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有气质的中年女人急匆匆的到银行取钱，卡里只剩 3000 元，银行职员问：“取多少？”女人说：“取8万，卡里剩 3000 元！”“你取多少？”“我取 8 万，卡里剩 3000 元！”“你取多少？取8万！” 银行职员第三次核对屏幕，语气温和：“女士，这张尾号6688的卡确实只有3080元。” “可我丈夫明明说……”女人急得声音发哑，从包里翻出一张纸条贴在玻璃上，“这是他留的，你看！” 纸条上字迹歪斜：“老婆，我出车去外地了。八万块钱存你卡里了，密码是我们第一次看电影那天。” 排在后面的老先生推了推眼镜：“是不是记错卡了？” 职员忽然抬头：“等等——您丈夫是不是开货车的？” “你怎么知道？” “系统显示有一张关联账户，每月15号固定存入一笔钱，备注都是‘里程补贴’。”职员敲击键盘的手停住，“昨天下午存入八万，备注是‘最后一趟长途，够老婆做手术了’。” 女人愣住了：“什么手术？” “您不知道？”职员将屏幕转向她，“这张尾号1314的卡，三年前开的户，每月15号存钱，从没取过。昨天最后一笔八万到账后，总额正好二十万。” 女人手指颤抖地触摸屏幕上的数字。每月15号——那是丈夫跑完长途回家的日子。备注栏里那些字刺痛了她的眼睛：“今天多跑了三百公里，离老婆的手术费又近一点”“老婆的膝盖一定要治好”“等老婆能走路了，带她去爬山”…… “我有风湿……膝盖不好……”她喃喃道，“可他说治疗费太贵，没必要……” “开卡人签名是您丈夫。”职员轻声说，“开户日期是三年前的3月15号——系统显示那天您在医院确诊类风湿关节炎。” 队伍安静下来。穿校服的女孩小声问：“阿姨，叔叔一直偷偷给您存手术费吗？”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拖着行李箱冲进来，满脸胡茬：“老婆！我给错卡号了！该给你尾号1314那张——” 他看见妻子手中的流水单，声音戛然而止。 女人抬头，眼泪滚落：“每月15号……你说‘公司补贴’……” 男人低头看着自己磨破的鞋：“其实……是每趟长途的里程奖金。我想着，存够了就带你做手术，给你个惊喜。” 他掏出另一张卡，背面贴着一张褪色的电影票根——日期是十五年前的6月12日。 “密码是0612……”女人终于哭出声，“我们第一次看电影那天……” 男人笨拙地擦她的眼泪：“医生说了，二十万够做膝关节置换。等我再跑半年，把康复理疗的钱也……” “不跑了。”女人紧紧握住他粗糙的手，“咱们回家。” 职员默默办理转账手续。八万元从尾号1314的卡里划出时，机器发出轻轻的滴声——像极了某个丈夫在深夜里数着里程表，计算着离妻子的手术费还差多少公里的声音。 走出银行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男人蹲下来，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来，我背你。练习一下……等手术完了，我要天天背你下楼晒太阳。” 女人伏在他背上，那叠缴费单紧紧贴在胸口。原来这三年，丈夫方向盘上的每一公里、油箱里的每一升油、高速路上的每一个深夜，都悄悄变成了她膝盖里即将到来的春天。 而那张尾号1314的银行卡，在医院的缴费机里吐出收据时，仿佛还能听见长途货车碾过路面的声音，匀速，坚定，朝着有她的方向。 夫妻 幸福夫妻 夫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