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老汉救助一只受伤的老鹰,一年后老鹰回来把老汉的孙子给叼走了。 这事在草原上像炸开的马蹄印,瞬间传遍了七八个苏木。 有人骂老鹰是白眼狼,说巴图就不该救这畜生;也有人偷偷嘀咕,怕是老汉打猎伤了鹰的家人,人家找上门报仇了。 可巴图蹲在自家毡房前,手里摩挲着给鹰包扎过的布条,一句话也没说。 去年深秋,巴图为了给怀孕的儿媳攒肉干,在山坳里下了个套子。 第二天去看时,套子空着,雪地上却有串断断续续的血印。 跟着印子走了半里地,才发现石缝里缩着只苍鹰,右翅被兽夹撕开个大口子,血把羽毛粘成了黑疙瘩。 巴图这辈子跟鹰打交道多了,知道这猛禽性子烈,可那天他蹲下来时,鹰只是歪着头看他,黄澄澄的眼睛里没有凶光,倒像只落难的羊羔。 他把鹰抱回家,用烈酒洗伤口,撕了自己的羊皮袄裹上去。 儿媳笑他:“阿爸,这鹰能活吗?”巴图没说话,每天天不亮就去草原上抓野兔,把最嫩的肉撕成条喂它。 鹰恢复得很快,一个月后就能扑棱着翅膀上房顶了。 开春那天,巴图解开绑着的布条,鹰在他肩头站了半晌,突然冲天而起,在毡房上空盘旋三圈,然后朝着雪山飞去,再没回来。 今年夏天,巴图的孙子满月。 按照草原规矩,全家要去山脚下的“圣地”祭拜。 那天太阳刚爬过山头,毡房外就飘起了奶香,亲戚们围着婴儿车说笑,巴图正给孙子戴银锁,突然一阵风扫过头顶。 他抬头一看,灰影子“呼”地冲下来,还没等众人反应,鹰爪已经抓起婴儿车的布兜,朝着远处的山坡飞去。 “我的娃!”儿媳当场哭晕过去,巴图抄起马鞭就追。 他跑了三里多地,嗓子冒着火,眼看鹰落在了一个小土坡上。 等他跌跌撞撞爬上去,却看见孙子正躺在草丛里啃手指,身上盖着几片鹰羽。 而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回头望去,刚才祭拜的山崖塌了半截,碎石把原地砸成了深坑。 后来草原上的老人们说,这是鹰在报恩。 蒙古人自古敬鹰如神,《蒙古秘史》里就有鹰给成吉思汗引路的故事。 我觉得这不是简单的传说,去年冬天我去乌兰巴托参加鹰文化节,听保护区的人说,当地牧民救助的猛禽里,有三成会在伤愈后留在附近活动,就像认亲似的。 那只苍鹰后来没再离开。 每天清晨,它会落在巴图家的勒勒车顶,看着老汉赶羊群出门;傍晚又准时等在毡房前,爪子上偶尔还抓着只野兔。 巴图的孙子学会走路后,总爱扯着鹰的尾羽摇晃,鹰也不恼,只是歪着头用喙蹭孩子的脸蛋。 现在去巴图家的人,还能看到墙上挂着片褪色的羊皮袄布条,就是当年给鹰包扎伤口的那块。 布条旁边贴着张照片:婴儿躺在鹰羽堆里,苍鹰蹲在一旁,黄眼睛亮亮的,像含着笑。 草原上的风还在吹,毡房顶上的鹰还在守着,它们用最原始的方式告诉我们:生命之间的联结,从来都比我们想的更简单,也更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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