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0年，朱元璋要杀李善长，李善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我都76岁了，还能干什么？”朱元璋冷笑：“司马懿七十多岁尚且叛主，你难道不也是吗？”这番话让李善长哑口无言，默然看着朱元璋，老泪纵横...... 1390年的春天，南京城的风还带着寒气。李善长被两个侍卫架着往殿里拖，袍子下摆蹭在冰凉的金砖地上，磨出了毛边。他这把老骨头哪经得住这么折腾，刚进殿门就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朱元璋面前，膝盖撞得地面“咚”一声响。 “陛下……”李善长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花白的胡子沾着唾沫星子，“老臣今年都七十六了，牙都掉了大半，连路都走不稳，还能干什么呀？”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望着龙椅上的人，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满脸的皱纹往下淌。 朱元璋坐在上面没动，手指敲着扶手，冷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冰碴子，听得人后脖子发凉：“七十六？司马懿七十多了还能反了曹家，你当朕忘了？” 这话像一闷棍，把李善长打懵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嗓子眼像被堵住了，半天没出声。脑子里“嗡嗡”响，几十年前的事儿一下子涌了上来。 想当年他还是个穷书生，揣着本算学书在乡下教孩童识字。朱元璋带兵路过，听说他会算帐、懂规矩，就把他拉到营里。那时候朱元璋的队伍乱糟糟的，粮草堆得像座山，却没人管，今天少了几石米，明天丢了几匹布，将士们天天为这吵架。他李善长啥刀枪功夫都不会，可算起帐来比谁都快，三两下就把粮草理得清清楚楚。 夜里别人睡了，他还在油灯下扒拉算盘，算完粮草算军饷，算完军饷又写军纪。那些士兵刚开始还不服他，觉得一个书生瞎掺和啥？可等他把乱糟糟的营盘打理得井井有条，谁缺了粮、谁该领赏，他都一笔笔记在本子上，分毫不差，连最横的老兵都竖大拇指。 朱元璋那时候多信任他啊，拍着他的肩膀说：“老李，咱这队伍离了你，怕是撑不过三个月。”他听了这话，心里热乎，觉得这辈子没白活。后来打下南京，修城墙、定税法，哪样不是他跟着操心？眼睛熬得通红，腰弯得像个虾米，可只要朱元璋一句“辛苦了”，他就觉得啥都值了。 可现在呢？龙椅上的人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块碍事的石头。李善长望着朱元璋，突然觉得陌生得厉害。他想起前阵子家里小子说，宫里的侍卫在他家周围转悠了好几天，当时他还骂儿子瞎操心，现在才明白，人家早就动了杀心。 “陛下……”李善长终于挤出点声音，泪珠子掉进花白的胡子里，“老臣不是司马懿啊……老臣这手，只会握笔杆、拨算盘，连刀都提不动。当年跟着陛下打天下，图的不是权，是想让老百姓能吃饱饭……” 朱元璋没接话，手指还在敲扶手，那声音在大殿里来回撞，敲得人心慌。李善长知道，再说啥都没用了。他慢慢直起身子，望着殿外，春天的太阳照在台阶上，亮得晃眼。他想起自己年轻时教过的孩童，想起营里士兵憨厚的笑脸，想起朱元璋当年递给他的那碗热粥…… 老泪又涌了上来，这次他没擦。就那么跪着，望着龙椅上的人，直到侍卫过来架他，他也没再挣扎。嘴里喃喃着：“七十多了……真的七十多了啊……” 风从殿门灌进来，吹得他的袍子猎猎响，像一面褪了色的旧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