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李克农破获毛泽东暗杀案后，呼叫毛人凤：给你发报的是计兆祥 【1949年11月8日深夜，北京西直门监听室】 “老曹，台子又跳了！”值班员小刘压低嗓门。刺耳电码自耳机窜出，他下意识记下一串“0409”。就在这间不足十平方米的屋子里，一场涉及毛泽东安危的大案被悄悄揭开序幕。 电波特征一看便知出自行家：速度稳定、密字循环短、收发极少失拍。老监听兵张全福皱着眉头：这明显是受过北平特警学校系统训练的手法。技术科立刻比对频率，经纬测向指向北城豆角胡同一带。可奇怪的是，那片全是普通民宅，没有任何高耸天线。反特科决定再等等，换角度测向，同时把破译任务交给译电组。 三小时后，密码稿初步还原。内容简单到让人后脊发凉——“首长将于12月6日离京沿北线赴莫斯科，返程时间未定，行动预案按C3执行”。“首长”指谁无需多言。值班处长连夜把译文送到中南海，李克农随即被叫醒。握着薄薄几页电报，他只说了一句：“先查钱路，别惊动任何人。” 资金果然露出马脚。香港汇丰一笔22000港元的电汇，经天津转入“北京新桥贸易总公司”。收款人登记为“计爱琳”。李克农对“计”姓产生警觉——北平特警学校48年毕业名单里就有三个计姓学员，其中一人备注“无线专业优等”。警方把侦查员林仲山塞进新桥公司做交际秘书，短短十天摸清：计爱琳本名计采楠，常与一个叫孟广鑫的男人出入宾馆，私生活十分混乱，却从不掺和公司业务。 线索愈发清晰。跟踪组盯住孟广鑫，发现他每逢月底必去和平门外虎坊桥的沈家取包裹。户籍卡片显示，户主沈德乾的妻子名叫计致玫，而计采楠正是其妹。一次深夜，探子隔墙听见争吵——沈德乾怒吼“钱都是反动资金！”这句话让案件彻底变向：钱流、亲属、潜伏三点重合，目标锁定计家。 11月底，北京初雪。计采楠得到一笔新汇款，她不敢亲自露面，催孟广鑫坐车去天津取现。曹纯之带队提前埋伏中国银行黑龙江路分行，借口核对印鉴，撮下孟的正面照。调阅凭条时，又出现一个新签名——“计旭”。户籍系统闪出提示：计兆祥，男，24岁，住北城豆角胡同33号，与“计旭”工作地一致。 监听台同步报告：台湾密台发来嘉奖电：“0409立大功，升少校台长，赏银300元”。12月3日，计采楠在北海漪澜堂设宴庆祝。宴席上，一个瘦高青年递过短语暗号后离开。外线跟到豆角胡同，他先绕旺市口、后折安定门，极其警觉。屋主姓名，赫然计兆祥。 为了坐实证据，技术员在院内天线上加装隐蔽电闸。12月25日晚，闸刀一拉，监听频谱瞬间缺口，与此同时中央波段杂音突起。计兆祥家中电台已毫无疑问。李克农要求：“一网打尽，不能只拎出一个小台长。” 1950年2月26日凌晨五点，朝阳未现。六名侦查员着便装以查户口为由敲门，计兆祥刚开锁便被制住。搜查却陷入僵局，屋内陈设普通，看不见天线、谐振线圈痕迹。曹纯之抬头忽见天花板一幅《牡丹图》，纸质厚、位置怪，当即令拆。暗格里躺着一部美制SST-I-E25瓦电台、左轮一支、《古文观止》改装密码本。铁证摆桌，计兆祥再无抵赖。 抓捕虽成，可案子真正的“惊雷”还在后头。李克农赶到现场，命他原样发报：“目标——台北。对象——毛人凤。”计兆祥手指发抖，却不敢不从，电码穿云而去。彼时毛人凤正与美国顾问在台北苦等大陆捷报，屏幕亮起：李克农的挑衅电文直戳眼球——“万能台已起获，台长在此发报。你若执迷不悟，来多少、吃多少。李克农敬上。”毛人凤脸色煞白，手掌抖得茶水外溢，局里顿时鸦雀无声。 毛人凤仍抱最后希望。他暗示“东北技术纵队”可以补刀。3月初，一架无编号小飞机夜闯吉林山区空投张大平、于冠群二人，还没落稳就被公安守株待兔。审讯得知，纵队头目马奈准备在满洲里、哈尔滨、长春三线引爆炸药，针对毛泽东返程专列。李克农决定“借壳行动”，让公安干员冒充空投特务继续下棋。 3月7日上午，假“张大平”与马奈在哈尔滨松花江饭店201房见面，带着崭新的委任状。马奈见文件上红漆印章，信以为真，交出组织联络图副本，共计170人。确认兵力布局后，便被暗号召来的战士当场按倒。次日，三个城市同步收网，纵队骨干全数落网，储存炸药也被安全转移。 3月14日晚21时25分，特快列车平稳驶入北京东郊站。毛泽东着呢子大衣缓步下车，随行保卫杨奇清向李克农竖起大拇指。李克农没多说，只把一纸译电递给对方——“计兆祥已经彻底交代，暗杀链条斩断”。身边工作人员记得，他那天点了根烟，背对车灯，烟头忽明忽暗。 计兆祥随后在庭审中供述：北平特警学校毕业后，被编入“万能台”，专职长波收发。他自认手法无懈可击，却没想到输给了一道天线上暗藏的小小电闸。对此他只说了一句：“对手太熟无线电的脾气，躲不开。” 毛人凤收到第二封电报时，已是1950年4月初——线路上只有六个字：“给你发报的是计兆祥。”这一次，他再没回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