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古装神话剧《西游记》拍摄结束后，导演杨洁将剧中的白龙马送到了无锡影视基地安度晚年，可多年之后，白龙马的遭遇让杨洁导演痛心不已。 “它叹气了，它认出我们了。” 杨洁导演抚摸着那匹毛发脏污、瘦骨嶙峋的老马，对身旁的丈夫王崇秋哽咽着说。然而对方并不相信，旁人也都觉得这只是一匹牲畜的无心之举。但杨洁从心底感受到，这声叹息里包含了多少无法言说的悲苦，这是它对她无言的回应。 这匹白龙马的真实命运远比神话故事更加曲折。1983年，当《西游记》摄制组辗转来到内蒙古草原，准备拍摄弼马温天河牧马的重头戏时，一匹毛色如雪、体态优雅而又充满力量的白色骏马立刻吸引了总导演杨洁的目光。 从此，这匹四岁的军马告别了熟悉的草原和伙伴，开始了它长达五六年、跋山涉水的拍摄生涯。1988年盛夏，随着《西游记》最后一个镜头的完成，这部旷世之作火遍全国，剧中主演纷纷迎来事业巅峰。 然而鲜有人注意到，那位全程参与拍摄却默默无闻的白龙马，正面临着何去何从的抉择。由于剧组无力承担长期的饲养费用，这匹功勋马匹最终与剧组的道具、布景一同，被转运至中央电视台设在无锡的影视拍摄基地安置。 起初，基地负责人或许有过承诺，杨洁导演也期待着它能在此安享晚年。然而，现实的命运却急转直下。在无锡影视基地，白龙马很快被当成了招揽游客的金字招牌和赚钱工具。吃的也不好住的也不好，身体情况就大不如以前。 1995年，杨洁导演因拍摄《司马迁》到无锡采景，特地前去探望白龙马。起初白龙马对杨洁很陌生。可就在杨洁即将离开，快要走出它视线时，她回头望去，竟感觉白龙马怅然地叹了口气，回过头去。 杨洁坚信它认出了自己，那一声叹息包含了无尽的悲苦。她恳求基地领导照顾好它，强调它是有功之臣，但得到的回应却是敷衍和冷漠，甚至有负责人说：“现在够好的啦，别要求那么多了。” 没过多久，这个“功臣”白龙马在破旧的马厩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生命永远定格在了约莫十五岁的年轮上，当白龙马离世的消息传到杨洁耳中时，这位向来坚毅的女导演第一次在片场失声痛哭。 白龙马的晚年遭遇警示我们，对待那些曾为我们付出汗水、青春甚至生命代价的功臣（无论人还是动物），当其失去利用价值后，社会是否给予了应有的感念、尊重和保障？杨洁导演的痛心疾首，不仅是对一匹马的愧疚，更是对那种功利至上、漠视生命行为的无声控诉 文|何夕 编辑|南风意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