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俗不可耐还是对方自命清高？为了给女儿找对象，我加了几个相亲群。今天群里有人加我好友，我通过了，是男孩父亲。简单聊了几句，互发了孩子资料，男孩很优秀，家庭也和我家相匹配，表面上的硬件条件比较般配。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男孩父亲发来的消息，手指悬在对话框上方没动——他刚发完儿子的学历证书照片，附带一句“孩子在国企做技术，稳定”，背景里能看到书房书架摆着一排工程类奖杯，透着实在的体面。 我们来回发了三条消息都在说孩子，从毕业院校聊到兴趣爱好，他突然问：“您女儿具体做什么工作？平时忙不忙？”我回了女儿的职业，顺手补了句：“孩子们要是处得来，以后住得近点也方便，不知道婚房大概在哪个区？”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对方的输入状态闪了很久。再弹出来的不是答案，是句质问：“您问婚房的事情是谁的意思？是女孩本人还是你们一家共同的意思？”我心里咯噔一下，打字时指尖有点发紧：“我们家共同的意思，毕竟婚后生活方便也重要。” 下一秒，屏幕顶端跳出“对方已将你拉黑”的提示，聊天框瞬间变成灰色。我对着那个灰色头像愣了半分钟，手机壳上女儿去年送的小挂件晃了晃，像在替我叹气。 其实我不是非要查户口，资料里写着男孩家有两套房，我就是想知道距离女儿公司远不远——她每天通勤要挤一个半小时地铁，冬天手冻得握不住保温杯。鸟类求偶还知道衔树枝筑巢呢，人过日子，总不能光靠“优秀”两个字挡风遮雨吧？ 难道是我问得太直接？如果先聊几句孩子喜欢吃什么，再绕到居住问题，会不会不一样？群里其他家长也说过，现在相亲像剥洋葱，得一层一层来，不能上来就扒最里面那层。可对方先问工作细节的时候，我怎么没觉得冒犯呢？ 或许问题不在“问不问”，而在“谁先问”。他问工作，是关心孩子未来相处时间；我问婚房，就成了“三观不合”。这界限到底在哪儿？是我把现实问题看得太重，还是他把物质话题当成了洪水猛兽？ 晚上翻相亲群记录，看到有人说“相亲时提房子就像打牌时先出王炸，要么赢要么炸”。我突然有点恍惚，我们这代人给孩子找对象，到底是在找个伴儿，还是在凑一套“匹配的硬件系统”？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新的好友申请。我点开资料页，犹豫着要不要先在验证消息里写一句：“咱们先聊聊孩子周末去哪儿玩，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