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那张老照片,后背都发凉。 1910年,武昌。四个要被砍头的人,光着膀子绑在柱子上,脑袋上,居然还套了个竹筐。 1910年的武昌城,空气中飘着长江水汽混着煤油灯的味道,街边的茶馆里没人敢大声说话,墙角贴着清廷的告示,红笔圈着“严惩乱党”四个大字。 这一年离辛亥革命爆发只剩一年,湖广总督瑞澂正对着辖区内的反清活动头疼,武昌作为九省通衢,既是清廷控制南方的重镇,也是革命党人暗中活动的核心地带,大大小小的秘密集会、传单散发从没有断过,官府的抓捕也越来越狠,抓到疑似革命党的人,几乎不问青红皂白就判死刑。 这四个被绑在柱子上的人,不是普通的流民,是武昌当地革命团体“文学社”的成员。 带头的叫彭楚藩,原本是清军新军里的士兵,因为看不惯旗兵欺压百姓,偷偷加入了文学社,还在军营里联络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兄弟;旁边的刘复基是个教书先生,平时在私塾里教孩子识字,背地里却在课本里夹藏反清传单,给学生讲岳飞、文天祥的故事;剩下两个,一个是做木匠的杨洪胜,专门帮革命党打造藏炸药的木箱,另一个是刚满二十岁的学徒工陈更新,跟着彭楚藩跑腿送信。 他们前几天在汉阳城外的废窑里商量筹备起义的事,被叛徒告密,连夜被清兵从家里拖出来,连家人的面都没见上。 行刑选在武昌阅马场,这里是百姓赶集的地方,清廷特意选在人多的时候动手,想杀一儆百。士兵们端着枪站成两排,刺刀对着围观的百姓,没人敢往前凑,只能远远地看。四个志士被绑在临时搭的刑柱上,清兵往他们头上套竹筐的时候,彭楚藩挣扎着骂了句“清狗”,被兵丁用刀柄砸在嘴上,嘴角立刻淌出血来。 后来有人回忆,那天行刑的刽子手手都在抖,他砍完第一刀后,竹筐滚落在地,里面掉出半张没烧完的传单,上面写着“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清廷给他们套竹筐,藏的是两层心思。一层是怕百姓认出他们的脸——彭楚藩在新军里名声好,杨洪胜的木匠铺在武昌小有名气,一旦有人喊出他们的名字,围观的百姓说不定会闹事,毕竟那时候武昌城里同情革命的人不在少数;另一层是想抹去;另一层是想抹去他们的存在,砍头后竹筐能遮住面容,官府就可以对外宣称“剿灭无名乱党”,避免有人给他们收尸、立碑,断了革命党人借他们的死鼓动民众的念头。 可他们没想到,百姓早就把这些人的名字记在了心里,行刑结束后,有人趁着天黑,偷偷把掉在地上的竹筐捡回去,藏在自家的阁楼里,当成念想。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率先冲进城督府的新军士兵里,有不少是彭楚藩的旧部。他们举着枪冲进瑞澂的办公室时,墙上还挂着去年处决“乱党”的名单,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陈更新的名字被红笔勾着。士兵们把那张名单扯下来烧了,火光照着他们的脸,有人念叨着“彭哥,我们替你报仇了”。 后来有人在整理当年的史料时发现,瑞澂在日记里写过,处决那四个人后,他总梦见四个套着竹筐的人影站在床前,这也是他后来听到起义枪响就连夜逃跑的原因之一——清廷的残暴没能吓住反抗的人,反而让自己的官员先慌了神。 那张老照片是当时一个偷偷躲在茶馆二楼的洋人拍的,他把照片寄回本国报社,配文写着“一个王朝的恐惧”。竹筐遮住了志士的面容,却遮不住他们眼里的光,更遮不住底层民众心里攒了几十年的怒火。 清廷以为靠暴力和遮掩就能保住统治,却不知道当一个政权需要用竹筐来掩盖自己的暴行时,它的崩塌已经成了定局。这些无名或有名的志士,用最惨烈的方式,在黑暗里撕开了一道口子,让后来的人能顺着这道口子,看到光明的方向。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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