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赵尚志牺牲后,一个汉奸在验尸时,用脚踢了踢他的脑袋,这时,旁边叛变的战友打了这个汉奸一巴掌,怒喝道:“你是没有手吗?”
1942年初春的东北,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梧桐河畔。抗联名将赵尚志捂着鲜血直流的腹部,朝叛徒刘德山扣动扳机的手依然稳如磐石。
子弹精准贯穿汉奸头颅的瞬间,这个让日军悬赏“一两骨头一两金”的抗日英雄,也因腰腹间喷涌的血水倒在了雪地上。
敌人把他拖到伪警察署时,他生命的最后八小时只留下两句话:“你们也是中国人吗?当卖国贼不害臊吗?”直到咽气,那双怒睁的眼睛始终没合上。
伪警察署的院子里挤满日伪军警,镁光灯对着遗体闪烁不停。
日军特意找来的两个“贵宾”让空气更压抑,曾经的抗联军长谢文东和李华堂,此刻胸前却挂着敌人的徽章。
他们盯着遗体左眼下那道熟悉的月牙疤,手指攥得发白。
突然“咚”的一声闷响,有个汉奸抬脚踢向赵尚志的头颅,像在拨弄路边的石块。
就在这时,谢文东的巴掌带着风声抽在那人脸上:“你他妈没长手?!”
这一巴掌打得全场死寂。谢文东嘴唇哆嗦着要求找口棺材,可日本人只当没听见。
他们锯下那颗不屈的头颅装箱时,冰河正吞噬着英雄的残躯。
而那两个叛徒的结局早已注定:四年后谢文东被公审枪决,李华堂裹着血衣死在押解路上。
装着遗首的木匣飞往长春途中出了岔子。
飞机在哈尔滨加油耽搁几小时,解冻的血水渗出箱缝,运到伪满军政部时腐臭弥漫。
日军将领捏着鼻子下令烧毁,般若寺住持炎虚法师却踏着积雪匆匆赶来。
他双手合十对关东司令官梅津美治郎躬身:“佛门忌见焚身,容老衲葬之吧。”
谁也没想到,这随口应允竟让英雄遗骨在寺院墙角深埋六十二年。
2004年6月,长春般若寺的民工挖墙根时铁锹撞上硬物。
裹在红布里泛黄的头骨露出左眼眶下的旧伤,陪同抗联老战士李敏赶来的军旅作家姜宝才心口猛跳:“找遍大半个中国的遗骨,原来就在青灯古佛旁!”
公安部鉴定报告写得清楚:男性,34岁左右,左颧骨月牙形伤疤与1932年弹片创口吻合。
当电脑复原像显出方额剑眉的容貌,赵尚志的妹妹抚摸着颅骨上那道疤失声痛哭:“二哥回家了...”
如今走在哈尔滨尚志大街上,少有人知这条繁华道路承载着怎样的生命。
黄埔军校出身的赵尚志本可前程似锦,却选在零下四十度的林海雪原啃树皮、饮雪水。
日军抓他父亲逼写劝降信,老人用暗语示警;特务散布他叛变的谣言,他带五人小队杀回东北。
甚至被自己人两次开除党籍,遗书却写着“党就是我的生命”。
当年在般若寺挥掌的谢文东,也曾是让日军丧胆的义勇军司令。
冰趟子战役中他跟着赵尚志埋伏三天,雪砌的壕沟里冻伤的战士轮番躲进木屋烤火,而趴在冰上的日军连枪栓都拉不开。
三百多具敌人尸体堆成雪丘时,连日本报纸都哀叹“小小的满洲国,大大的赵尚志!”
正是这样的记忆刺痛了叛徒,当汉奸的臭脚玷污英烈时,谢文东骨子里残存的尊严猛然苏醒。
可那一记耳光再响亮,终究洗刷不掉跪敌求生的耻辱。
真正的英雄像松花江底的磐石,头颅沉埋六十年依然铁骨铮铮。
在朝阳烈士陵园,汉白玉墓碑永远定格他34岁的青春,而碑文上“抗日到底”的誓言,至今仍在白山黑水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