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创作者激励计划#1635年，李自成让手下将领高杰到老营来一趟。高杰担心自己和李自成妻子邢氏私通事发，惊恐之下带着邢氏连夜逃走，投靠了明军。 高杰攥着枪杆的手全是冷汗，帐外的梆子敲了三下，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的心尖上。邢氏的珠钗在昏暗中闪着微光，她刚把最后一包碎银塞进他怀里："事到如今，走便是生路。" 他想起三日前在粮帐里，邢氏替他缝补征袍时那句"乱世里，真情比命贱"，那时只当是戏言，此刻却字字剜心。李自成的"老营"二字像道催命符，他仿佛已看见闯王那双能噬人的眼——那双眼曾望着他笑说"兄弟如手足"，可《史记》里"手足相残"的故事，他听得太多了。 "走！"高杰猛地掀帘，邢氏的裙裾扫过帐角的油灯，火苗颤了颤，映出两人仓皇的影。快马奔出营地时，他回头望了眼李自成中军大帐的灯火，忽然想起幼时读过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只是没想到，他这只鸟还没搏出天地，就要先叛了栖身的林。 邢氏在马上紧紧攥着他的衣袖，鬓边的珠花摇摇欲坠："高将军可知'背主求荣'四字的分量？"他勒住马，月光照在她脸上，竟辨不出是泪还是霜。"我只知'危邦不入，乱邦不居'，"他声音发哑，"留在这里，是两个死；投明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马蹄声敲碎了荒原的夜，远处传来更夫的吆喝，惊飞了林子里的宿鸟。高杰忽然觉得可笑——自己冲锋陷阵时从不怕死，此刻却为一场私情，成了人人唾弃的叛将。可当邢氏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他又咬了咬牙：孔夫子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他不是圣人，护不住天下，先护住怀里人再说。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两人已望见明军的营垒。高杰勒住马，回头最后望了眼李自成的方向，那里正升起一道狼烟，像极了他此刻悬在喉头的血。"从今日起，你我与闯营，恩断义绝。"他对邢氏说，更像对自己说。 只是那时的他还不懂，背叛的种子一旦种下，结出的从来不是安稳，而是更深的乱世泥沼。就像史书里写的，"叛者恒被叛之"，这条逃亡路，终究是用良知铺就的。 私情引燃叛旗，乱世容不得两全。一步踏错，便在史书里刻下永远的污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