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人奇怪，二战的时候，日本人都没打下中国，怎么会去轰炸美军的珍珠港，难道日本没有一个明白人？答案很讽刺：日本海军大部分人都知道日本打不过美国佬。 1941年的东京军部走廊里，海军作战部长井上成美攥着一份报告，指节发白——上面写着日本钢铁产量仅为美国的1/20，石油储备更是连半年都撑不过。 此时中国战场的僵局早已拖垮了日本。从1937年全面侵华开始，四年间日军深陷游击战泥潭，占领区的煤矿产量不足预期的三成，而军火生产所需的废钢铁，竟有90%来自万里之外的美国。 转折点出现在那年夏天。日本陆军强行进驻法属印度支那南部，直接威胁到美英在东南亚的橡胶与石油利益。罗斯福总统当天下令冻结日本在美资产，紧接着美英荷联手切断石油供应——这记断供让日本海军省的地图室彻夜亮灯，参谋们用红笔圈出的东南亚油田，被珍珠港的美国舰队像钉子般钉死。 最清楚实力差距的是山本五十六。他早年在哈佛留学时，曾站在底特律福特工厂的天桥上，看着流水线每70秒驶出一辆汽车，那时他就对同僚叹息：“跟美国开战，我们就是在跟整个工业体系作战。” 可陆军大臣东条英机根本容不下不同声音。在他主导的内阁会议上，讨论的不是“是否停战”，而是“如何速胜”。派往华盛顿的谈判特使野村吉三郎还在递交和平提案，东京却已向联合舰队发出密电：“攀登新高山1208”——偷袭珍珠港的行动指令。 这里藏着一个被历史忽略的误会：美国国务卿赫尔的备忘录里，要求“日本从中国撤军”，但罗斯福私下暗示可暂不包括东北。偏偏日方翻译漏译了这句，军部强硬派拍着桌子吼：“连满洲都要吐出来？绝不可能！” 1941年12月7日清晨，檀香山的军号还没响起，350架日本战机已从云层俯冲而下。亚利桑那号战列舰的弹药舱被击穿，橘红色的火柱冲天而起，2403名美军士兵在爆炸中殒命。 但山本五十六在旗舰“赤城”号上始终没笑。侦察机回报：港内三艘美国航母全部缺席。他知道最大的漏算出现了——那些没被炸毁的船坞和油库，正像巨人的心脏，即将泵出无尽的战争机器。 果然，美国的工业产能很快让日本绝望。1942年，美国平均每天造120架飞机、70辆坦克，78天就能下水一艘轻型航母；而日本的航母打一艘少一艘，到中途岛海战，四艘主力航母被击沉，海军从此失去主动权。 有人说这是日本的狂妄，可翻开当时的日记，海军士兵普遍写着“必死”。就像一个小偷闯进别人家，偷东西时被主人发现，明知打不过，却非要掏出刀来——侵略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绝路，所谓的“偷袭”不过是困兽犹斗的疯狂。 当1945年美军轰炸东京时，那些曾在珍珠港欢呼的日本军官，或许会想起1937年上海码头的美国废钢铁——他们用从别人手里借来的刀杀人，最终刀的主人，亲手把刀刃对准了他们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