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后,解放军在哀牢山深山了发现4万几乎全裸的男男女女,调查后才发现,他们竟是靠着吃野果和捕猎为生的苦聪人。 当时的苦聪人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孕妇临产时,只能把芭蕉叶烤热了裹住新生儿,生完第二天就得跪在地头挖野山药,四个孩子活活饿死的玛塞梅老人,直到出山前都没尝过米饭的滋味。 1956年夏天,一支解放军工作队钻进了云南哀牢山的深山老林,原本是执行巡逻任务,可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象让战士们都愣住了——一片遮天蔽日的原始密林中,一群男男女女蜷缩在大树下、山洞里,几乎全裸着身子,只用几片芭蕉叶或破旧的兽皮勉强遮羞,头发乱蓬蓬地披在肩上,脸上又黑又瘦,颧骨高高凸起,眼神里满是惊恐,就像受惊的野兽一样警惕着陌生人。战士们慢慢靠近后才发现,这样的人不是零星几个,分散在这片广袤山林中的竟然有足足4万人,后来经过耐心沟通和调查才知道,他们是拉祜族的一个支系,名叫苦聪人,已经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里躲了上千年,从来没接触过外界的文明,全靠吃野果、捕猎过日子,连最基本的生存都难以为继。 哀牢山的深山里,就算是盛夏,夜晚也透着刺骨的凉,到了冬天更是寒风呼啸,可苦聪人根本没有像样的衣服抵御寒冷。大多数人只能用树皮纤维简单编织个遮挡物,或者把打猎得来的兽皮勉强披在身上,那些兽皮又硬又沉,还满是腥味和寄生虫,根本起不到保暖作用,顶多只是遮羞。只有少数胆子大的苦聪人,敢趁着天黑把猎到的松鼠干、野鸡毛放在路边,等山下的傣族人、哈尼族人路过时,换几件破旧的衣裳,可这样的机会少得可怜,很多老人和孩子一辈子都没穿过真正的棉布衣服,冬天只能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取暖,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发抖。他们住的地方更是简陋,没有固定的房屋,找个大树洞,或者用几根歪歪扭扭的树枝搭个架子,上面盖满芭蕉叶,就是一个“家”,四面漏风,下雨时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只能缩在角落里靠着火塘躲雨,稍微一动就会碰掉顶上的芭蕉叶,落得一身泥水。 火塘是苦聪人家里最珍贵的东西,火种都是从自然山火里引回来的,小心翼翼地用干草捂着,搬家时也要专人捧着带走,就像呵护生命一样。因为他们只会钻木取火,不仅费力,还常常失败,一旦火塘被雨水浇灭,整个部落就得在黑暗和寒冷中煎熬,只能等着下次山火才能重新取火,那段日子里,只能吃生的野果和猎物,腥气扑鼻不说,还容易闹病拉肚子。食物更是最大的难题,苦聪人也试着种点玉米,可他们只会刀耕火种,砍倒一片树林烧了,在灰烬里用木杈戳个洞埋下种子,根本不懂施肥、除草,种一山坡的玉米,最后收下来的还不够装一箩筐,顶多够吃两三个月。剩下的大半年,全靠漫山遍野找野果、挖野菜、捕猎过日子,野果有甜有苦,有时候误食了有毒的,就会有人上吐下泻,没药可治,只能硬扛,扛不过去就没了;野菜大多又苦又涩,挖回来煮一煮就吃,根本没什么营养;打猎全靠自制的木弓竹箭,威力小,能不能打到猎物全看运气,有时候连续好几天都空手而归,大人孩子只能饿肚子,肚子咕咕叫着挨过一天又一天。 70岁的苦聪老人玛塞梅,一辈子生了4个孩子,可山里的日子实在太苦了,孩子生下来没有布裹,只能把芭蕉叶放在火上烤热了,草草包上新生儿娇嫩的身体,山里的风大,孩子常常冻得哭个不停。玛塞梅自己生完孩子第二天,就不得不忍着产后的疼痛和虚弱,用树皮编个简单的背篓把孩子背上,跪在地上挖野山药、采野菜,稍微站久一点就头晕眼花,只能跪着一点点刨土。没有奶水喂孩子,只能让孩子跟着吃野菜汤,4个孩子都因为长期饥饿、受冻,一个个先后夭折了,最小的那个才活了三个月,直到后来被解放军带出山,玛塞梅才第一次尝到米饭是什么味道,第一次知道盐是咸的,想起饿死的孩子,老人抱着饭碗哭得撕心裂肺。像玛塞梅这样的情况,在苦聪人里不是少数,很多家庭都有孩子夭折,有的甚至一生好几个孩子都没能活下来,因为缺吃少穿,加上没有医疗条件,苦聪人的孩子存活率特别低。 苦聪人一旦生病,更是只能听天由命,没有医生,没有药品,谁生病了,就只能让部落里年纪大的人去山里采点不知道名字的草药,熬成黑乎乎的水喝,管用不管用全看天意。要是遇上发烧、拉肚子,或者被野兽咬伤,很多人就这么慢慢没了。有个叫李窝则的苦聪人,他回忆小时候,父亲一辈子就只有一件破衣服,还是用好不容易猎到的麂子肉换来的,家里的弟弟妹妹生一个没一个,能长大成人的没几个,他自己小时候,一块松鼠肉干就能当一天的饭,能活下来全是侥幸。他们之所以躲在深山里不愿出来,是因为以前老辈人遭受过土司、土匪的欺负,还被人叫做“野人”,遭到随意抓捕和枪击,这种恐惧刻进了骨子里,所以对外人充满了极致的戒备。解放军第一次试着和他们打招呼时,一个正在采野果的苦聪汉子吓得直接跳下了悬崖,其他人要么往树林里狂奔,要么拿起木棍、石头准备反抗,生怕这些陌生人会伤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