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年,方腊起义失败被擒,宋军大摆庆功宴。可是韩世忠却独自在角落喝着酒,营妓

江樵品史 2025-08-05 13:45:48

1121年,方腊起义失败被擒,宋军大摆庆功宴。可是韩世忠却独自在角落喝着酒,营妓梁红玉走向他,认真地问道:“大将军,可愿意娶我?”韩世忠大吃一惊,立马拒绝:“不可,我已成家”。 帐外的篝火噼啪作响,把梁红玉的影子投在帐篷布上,忽明忽暗。她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闻言慢慢松开手指,碎渣落在靴面上。“我知道你有妻室。”她的声音比帐外的夜风还稳,“可我想问的是,你敢不敢娶一个营妓。” 韩世忠捏着酒碗的手紧了紧。碗沿的豁口硌得掌心发疼,就像他此刻的心思。这女人他见过三次,第一次是在宣州城破时,她抱着个受伤的小兵躲在断墙后,眼里的狠劲比城楼上的守军还烈。

第二次是大军渡钱塘江,船工要把营妓们赶到货舱,她拎着根船桨站在舱门口,说“都是爹娘生的,凭什么猪狗不如”;第三次就是刚才,主将童贯让她给有功的将领斟酒,她走到韩世忠面前时,忽然把酒杯往案上一放,说“将军在清溪洞斩杀方腊时,为何要放走那三个带孩子的妇人”。 “你倒是敢说。”韩世忠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流进领口,冰凉刺骨。他想起老家的妻子,去年托人捎来的信里说,儿子已经会背《论语》了。可眼前这女人,眼睛亮得像刀,仿佛能看穿他心里那点说不出的憋屈——平定方腊的功劳被童贯抢了去,自己只得了个“武节郎”的空衔,庆功宴上众将围着童贯拍马屁,没人记得他带着三十个亲兵在山洞里血战三日。 梁红玉忽然笑了,从腰间解下个皮囊,往韩世忠碗里倒了些酒。“这是我用赏钱买的女儿红,比将军碗里的官酒烈。”她蹲在他对面,火光映着她耳后的一道疤,“我爹原是边关将领,征方腊时战败被杀,我才没入教坊司。将军以为,我是想攀高枝?” 韩世忠没说话。帐里的丝竹声浪荡得很,童贯正搂着两个歌姬划拳,笑声像针一样扎耳朵。他忽然想起清溪洞的血,方腊的残部被围在洞里,妇人们抱着孩子往石壁上撞,血溅在他的甲胄上,三个月都没洗干净。那天他放走的三个妇人,怀里的孩子都在哭,哭声像极了老家的儿子。 “我知道将军看不上营妓。”梁红玉拿起韩世忠的碗,替他斟满酒,“可这军营里,谁看得上我们?童贯说我是‘军中乐’,可昨天夜里,我看见他把一个不肯陪酒的小丫头打得吐血。将军,你敢不敢做件让满营将士都惊掉下巴的事?” 韩世忠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年轻时在西北戍边,大雪天里跟西夏人拼刀子,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凭什么文官能当枢密使,武将就得卖命还受气?现在他看着梁红玉,这女人的眼睛里有股野劲,跟他当年握着刀冲向敌阵时一模一样。 “你可知军法?”他哑着嗓子问,“娶营妓是要受杖责的。” “我见过杖责。”梁红玉的指尖划过地面的裂纹,“去年有个小兵替我们挡了鞭子,被打了四十军棍,脊梁骨都断了。可他说,总不能看着女人被欺负。”她抬起头,火光在她眼里烧得更旺,“将军连方腊都敢杀,连童贯的面子都敢不给,难道怕了一根军棍?” 帐外忽然一阵喧哗,童贯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醉醺醺地拍韩世忠的肩膀:“世忠怎么躲在这儿?来,让梁氏给你唱个曲儿。”他说着就要去拉梁红玉的胳膊。 韩世忠猛地站起来,比童贯高出一个头,阴影把对方罩得严严实实。“童相公,”他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喧闹瞬间停了,“这位是我要娶的女人。” 满帐的人都愣住了。童贯的笑容僵在脸上,手里的酒壶“哐当”掉在地上。梁红玉慢慢站起身,往韩世忠身边靠了半步,腰杆挺得笔直。 那天夜里,韩世忠被童贯罚去守营门。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他却觉得浑身发烫。梁红玉提着件棉衣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个热馒头:“我去跟教坊司的人说了,从今天起,我不是营妓了。” “还没成亲呢。”韩世忠咬了口馒头,热气从嘴里冒出来。 “那又怎样?”梁红玉靠着他站着,看远处的巡逻兵提着灯笼走过,“反正全营都知道,我要嫁的是你韩世忠。” 后来的事,史书里写得简略。说韩世忠“以功迁武节郎,娶梁氏”,说他们夫妻“共击金兵,屡立奇功”。可没人写过,韩世忠真的挨了四十军棍,养伤时梁红玉用自己的月钱给他买最好的伤药;没人写过,梁红玉在黄天荡擂鼓助威时,怀里揣着韩世忠写的家书,上面只有五个字“等我回家”。 庆功宴上的人大概都忘了,那个角落里的承诺。他们忙着讨好童贯,忙着瓜分战利品,忙着在史书里给自己描金。可历史有时候就这么奇怪,那些被大人物看不起的人,那些被规矩框住的人,偏能用一句“我愿意”,撞开一道缝,让后来的人看见,原来英雄不止一种模样,爱情也不止一种写法。 就像多年后,韩世忠被解除兵权,在西湖边闲居。梁红玉给他酿女儿红,他看着她鬓角的白发,忽然想起1121年那个雪夜,她说“你敢不敢”。他那时没说出口的话,其实藏在心里很多年:我不是敢娶你,是敢承认,这世道欠你的,我想一点点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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