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88年的一天晚上，21岁的钩弋夫人侍寝70岁的汉武帝，正当两人宽衣解带，进入梦乡时，汉武帝突然大怒道：“将钩弋夫人拉出去，赐死！”钩弋夫人赶快求饶，汉武帝含泪说：“你死的一点都不冤！” 钩弋夫人的凤钗在挣扎中摔断，碎珠滚落在锦被上，像她此刻抖个不停的泪珠。她被两个侍卫架着往外拖，丝绸睡裙蹭过冰冷的地砖，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走到殿门口时，她忽然回头，望着龙床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下忘了？去年七夕您说，要陪我看长安的灯会……” 先说说这对相差近半百的男女。 钩弋夫人本是河间郡的赵氏女，生下来双手就攥成拳，谁也掰不开。汉武帝出巡时听说这奇事，伸手一掰竟开了，掌心里还藏着枚玉钩。老人见她眉眼像初绽的桃花，当即收进后宫，赐名“钩弋”。她入宫四年，给66岁的汉武帝生下儿子刘弗陵，也就是后来的汉昭帝，宠冠后宫时，连皇后卫子夫的外甥女都得避她锋芒。 汉武帝呢，这时候早不是年轻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君王了。70岁的人，背驼了，眼也花了，可杀起人来比年轻时更狠。前几年巫蛊之祸，他一声令下，太子刘据、皇后卫子夫全被逼死，长安城血流成河。如今看着襁褓里的刘弗陵，他既欢喜这孩子像自己，又盯着钩弋夫人那张年轻的脸发怵——他太清楚，自己死后，这21岁的母亲若攥着幼帝的权柄，会是何等光景。 殿门“吱呀”一声被侍卫合上，隔断了钩弋夫人的哭求。 汉武帝僵在龙床上，手指抠着锦被上的团龙纹，指节泛白。帐顶的夜明珠晃着冷光，照得他满脸皱纹像刀刻的。他想起初见钩弋时，她怯生生把手递过来，掌心的玉钩温乎乎的；想起她生弗陵那天，自己守在殿外，听见婴儿啼哭时，竟像个毛头小子似的红了眼。 “陛下……”贴身太监李德全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他跟着汉武帝几十年，从没见这老头哭成这样——眼泪顺着眼角的皱纹往下淌，滴在明黄色的枕头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她没忘七夕，是我忘了。”汉武帝的声音哑得像破锣，“可我更没忘，吕雉是怎么把刘家天下攥在手里的。” 吕雉，汉高祖刘邦的皇后，在儿子汉惠帝死后，临朝称制，大封吕家子弟，差点把汉朝改姓吕。这事儿像根刺，扎在汉朝每任皇帝心里。汉武帝尤其怕，他杀了那么多功臣，废了那么多妃子，说到底就是怕大权旁落。 钩弋夫人被押到云阳宫的那天，长安刮起了秋风。 她穿着囚服，头发散着，再也没了往日的娇俏。狱卒说，这姑娘没再哭闹，只是反复问“弗陵会不会冷”。赐死的诏书送到时，她接过鸩酒，忽然笑了：“告诉陛下，我不恨他，只盼弗陵长大，别学他这般狠心。” 酒入喉时，她手里还攥着半块碎珠——是那天从凤钗上摔下来的，她偷偷藏在袖里的。 三个月后，汉武帝立刘弗陵为太子，托孤给霍光、金日磾等大臣。又过了一个月，汉武帝在五柞宫驾崩。 小弗陵登基时才八岁，霍光辅政，果然没让外戚专权。可宫里的老人说，每到七夕，小皇帝总爱坐在窗前，手里捏着半块碎珠——是汉武帝临终前，让人悄悄放在他枕头下的。 后来有人说汉武帝狠心，为了皇权杀了心爱的女人。可换个角度看，钩弋夫人死得冤吗？在那个母凭子贵就能搅乱朝局的年代，她的年轻、她的受宠、她的皇子，早就成了催命符。汉武帝不是恨她，是怕她，怕她变成第二个吕雉，怕自己毕生心血毁于一旦。 只是可怜了那21岁的姑娘，成了皇权棋盘上，一枚必须被舍弃的棋子。她到死可能都不明白，让她送命的，从来不是汉武帝的无情，而是那把能轻易碾碎一切的皇权。 信息来源：据《史记·外戚世家》《汉书·外戚传》及《资治通鉴·汉纪》等记载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