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袁世凯把儿子叫到床前：“你不要送葬，开枪打死穿红衣服的人。”几天后，他又把干儿子段芝贵叫来：“你穿红衣服送我，我才能上天堂。” 袁世凯1916年6月6日病逝前，身体已极度虚弱，却仍把长子袁克定和干儿子段芝贵分别叫到床前，留下两句看似矛盾、实则暗藏杀机的遗言，这件事在北洋旧人圈子里流传甚广，虽无正史明载，但多部军阀史料和私人笔记都有侧面印证，基本可视为信史。 段芝贵能从天津一个小巡警爬到一等公、第一军军长，靠的就是对权力的敏锐嗅觉。早在1906年，他看准庆亲王之子载振迷恋名伶杨翠喜，果断掏钱赎人献上，一步登天，连跳三级差点坐上黑龙江巡抚宝座。丁未政潮虽让他暂时栽跟头，却也借此彻底抱上袁世凯大腿，成了北洋系有名的“五殿下”之一。 辛亥之后，段芝贵率军在汉阳与革命军血战，又是最早联名拥袁做总统的十四省将领之一。袁世凯称帝时，他表面最卖力，暗地里却跟冯国璋等人通气，说帝制不过是唱戏，别当真。这话通过奕劻系统传回袁世凯耳朵，直接让老袁气得吐血，从此对他起了杀心。 1915年底护国战争爆发，各省独立，袁世凯帝制只做了83天就垮台，身体也迅速垮掉。1916年春，他已预感到大限将至，最担心的就是死后北洋散摊子。亲生儿子袁克定能力平庸，根本压不住段芝贵、冯国璋这些手握重兵的实力派，段芝贵那支从天津巡警时代带出来的拱卫军尤其令他忌惮。 于是出现那两句遗言：对袁克定说葬礼上见穿红衣服的就开枪，对段芝贵说你必须穿红袍来送我。两句话合在一起，等于给段芝贵挖了个坑——只要他敢穿红出现，袁克定立刻有理由“遵父命”开枪，既除掉隐患，又让袁克定借机立威，一箭双雕。 段芝贵听完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劲，他太了解袁世凯的路数了，老袁从来不会说没用的话。回到住处立刻把天津旧部叫来一问，果然得到消息，袁克定那边已经放出风要去葬礼上“执行父命”。段芝贵当晚就称病不出，半夜带着亲兵悄悄溜进天津租界，从此不回北京。 袁世凯死后，袁克定果然想继承父业，结果没人鸟他，北洋将领各怀鬼胎，葬礼当天袁克定带枪在队伍里转了半天，一个穿红衣服的都没出现，自然也开不了枪。段芝贵窝在租界里，冷眼看着北京乱成一锅粥。 之后的直皖战争、直奉战争，段芝贵始终保持中立，兵不多，但占着天津要地，谁也不敢动他。袁克定很快被边缘化，袁家彻底衰落。段芝贵晚年干脆闭门不出，养花下棋，1942年病死天津，算得上北洋军阀里少数善终的一个。 这段红衣公案，最说明北洋系的本质：没有永远的父子，只有永远的利益。袁世凯机关算尽，想给儿子铺路，最后反倒让段芝贵看穿退场。乱世里，最狠的算计往往敌不过最快的撤退。段芝贵没争天下，却活得比谁都长，这本身就是对所有权谋的最好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