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年，马超病重，他急忙上书刘备说：“陛下，我全家200多人都被曹操杀了，我死之后就只剩我堂弟马岱了，如今我只能把他托付给陛下您了。”刘备看到马超将死，终于对他放下了戒心。   公元219年，汉中王刘备进位称帝，封赏群臣。在金光熠熠的朝堂上，一位将军格外引人注目，骠骑将军马超，领凉州牧，斄乡侯。他虽然站在武将行列的最前端，但若是细心观察，便会发现这位名震西凉的"锦马超"眼中常含着难以化开的郁结，即便在群臣齐声朝贺的喧天声浪中，他的笑容也总带着三分落寞。   这样的神情，刘备自然看在眼里。每当朝会散去，皇帝总会特意留下马超，温声问起西北军务，言语间尽是倚重。但马超退下时，刘备的目光往往会在他背上多停留片刻，那目光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审慎。   这位出身陇西豪族的名将，曾经是与曹操逐鹿中原的一方诸侯，在羌胡人中有着"天将军"的威名。如今虽归顺蜀汉，其声望与能力，既是帝国的利器，也可能成为隐患。   马超又何尝不知自己的处境。夜深人静时，他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西北方的星空。当年，曹操诛杀马氏宗族二百余口的惨剧还历历在目，震天的哭嚎声至今仍在梦中回响。   他从威震一方的诸侯沦为孤臣孽子，辗转投奔张鲁，最终归附于刘备。虽然得封高爵，却再无独当一面的兵权，昔日的西凉铁骑也早已散作云烟。   后来，马超一病不起。御医往来不绝，汤药喝了数十副，病情却一天比一天重。有天早上，他忽然有了精神，写下了文章开头的那段话。   写到最后"余无复言"四个字时，他的笔锋已然散乱，随后便是一声长叹。这叹息里裹着四十年的金戈铁马，半生的颠沛流离，最终都化作了这一纸薄书。   刘备看了以后，沉默了很久，最终对侍从说："传朕旨意，厚赐马将军，所需药物皆从宫中支取。"   但真正的心意，刘备从未说出口。他想起三年前初入成都时，法正曾私下进言："马超兼资文武，雄烈过人，宜稍抑其权。"所以，这些年来，他既用马超的威名安抚羌胡，又始终未予实权。   此刻读着这字字血泪的遗书，他又想起马超这些年在成都的谨小慎微，那个曾经纵横西北的"天将军"形象渐渐模糊，只剩下一个家族尽毁、小心翼翼保全最后亲人的孤独身影。   三天后，马超病逝，时年四十七岁。刘备身穿素服，为马超举行哀悼仪式，不仅追谥他为威侯，更亲自抚着马岱的肩头说："汝兄所托，朕永志不忘。"后来的史书记载，马岱果然深受重用，官至平北将军，封陈仓侯。   但历史不曾记载的是，在那年深秋的一个黄昏，刘备独登上宫城的西北角楼，遥望陇西方向。他手中摩挲着一块西凉进贡的玉佩，对身边的诸葛亮说："马孟起终其一生，未能再见故土。"孔明没有回答，只听皇帝轻叹一声："朕今日方知，他心中的雪，从来未曾化过。"   那一刻，刘备或许明白，马超最后的上书，不仅是托付一个堂弟，更是交付了全部的自己：那个骄傲的西凉雄鹰，最终折翼在了蜀中的烟雨之中。   信源：《三国志·蜀书·马超传》 文│一阳 编辑│史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