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 年,曾经闻名全国的战斗英雄孙玉国被遣返原籍,从副大军区级干部变成了普通老百姓,如此大的身份反差也引发了街坊邻居的议论。 孙玉国1941年8月出生在辽宁沈阳一个普通家庭,那时候沈阳还叫奉天,处在伪满洲国统治下。他小时候家境一般,读书只到初中水平。1958年17岁时,他进入沈阳冶金机械厂当工人,每天接触机器设备,学着操作车床和焊接,双手很快就磨出老茧。厂里工作环境艰苦,噪音大,油污多,但他适应得快,干活认真。1961年9月,他应征入伍,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被分配到炮兵部队。从新兵开始,他每天训练扛炮筒,练习瞄准射击,冬季在雪地里行军,脚踩冰面练耐力。1963年12月,他加入中国共产党,继续在部队磨炼。入伍后不久,他就调到黑龙江边防,负责乌苏里江沿岸的巡逻任务。那里冬天特别冷,他裹着棉衣站岗,检查界碑,确保边境安全。几年下来,他从战士升到班长,又当上文书和司务长,积累了不少边防经验。 到1966年,孙玉国已经在珍宝岛附近边防站工作,先后担任副指导员和副站长。边防生活单调但责任重,他每天带队巡逻,沿着江边走,注意对岸动静。1969年3月2日,中苏珍宝岛冲突爆发,当时28岁的他担任边防站站长。苏军越界挑衅,他带领巡逻队上前拦截。战斗中,苏军出动装甲车,他指挥士兵反击,用反坦克武器击中对方车辆。冲突持续,苏军损失几十人,他所在的部队缴获一辆T-62坦克。那坦克后来运到北京军事博物馆展示。这次战斗,中国方面取得胜利,孙玉国因指挥得当和作战勇敢,被评为功臣。战斗结束后,中央军委于1969年9月20日授予他和其他9人“战斗英雄”称号。他的事迹登上报纸,全国都知道这个边防站长。 战斗英雄称号让孙玉国的人生轨迹发生变化。从副连职起步,他很快得到提拔。1969年底,他升为边防团副团长,负责部队训练和管理。1970年,他开始在全国主要城市巡回演讲,讲述珍宝岛战斗经历,副职也转正为团长。1973年,他被任命为黑龙江省军区副司令员,处理边境事务和部队建设。那时候他32岁,已经是军区级干部。1974年,他调到沈阳军区,任副司令员,只有33岁。这个职位让他回到家乡沈阳,负责军区部分工作,包括视察部队和布置任务。从一个普通战士到大军区副职,他用了13年时间,升迁速度在当时军中少见。他的照片和故事继续在媒体流传,激励很多人。 但好景不长,1976年孙玉国遇到麻烦。他在执行命令时出现失误,调动部队没有完全理解上级意图,导致问题。1977年,他被免去沈阳军区副司令员职务,接受隔离审查。经过调查,认定是误会,但也指出他实际领导能力不足以胜任高位。最终,他被安排以团级干部规格转业。1980年,他正式被遣返回沈阳铁西区原籍,从副大军区级干部转为普通居民。这种转变在当时引起周边人注意。街坊邻居看到他从军区回来,住进筒子楼,生活一下子简单起来。有人认出他是从报纸上知道的英雄,现在却过着老百姓日子。议论声在楼道和小卖部传开,大家好奇他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遣返后,孙玉国没有闲着。1982年11月,他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复员后被分配到军需部门的一个弹药厂当副厂长。厂里工人听说他来,欢迎他加入。他从头学管理,适应工厂节奏。1985年,他参加全国厂长资格考试,成绩优秀,拿到证书。后来,他领导3301厂,那里有4000多名员工。他抓生产,管质量,帮助厂子渡过难关。1991年,他调到沈阳金城电子大厦,那是个亏损单位。他到任后,调整经营策略,改进产品销售,一年内扭亏为盈,为国家创利上千万。1998年,到退休年龄,公司移交地方管理,他正式退休。退休待遇按相关规定办理,他继续保持低调作风。 在工厂期间,孙玉国展现出军人本色。1982年刚到厂,他帮维修机床,亲手拆装设备,解决技术问题。1984年,厂里调资时,他把自己的名额让给家境困难的工人。1986年,他去公安局办户口,为18户工人家庭跑腿,盖章手续一件件办妥。1989年,厂子欠薪三个月,他带着公章去东北三省联系供应商,谈合作,睡办公室地板,终于让生产线恢复。工人看到他白发增多,但干劲不减。这些事让他在厂里赢得尊重,大家觉得他不像从高位下来的人那么娇气。 退休后,孙玉国生活规律。每年清明节,他去珍宝岛扫墓,缅怀牺牲的战友。2002年,他表示希望去世后葬在那里,和战友们在一起。2005年,珍宝岛战役纪念馆建成,他捐赠了T-62坦克零件和自己在工厂用过的扳手。扳手上刻着1982字样,代表他转业那年。纪念馆墙上挂着他的照片,讲解员介绍他的事迹。他偶尔去馆里看看,擦拭展柜。这些举动显示他没忘军旅根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