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蒋介石请王耀武吃饭，宋美龄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山东菜，吃完饭后，王耀武却对妻子说：“赶快离开济南，记住，千万别去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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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抗战胜利的欢呼声还没散尽，中国大地就又被内战的阴云笼罩。
蒋介石撕毁双十协定的枪声，彻底击碎了人们对和平的幻想。
当国民党军队在中原解放区打响第一枪时，远在山东的王耀武正盯着地图发呆，这位抗日名将的眉头皱成了疙瘩，他太清楚济南城防的虚实，更明白粟裕的华东野战军有多难对付。
那桌冒着热气的山东菜端上桌时，王耀武的筷子在红烧鸡块炖粉皮前停了片刻。
宋美龄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蒋介石亲自给他斟酒的样子，让他想起黄埔军校时校长给优秀学员颁奖的场景。
可这次觥筹交错间，他分明尝出了别样滋味，当他说出"放弃济南"四个字，餐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蒋介石摔下酒杯的声响惊得侍从在门外一哆嗦。
南京总统府那盏水晶吊灯照着三个人的影子，墙上晃动的阴影像极了济南城外越来越近的炮火。
莱芜战役的惨败早给王耀武敲过警钟了，五万六千人的部队像雪崩般溃散时，他就知道国民党在山东的气数将尽。
孟良崮战役更成了噩梦，他亲手带出的整编七十四师全军覆没，张灵甫阵亡的消息传来，这个铁血将军躲在指挥部哭得像个孩子。
重建的七十四师早没了当年"抗日铁军"的威风，缺枪少炮的士兵们守着济南城，就像守着暴风雨里的破草屋。
南京方面承诺的空投补给总在云层里迷路，号称十七万的援军永远停在电报里。
王耀武给徐州剿总发的求援电报堆成小山，刘峙回的电文却总在踢皮球。
济南邮电大楼的争夺战成了最后的缩影， 七十四师残存的七个连用桌椅板凳垒成工事，面粉袋浸透鲜血变成红褐色。
当解放军爆破组炸开承重墙时，有个小兵还死死攥着王耀武当年颁发的抗战纪念章。
这些细节传到南京时，蒋介石正在批阅王耀武请求撤退的第十二封电报，毛笔在"固守待援"四个字上洇出狰狞的墨团。
吴化文带着两万人临阵倒戈那晚，王耀武在指挥部烧掉了所有家书。
火光映着他给妻子郑宜兰写的最后一封信："青岛转上海再飞香港，切记勿赴台。"
这个叮嘱藏着太多未尽之言，他见过蒋介石如何处置"失职"将领的家眷，更清楚台湾那座孤岛将会变成什么样的牢笼。
当济南城破的消息传到南京，蒋介石砸了收音机，里面正播放着王耀武劝降国民党军的广播，昔日的"抗日铁军"主帅如今在电波里呼吁和平。
宋美龄做的那道红烧鸡块，王耀武最终没敢多夹，他想起半年前拜访国学大师刘子衡时，老先生在茶香里说的"千古骂名"。
现在他懂了，那桌家宴是赴死前的断头饭，蒋介石举杯时眼里的寒光，和医院病床上逼他出山时的眼神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他再没法用"养病"当借口了。
郑宜兰带着孩子们登上飞往香港的航班时，济南城墙正被解放军炮火撕开缺口。
王耀武换上便装混在难民群里，腰间别着那把蒋介石亲赠的中正剑。
被俘时他出奇地平静，只对审问的战士说："我是山东省主席王耀武。"
后来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他常望着南方发呆，不知道妻儿有没有听他的话避开台湾。
这个答案在1959年揭晓，当他拿到特赦通知书时，香港报纸正刊登着王鲁云投资地产暴富的新闻，照片里他女儿的笑容，比济南战役前的夕阳明亮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