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能把珠海的激光打印机工厂都关了。 我就想问一个很扎心的问题： 打印机里那些没粘在纸上、又没被废粉仓收走的碳粉，最后都去哪儿了？ 上周给孩子打印奥数题时，书房那台用了三年的打印机突然卡纸，我拆开硒鼓——黑色粉末簌簌往下掉，落在孩子摊开的练习册上，像撒了一把细煤灰。 公司的打印机就塞在茶水间拐角，每天早上开机预热时，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塑料焦糊味混着说不清的粉尘味。 同事说这是“正常现象”，可她工位离打印机最近，上个月体检报告里，肺部CT提示“微小结节”。 那些号称“98.7%附着率”的宣传语，难道不包括这飘散在空气里的“漏网之鱼”？ 厂商客服说“95%回收率行业领先”，可谁见过回收过程？是把废粉仓密封运走，还是直接倾倒在普通垃圾桶？ 你家打印机离孩子书桌有多远？我家那台就搁在书房靠窗的位置，离儿子写作业的桌子不到一米五。 他有时趴在桌上画画，打印机正好对着他的后脑勺——那些比PM2.5还细的颗粒，会不会顺着气流钻进他的鼻孔？ “符合国家安全标准”，这是厂商最爱说的话。 可二十年前，含铅汽油也符合当时的标准；十年前，荧光灯管里的汞含量也在“合规范围”内。 标准是动态的，健康风险却是实实在在的累积。 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鼓粉一体打印机——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几百块的家用机型根本没有独立废粉仓。 废粉和新粉挤在同一个硒鼓里，打印时随着鼓芯转动反复摩擦，总有细粉从缝隙里渗出来，粘在机身内部，甚至飘散到空气中。 换硒鼓的时候最吓人，稍微倾斜就会漏粉，黑色粉末蹭在手上、衣服上，怎么洗都有印子。 我试过戴手套操作，可粉末太细了，还是会从手套边缘钻进去，指甲缝里黑了好几天。 医生朋友说，长期吸入碳粉可能引发尘肺病，尤其是儿童肺部发育不完善，风险比成人高得多。 我开始留意办公室的打印机，发现保洁阿姨每次擦机身，抹布上都会沾一层黑灰，她总抱怨“这机器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佳能关了工厂，或许带走了流水线的轰鸣，但留在我们办公室、书房里的那些“隐形污染源”，还在每天嗡嗡作响。 有些告别很容易，有些隐患却藏得太深——就像那些看不见的碳粉，悄无声息地飘在空气里，飘进我们的呼吸里。 现在每次打印，我都会把孩子抱出书房，打印完通风半小时再让他进去。 可那些没被看见的、日复一日积累的粉尘，又该怎么算？ 我们追求便利的同时，到底付出了多少看不见的健康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