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孩高考结束后在家睡了两天三夜，父母不敢去打扰，直到第三天早上才敢进去看一眼。

一男孩高考结束后在家睡了两天三夜，父母不敢去打扰，直到第三天早上才敢进去看一眼。结果孩子醒来之后的一番话，让父母当场破防了。男孩高考结束后的那天，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厨房的粥熬到第三次冒泡时，我又往儿子房间门口挪了两步。木门缝里没透出光，昨晚贴在门上的“轻声”便签还在，边角被风吹得卷起来，像片蔫了的叶子。 这是他考完的第三天。第一天早上，我推开门想叫他吃早饭，看见他蜷在被子里，校服外套扔在床尾，拉链卡着半根笔——高考最后一场结束，他回家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摔，说“妈，我先睡会儿”，一闭眼就到了第二天晌午。 他爸这两天总假装在客厅看报，老花镜滑到鼻尖也没察觉，报纸翻来覆去就是那一页。昨晚起夜，看见他蹲在儿子门口，借着手机微光数门缝里漏出的呼吸声，见我来，赶紧把手机揣起来：“我看看……睡得沉不沉。” 粥快凉了，我终于鼓起勇气拧开门锁。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里暗得像傍晚，儿子翻了个身，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我刚要退出去，他突然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说：“妈，天亮了啊？” 声音沙得像含了把沙子，是熬了三年的模样。高一时他还能在饭桌上跟我们说笑，说班里谁偷偷给女生递情书，高二起就很少说话了，每天晚自习回来，书包往桌上一放，就着台灯刷题到后半夜，牛奶热三次才记得喝。 “饿不饿？给你热了粥。”我往床边凑了凑，他突然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际，后颈的骨头硌得人疼——这半年他瘦了十几斤，校服裤子松得要系两根皮带。 “妈，”他看着我，眼睛在昏暗中亮得很，“我刚才做梦，梦见高三下学期第一次模考，我考砸了，躲在操场看台上哭，你和爸来接我，没骂我，就蹲在旁边陪我啃面包。” 我鼻子一酸，想起那天确实是。他拿着成绩单回来，脸白得像纸，晚饭没吃就跑出去了。我和他爸在操场找了半宿，看见他缩在看台上，校服袖口湿了一大片。他爸把揣在怀里的面包递过去，是他爱吃的豆沙馅，还温着：“没事，下次咱再拼。” “还有一次，”他往下拢了拢被子，声音低了些，“我半夜醒了，看见爸在我书桌前修台灯，他眼神不好，拧螺丝时手在抖，嘴里还念叨‘别吵醒孩子’。” 他爸在门口站着，不知听了多久，手里的报纸“啪”地掉在地上。我这才看见他眼眶红了，赶紧转身去擦眼泪，围裙角蹭到眼角，带着股油烟味——这三年，我总在他睡熟后偷偷进他房间，把凉了的牛奶换成热的，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以为他啥都不知道。 “其实我每次模考砸了，都听见你俩在客厅叹气，”儿子抓着我的手，掌心全是汗，“你们总说‘尽力就好’，可我知道，你们比我还紧张。这两天我做梦，全是你们给我热牛奶的样子，台灯亮到半夜的样子，在考场外站着等我的样子……” 他爸走过来，蹲在床边，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没说话，指节却在抖。我想起高考那天，他爸把电动车擦得锃亮，说“载你去考场，比汽车快”，太阳把他后背晒得通红，他却总往我这边歪车把，怕我被晒着。 “粥该凉透了。”我抽回手，想去厨房热粥，儿子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上，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妈，我考得好不好，你们都别难过，行吗？我这三年，没偷懒。” 窗外的蝉鸣突然涌进来，亮得晃眼。我摸着他瘦得硌手的胳膊，突然明白，这两天三夜的觉，哪是睡给高考的，是睡给那些熬红的眼、湿透的校服、偷偷咽下的叹气啊。 他爸在旁边抹了把脸，转身去厨房热粥，锅碗瓢盆撞出叮当响，像在掩饰什么。我看着儿子眼下的青黑，突然想，这世上的父母，是不是都以为孩子不懂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疼，却不知他们早把这些，悄悄收进了梦里？ 你说，那些我们以为瞒住的紧张和心疼，孩子是不是早就揣在心里，熬成了比分数更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