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提出离婚时，原以为全职了十多年的老婆，会大吵大闹，会不同意离婚，会和我争房子

当我提出离婚时，原以为全职了十多年的老婆，会大吵大闹，会不同意离婚，会和我争房子，争财产，争孩子。没想老婆什么都不要，只带走了一箱子自己的衣服，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门“咔嗒”一声关上，我愣在原地。客厅的沙发上还放着她织了一半的围巾，藏蓝色的线团滚到茶几底下，那是我上周说天冷想要的颜色。空气里好像还留着她身上的洗衣液味，淡淡的栀子花香，是她用了十年的牌子。 孩子从房间跑出来，揉着眼睛问妈妈去哪了。我指着门口说妈妈出差了，他瘪着嘴说妈妈出差不会不跟他说再见。我蹲下来想抱他，他却躲开了，跑去阳台拿起她晾的小袜子，说要等妈妈回来收。 晚上煮了速冻饺子，孩子吃了两个就放下筷子，说没有妈妈做的好吃。我看着盘子里歪歪扭扭的饺子，想起她包的饺子总是圆鼓鼓的，褶子捏得像小扇子。以前总嫌她做饭慢，现在才发现，那些热腾腾的饭菜里藏着多少时间。 第二天早上找领带，打开衣柜看见她的衣服都空了，只剩我孤零零的西装挂在那里。领带架上少了那条蓝条纹的，是她去年生日送我的，说配我的白衬衫好看。我翻遍了抽屉，最后系了条旧的，同事说今天怎么没精打采的。 去接孩子放学，老师说他今天在幼儿园画了幅画，上面有三个小人，缺了一个。我摸着孩子的头说回家给妈妈打电话，他却突然哭了，说爸爸是不是跟妈妈吵架了，说他以后再也不调皮了。我抱着他，下巴抵着他的头发，突然想起她总说孩子的头发软软的，像棉花。 家里的灯泡坏了，踩着凳子换的时候，差点摔下来。以前这些事都是她做，说我笨手笨脚的。看着手里的灯泡，想起她踩着凳子换灯泡的样子，踮着脚尖，像只轻盈的小鸟。 周末整理书房，在书架最底层发现个盒子，里面全是她的日记。翻开一页，上面写着“今天他夸我做的鱼好吃，开心”，日期是我们结婚三周年。再往后翻，有一页画着个哭脸，写着“他又晚归，孩子问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手机响了，是她发来的微信，问孩子的退烧药放在哪里。我说在药箱最左边，她回了个“好”。盯着对话框看了半天，想问问她住在哪，吃得好不好，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又悬，最终什么也没发。 孩子半夜发烧，我抱着他往医院跑，挂号缴费的时候手忙脚乱。护士看着我说你老婆呢，这么晚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我抱着孩子坐在输液室，看着他烧得通红的小脸，突然明白，那些年她一个人带孩子去医院，是怎么熬过来的。 回家路上天快亮了，孩子在怀里睡得很沉。路过早餐摊，闻到豆浆的香味，想起她总说早上喝豆浆养胃，每天五点就起来磨。以前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现在才知道，哪有什么理所当然，不过是有人甘愿付出。 打开家门，看见餐桌上放着她忘带的围裙，上面沾着点面粉，是上周做蛋糕时蹭的。我把围裙叠好，放在她常坐的椅子上，好像她只是暂时出去买个菜，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