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北京一位老妇人正在家里打扫卫生，突然一块墙皮掉了下来。 谁也没想到，这巴掌大的墙皮后面，藏着让红学界找了上百年的线索。 掉皮的墙露出第二层青砖，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毛笔字，菱形的、扇面的，像幅没装裱的文人字画。 房主舒成勋是退休教师，还是清代正白旗后裔，对这些字格外敏感。 他凑近一看，“远富近贫以礼相交天下少，疏亲慢友因财而散世间多”，这对联里的世态炎凉，怎么看都像《红楼梦》里的味道。 更打眼的是落款：拙笔。 他猛地想起红学家来香山考察时说过，曹雪芹晚年可能在这一带住过，而他的好友鄂比，就常署“拙笔”。 消息传到红学界，多数人却摇了头。 那会儿研究《红楼梦》，主要靠书本里的文字抠细节，墙上的题字没纪年没署名，谁能打包票是真的？有人说可能是后来游客瞎写的，还有人觉得就算是老字，也未必跟曹雪芹有关。 毕竟，找他的故居找了这么多年，从南京到北京，多少线索最后都成了空。 本来学界以为这不过是普通文人涂鸦，但后来发现木箱上的字迹，让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几年后，一个红学爱好者抱着个旧木箱找上门，箱子盖内侧赫然写着“题芹溪居士”，落款还是“拙笔”。 把箱子上的字跟墙上的一对比，笔锋、转折，甚至连墨色浓淡的习惯都一模一样。 “芹溪居士”正是曹雪芹的别号，鄂比给曹雪芹题字的记载，也在敦敏的《懋斋诗钞》批注里找到了实锤。 这下没人再怀疑了。 1984年，老宅修成了曹雪芹纪念馆，墙上题字的拓片挂在正厅，那个“拙笔”木箱就摆在旁边。 馆里复原了清代文人的书房，桌上摆着砚台和未写完的诗稿，墙角的酒坛空着，倒真应了敦诚“举家食粥酒常赊”的那句诗。 题字里“卖画钱来付酒家”的句子，突然就有了画面。 如今香山老宅的墙皮早被精心保护，“拙笔”木箱静静躺在纪念馆展柜里。 舒成勋当年用报纸小心盖住题字的手，和红学家们反复比对笔迹的专注，让三百年前的文人风骨，在今天依然能被触摸到。 这种普通人与学者一起，把散落的历史碎片拼起来的过程，或许就是文化传承最实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