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湖边,风急浪高。朱元璋站在船头,回头望,一支敌军小舟正破浪而来。船队散乱,亲兵溃退,一名敌将挥刀而起,直奔主船。朱元璋命悬一线。这时,一名大将腾身跃起,枪挑敌军,一人挡前阵。血溅船头。生死之间,这一幕,后来成了明朝军史上最惊险的一瞬。 但,这一战,还远未结束。 元朝末年,天下大乱。饥荒不断,民变四起。北方旱灾,南方水患。官府腐败,兵权分裂。地方豪强纷纷起兵,各据一方。汉地最强的两个势力,一个是陈友谅,一个是朱元璋。 陈友谅原是江州水军出身,勇悍,野心大。他挟杀主之名,夺了徐寿辉的位置,自立为汉王,坐镇武昌,统兵六十万。朱元璋出身寒门,乞丐出身,僧人出身,却靠着一场场硬仗,稳住应天,坐大江南。 两人迟早一战。 1363年,陈友谅率水陆兵攻洪都(今南昌),围城八十五日。意图很明显——拔掉这个钉子,一举吞江右。朱元璋急调常遇春、徐达、廖永忠,联水军出击。洪都若失,南京不保。必须打。 七月,朱元璋亲自率舰,沿长江逆流,兵出鄱阳湖,与陈友谅正面对峙。 一场大战,在水面展开。 鄱阳湖水阔浪急,是南方最大淡水湖。1363年夏末,两军在湖上对峙,剑拔弩张。陈友谅依仗水军强势,自信满满。他有楼船百余,舰体高大,三层楼高,披铁披铜,可装战士千人,一次可发百箭;还有火铳、弓弩,兵精将勇。 朱元璋呢?船小兵少。水军本不如陈军强盛。但他不拼硬船,不拼火力,他拼战术,拼人。 八月二十九夜,朱元璋亲自部署火攻。借风势,调动火船三十艘,灌以油料,以轻舟引诱敌舰。陈军楼船排阵太密,中间留有空隙。朱军假装后退,引敌前移。火船突入中缝,点燃油火,一瞬间火光四起。 湖面烈焰蔓延。木质楼船迅速起火,浓烟滚滚。许多士兵来不及跳船,被困于三层甲板。呼声、喊声、惨叫声混成一片。火光映红夜空,半个湖面如同地狱。陈军试图自救,转移火势,却发现被分割在水面各处,无法集结。 朱军不让喘息。趁乱小船穿插突进,逐舰清剿。常遇春、徐达分头包抄,从西岸与中洲展开夹击。 陈军阵型溃散,大船反应迟缓,无法掉头,只能困守原地。 更糟的是水位问题。九月初,鄱阳湖进入枯水期。陈军大舰吃水太深,多艘搁浅在湖中沙洲。船不能动,兵无法撤,只能做靶子。朱军则多以快舟为主,绕行如风,攻其不备。火攻过后,突袭继续,陈军士气崩溃。 张定边、牛不花等陈将急调援军,但已难以形成反击。朱元璋从应天带来的三万精兵成了主力,他们多是乡勇,悍不畏死。数十小舟排开,从水草中穿插敌舰,一船只带五六人,却专破敌舰下层,直捅船底。 战场从水面延伸到船身,再从船内延伸到水下。许多陈军士兵在船中被烧伤后跳水逃生,却被早已布伏的朱军弓弩射杀。水面浮尸、碎木、战旗、铠甲交织在一起。湖水变红,尸体漂流十里。 战到中午,陈友谅开始动摇。他没想到,以多压少会败得如此惨。他下令集结剩余兵力,死守湖心阵。朱元璋则不急进攻,他让士兵轮番歇息,火船继续轮替,封锁水面出路,耗死敌军。 这场战,不是一朝一夕的拼命,是一场节奏压迫、一寸寸吃人的绞肉战。朱元璋用火,用湖,用水位,用战法,把一支楼船巨舰变成了水上坟墓。 九月初,鄱阳湖水位骤降,陈军大舰搁浅。朱军小舟乘势而上,围而歼之。 但陈友谅还有底牌。 他命张定边率轻舟十艘,自东南角突袭朱军侧翼。敌我接战,朱元璋亲坐的主船暴露。张定边眼尖,率队直扑主舰,一路破浪,箭矢如雨。 朱元璋眼见敌军逼近,身边护卫已乱。大船沉重难转,眼看要被冲上。主帅命悬一线。 就在此刻,大元帅常遇春出手。他带亲兵八骑,登舟迎敌。一箭射中张定边肩部,混战中再中一矛,张定边失控坠水。 战局翻转。朱元璋脱险,主船得救。追兵止步,奇兵溃散。 一人出手,保住一朝基业。 九月十五,陈军全线崩溃。十月初,陈友谅突围中,头探舱口,被流矢穿颅而亡。 汉军死伤惨重,遗尸湖中。张定边夜间扶陈尸至武昌,立其子陈理为帝,改元德寿。但士气全无。三年后,朱元璋南征武昌,陈氏降。 鄱阳湖之战,改写天下格局。 此役之后,朱元璋独掌南方,扫平南昌、庐州、九江。三年内北伐河南,直抵大都。 陈德、常遇春、徐达、廖永忠等人成为开国勋臣。可惜,帝王心术深。功臣难免猜忌。常遇春死于北征途中,朱元璋封其子常茂为侯,但终难善终。 那年湖畔之战,被写进军史。 张定边的冲杀,常遇春的一箭,朱元璋的生死关头,只在那一瞬。但那一瞬,定了大明两百年的天下。 一场水战,一场危局,一群将军的生与死,留在鄱阳湖畔,载入史册。
朱元璋的最后一个儿子朱楠,是他那二十六个儿子当中最诡异的一个,因为他的身上有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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