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朋友二婚。 我给他转了500元，可他没收。 他给我发来一张截图，我看到别人最

昨天朋友二婚。 我给他转了500元，可他没收。 他给我发来一张截图，我看到别人最少都转了1000元，还有转2000元和5000元的。 我当即就把他拉黑了。 五百块的红包，拉黑了十年的朋友 手机震了三下，我正蹲在菜市场给鲈鱼刮鳞，油腻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才点开。是阿明的微信，红色的"转账已退回"提示格外扎眼。 "咋不收呢？"我指尖沾着鱼血，打字时屏幕上留下个淡红印子。十年前他头婚，我揣着两个月工资随了三千，那天他喝得满脸通红，搂着我脖子说"这辈子就认你这个哥"。 他回得倒快，一张截图弹了出来。不是聊天记录，是他的微信收款页面，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排得整整齐齐。我眯着眼放大，最底下那笔是1000元，往上翻有2000的，中间夹着个5000的，收款人备注清一色是"新婚快乐"。 菜市场的喇叭在喊"便宜卖了"，鱼腥味钻进鼻腔，我突然觉得有点闷。 "哥，不是我不收，"阿明的消息紧跟着进来，"你看大家都是这个数，我要是单独收了你的，不好看。" 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烫。上个月儿子刚交了择校费，老婆的电瓶车前天被偷了，我昨天翻遍钱包凑出五百块，心里还盘算着等发了工资再补点。 "你的意思是，我随少了？"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半天，还是敲了出去。 "也不是那个意思，"他回得滴水不漏，"主要是二婚，场面得撑住。你也知道，我现任这边亲戚多，看到了不好解释。" 旁边卖菜的大姐递来根葱："张师傅，鲈鱼要杀不？"我摇摇头，突然想起十年前他头婚那天，我骑着二手摩托载他去接亲，半路车坏了，我俩推着车走了三站地，他皮鞋底磨穿了个洞，还乐呵呵地说"好事多磨"。 "阿明，"我深吸一口气，"十年前你结婚，我兜里只有两千五，跟同事借了五百才凑够三千。那天你说啥忘了？" 输入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足足三分钟，等来一句："哥，时代不一样了。那时候我穷，现在...总得往前看嘛。" 市场的喧嚣好像突然被关了静音，我看着手机里那个熟悉的头像——还是当年我们在工地宿舍拍的合照，他光着膀子，我举着安全帽，背景是没盖完的楼架子。那时候他说要在城里扎根，我说一定来喝他的喜酒。 "五百块，是我现在能拿出的全部。"我打完这句话，手指在"删除联系人"上悬了两秒。 他这次回得飞快："哥，你这就没意思了。我也没逼你，就是...人情世故，总得懂点吧？" 我没再回，直接按了删除。起身时碰倒了鱼摊的塑料盆，水花溅在裤腿上，凉飕飕的。卖鱼的大哥问："吵架了？"我摇摇头，说："没，清理点没用的东西。" 回家路上经过小区超市，老板娘喊我："张哥，昨天阿明结婚，你去了？"我拎着鲈鱼点点头。"听说他请了二十桌，光烟酒就花了小十万。"老板娘啧啧嘴，"也是，人家现在混得好，跟我们不是一个圈子了。" 我没接话，心里却想起十年前那场婚礼，在城中村的小饭馆，一共三桌，菜是老板娘亲自炒的，酒是二十块一瓶的二锅头。那天阿明给我倒酒，说："哥，等我混好了，一定补你一场大的。"我说："我要的不是场面，是你过得好。" 晚上老婆炖了鲈鱼，儿子扒着饭说："爸爸，昨天阿明叔叔结婚，为什么不叫我去？"我给儿子夹了块鱼："他太忙了，忘了。"老婆看我脸色不对，没多问，只是把鱼肚子上最嫩的肉都挑给了我。 半夜手机响了，是共同的朋友老李。"老张，你咋把阿明拉黑了？他刚才在群里说你不懂事，随五百块还怕人说。" 我望着窗外的路灯，光惨白惨白的。"老李，你跟他说，我随的不是钱，是当年那个在工地上跟我分一个馒头的兄弟。现在他要的是场面，我给不起，也不想给了。" 老李在那头沉默了半天，说："我懂了。这事儿，是他不对。" 挂了电话，我翻出旧相册，找到那张工地合照。照片有点泛黄，阿明的笑容却亮得晃眼。我用手机拍了张照，发给老李，让他转过去。配的文字是："这个兄弟，我留着了。现在这个，谁要谁捡走。" 第二天一早，老李回了个大拇指的表情。阿明没再联系我，他的朋友圈我也刷不到了。倒是菜市场卖鱼的大哥见了我，总多送我两根葱，说："实在人，就得跟实在人打交道。" 有天路过以前常去的小饭馆，老板娘还记得我，说："阿明头婚那天，你喝醉了，抱着柱子说要看着他越来越好。"我笑了笑，点了碗牛肉面。面上来的时候，老板娘多放了两勺牛肉，说："有些人啊，走着走着就变了。但咱没变，就好。" 面汤冒着热气，我喝了一大口，暖到了心里。原来真正的人情，从来不是红包上的数字，是不管过了多少年，还记得你爱吃辣，记得你当年的样子，记得有些东西，比钱金贵多了。 至于那个被拉黑的朋友，或许他真的往前看了，只是忘了，有些路，是不能回头的。而我，宁愿守着当年的回忆，也不想凑现在的热闹。毕竟，不是所有的"往前看"，都值得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