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国画大师李苦禅,与师妹凌嵋琳成婚。不料,6年后,凌嵋琳竟在李苦禅不知情的情况下,登报解除婚约。谁知,她转身却嫁给了李苦禅的徒弟。 1928年李苦禅近三十岁,经济仍旧拮据,租住北京破院子,靠卖画和拉车过日子。那年他娶凌嵋琳,两人同在齐白石门下多年,师长亲自主婚,画坛传为一段姻缘佳话。婚后头两年,夫妇在北京安顿,李苦禅把卖画所得全投进文房用品,家用全靠她张罗。她出身富家,渐渐适应不了这种清贫,厨房缺油盐时常为难。 1930年李苦禅去杭州教书,带妻儿南下,月薪四十元勉强维持。他课余仍痴迷创作,忽略家计开支。凌嵋琳带两个幼子,独自操持琐事,生活压力渐增。那时张若谷作为徒弟,常从天津来访,名义上请教画技,实际帮衬家务。他家境好,带些布料和点心,慢慢拉近距离。李苦禅外出时,他陪她闲聊天津租界的事,话题从画论到世面。 1931年李苦禅途中染病,回京休养,凌嵋琳典当首饰抓药。张若谷闻讯赶来,出钱出力,熬汤喂药,留宿帮忙照看孩子。病愈后,他来访更勤,教孩子认字,逗乐幼子。李苦禅感激徒弟体贴,继续授艺,张若谷笔下鹰爪虽生涩,却总旁敲侧击家事。凌嵋琳见他落落大方,往来渐密。 1932年夫妇回北京旧居,凌嵋琳洗衣缝补,张若谷每周上门,带布料帮裁衣裳。他雨天送她过街,伞下脚步并行。家用紧巴巴,李苦禅卖画换颜料,她为孩子鞋袜发愁。一次为买纸争执,她出门散心,张若谷约去饭店用餐,顺势领她跳舞,脚步在厅堂转圈。 1933年矛盾加深,李苦禅赴外地收款,留妻儿在家。凌嵋琳带子去天津张家暂住,说是探亲。张若谷租湖边楼房,雇仆人侍候,每日饭菜丰盛。李京感冒,他出银请医,从不拖沓。她写信要钱,李苦禅寄回五十元,她收下未提婚事。两人日夜相处,他安排西餐和水果,生活突变宽裕。 1934年春李苦禅归来,家空荡荡,锅碗散乱。邻居告知她卷走家当,昨夜离去。朋友递来报纸,中缝两则启事,一为凌嵋琳声明与李苦禅志趣不合,解除婚姻;一为张若谷宣告上月与她成婚,亲友知悉。李苦禅见报,手颤纸落,胸闷如堵。她带走两子,跟着徒弟私奔,留他独对空屋。 离婚后李苦禅在北京孤身,寻子无门,小儿子李京随母去湖南,高烧拖延医治,不治身亡。张若谷嫌药费贵,孩子临终叫唤父亲,消息传回,李苦禅痛不欲生,把画笔砸碎又拾起。他的鹰画从此爪钩深陷,眼神锐利,羽翼张扬,饱含积压之气。 抗战爆发,北京沦陷,日本宪兵上门胁迫,他拒画效命,一次搜家,他亲焚数十幅作品,火光中站定不动。北平文人多避走或附逆,他守画室教学生,传授笔墨骨力。大儿子李杭几年后归来,臂上鞭痕累累,性情封闭。李苦禅抱子教握笔,手要稳心要硬。 1943年李苦禅四十四岁,娶邹佩珠,她出身书香,帮整理画稿,操持家事,两人相伴四十余年。小儿子夭折成他一生伤疤,夺妻杀子之恨化作艺术动力。他的画价渐高,却对暴发户开天价,对穷苦人白送墨宝。 张若谷抗战中投日,当汉奸,战后受审入狱。凌嵋琳与他散伙,后嫁天津一国画家,1962年天津美院活动与李苦禅重逢,已成教授,却踪迹模糊,晚景凄凉。李苦禅1983年逝世,八十四岁,身后留铁骨丹心,画作传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