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2月,解放军在追击马家军残匪时,司号兵杨忠孝打死了一个穿着与众不同的匪徒,战士们围观后,说:“穿得这么阔气,怕是个大官。”
那年寒冬的青海大地上,西北野战军的战士们正在追击马家军残部,司号兵杨忠孝端着步枪冲在队伍前头,忽然瞧见远处有个穿戴讲究的匪徒头目。
这人身边围着一圈护卫,皮靴锃亮,呢子大衣在灰扑扑的逃兵堆里格外扎眼。
杨忠孝屏住呼吸,手指扣动扳机,两声枪响过后,那个耀武扬威的头目应声倒地。
这个被打死的不是别人,正是马步芳集团骑兵第八旅旅长马英。
要说这马英,可是西北地面上数得着的狠角色。早年间跟着马步芳在青海甘肃地界上横着走,干过的缺德事能装满三辆马车。
当地老百姓背地里都管他们叫"马阎王",说这些穿军装的比山里的狼还凶残。
马英最出名的事儿要数1937年围剿西路军那阵子,当时红军队伍里有个姓张的指导员被他们活捉,马英让人把老张绑在树上,拿着烧红的烙铁往人身上招呼。
后来还是马英的媳妇莫枝华实在看不过眼,偷偷给伤员送过几回馍馍。
这事儿直到马英死后才被莫枝华抖落出来,她说那时候家里天天能听见受刑的惨叫声,听得人后脊梁发凉。
要说马家军这帮人打仗的本事稀松平常,折磨人的手段倒是花样百出。
他们对付俘虏的法子比日本鬼子还毒,什么活埋、剥皮、点天灯,听得人头皮发麻。
有老辈人回忆,当年马家军的刑场上,土都能攥出血来,就因为这帮人的暴行,西北老百姓见了穿灰布军装的都躲着走,生怕招惹上这些活阎王。
解放大军压境那会儿,马步芳早跟着老蒋跑台湾去了,临走前他给马英这帮铁杆心腹递话,叫他们假意投降,暗地里攒人攒枪伺机反扑。
马英还真照办了,表面上向解放军交枪,背地里却把藏起来的武器装备分给旧部。
这招瞒天过海玩得挺溜,连负责改造的干部都被他糊弄过去了。
要说马英这人骨头确实硬,在改造学习班天天梗着脖子不认错。
有回政治教员讲土地改革政策,他当场嗤笑说:"穷棒子分地能种出金子?"
后来借着回家探亲的由头,带着二十几个死党钻进了祁连山,靠着往日积攒的人脉,不到俩月就拉起了三百多人的队伍。
这些重新聚拢的残兵败将可不简单,里头有马家军的旧军官,有被清算的地主恶霸,还有被谣言蛊惑的牧民。
马英给他们画大饼,说国军马上就要打回来了,谁跟着他干将来都能封官进爵。
靠着这套鬼话,还真在青海门源、大通几个县闹出了动静。
最猖狂那阵子,他们敢在大白天袭击区公所,抢走刚收的公粮。
要说解放军对付这帮土匪可没手软,西北军区调了三个骑兵团围剿,杨忠孝所在的一团就是主力。
那天追到湟水河谷时,眼尖的杨忠孝发现山梁上有伙人不对劲,别个土匪都灰头土脸,唯独中间那个穿呢子大衣的,骑着高头大马指手画脚。
当过猎户的杨忠孝知道,这准是条大鱼。果然两枪撂倒后,从尸体上搜出了刻着"马英"的私章。
马英的死讯传开那天,西宁城里跟过年似的,老百姓自发凑钱买了鞭炮,把马家公馆门前的石板路崩得通红。
有老大娘挎着篮子往战士怀里塞鸡蛋,嘴里念叨着:"可算除了这个祸害!"后来政府把马英的尸首摆在东关大街示众三天,来看热闹的人排出去二里地,都说要亲眼瞧瞧这个恶霸的下场。
要说杨忠孝这回可是立了大功,部队给他记了特等功。
这个河北农村出来的小伙子,参军前在老家打猎为生,练就了一手好枪法。
战友们都说他眼睛比鹰还尖,二百米开外能打灭香火头。
不过杨忠孝自己倒挺谦虚,领奖时说:"换了别的同志照样能打中,我就是运气好碰上了。"
剿灭马英这股残匪后,青海地界的解放进程快了不少。
老百姓亲眼看见解放军说话算数,说分地真分地,说减租真减租,渐渐都敢站出来揭发马家军的罪行。
政府组织的工作队走村串户,把马家军私设的牢房、刑场都标出来当证据。
那些血淋淋的往事摊在太阳底下,听得年轻后生直咂舌:"世上还有这么狠毒的人?"
要说马步芳在台湾可没闲着,听说马英死了气得摔了茶碗,他派人往西北捎信,说要重金悬赏杨忠孝的人头。
不过这时候的西北早变了天,他那些旧部不是被镇压就是投诚,剩下几个漏网之鱼也掀不起风浪。
倒是马英那个媳妇莫枝华,后来主动配合政府工作,把马家军藏匿的财物地点全交代了。
如今在青海革命历史纪念馆里,还能看见马英那件呢子大衣。
黑呢料子上两个弹孔格外显眼,旁边摆着杨忠孝用过的汉阳造步枪。
有导游讲解时说,这件大衣当年值五十块大洋,够买两头牦牛,来看展览的老人们常指着展柜叹气:"穿这么金贵有啥用,作恶多端终归要吃枪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