露了他内心的矛盾：既满意除掉了威胁自己地位的杨秀清，又担心韦昌辉势力过大难以控制。 果然韦昌辉很快就暴露了野心，他不仅屠杀了杨秀清的部众，连同情东王的文武官员也一并诛杀，过分的是他开始觊觎天王之位，甚至在朝堂上直呼洪秀全名讳。 洪秀全终于意识到自己养虎为患，他暗中联络翼王石达开，密谋除掉韦昌辉，不到两个月韦昌辉就步了杨秀清的后尘，被乱刀砍死。 这场内讧给太平天国带来毁灭性打击，事变后半年内太平军控制区缩小了四分之一，信仰体系的崩塌，杨秀清作为“天父代言人”的神圣性被彻底摧毁，普通太平军开始质疑整个天国的合法性。 96岁的赖汉英作为洪秀全的妻弟，亲眼目睹了这场悲剧，除了证实韦昌辉是杀害杨秀清的凶手外，还透露了一个重要细节：洪秀全对这场屠杀其实是默许的，甚至可能是幕后推手。 天京事变暴露了太平天国致命的制度缺陷，诸王分封制表面上权力制衡，实际上造成了严重的权力分散。洪秀全作为天王，既无法有效节制强势诸侯，又缺乏足够的中央集权能力，当权力斗争白热化时，只能依靠血腥清洗来维持平衡。 这种权力结构的悲剧不仅在于它导致了大量无辜生命的死亡，更在于它从根本上摧毁了太平天国的政治根基。从天京事变开始，这个曾经声势浩大的农民政权就走上了不归路。 翼王石达开虽然在清洗韦昌辉的过程中立下功劳，但他也看清了洪秀全的真面目，不久后石达开率领十万精兵出走，太平天国彻底失去了翻盘的机会，剩下的洪秀全只能依靠儿子洪天贵福和族弟洪仁玕苦撑残局，直到1864年天京城破。 天京事变不仅仅是一场权力斗争，更是农民政权无法克服体制性悲剧的集中体现，当权力缺乏有效约束时，即使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而起的义军，最终也难逃自相残杀的宿命。 信源： 《赖汉英晚年口述笔录》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 《洪天贵福供词》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 《李秀成自述》台北故宫博物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