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长津湖战役中,一名被冻死的志愿军战士,他生前是志愿军第九兵团的士兵,由于年代久远,我们无法确定他的姓名。 雪粒子像沙子一样砸在脸上,盖马高原的风卷着雪沫灌进单薄的棉衣。 当战友们在清理阵地时,发现他趴在雪地里,步枪还架在冻土上,枪管上结着厚厚的冰壳,手指冻得和扳机粘在了一起,掰都掰不开。 第九兵团入朝时,很多战士还穿着华东地区的薄棉衣。 后勤部长后来在报告里写,全军三分之二的人没有棉帽和手套,汽车队刚过鸭绿江就被美军飞机炸了六成。 11月底的长津湖,气温跌到零下四十度,胶鞋踩在雪地里,鞋底很快就冻硬,走一步滑一下,不少人脚踝都磨破了,血珠渗出来瞬间就结成了冰碴。 他遗体旁放着个瘪了的炒面袋,袋口还沾着点没吃完的粉末。 那会儿志愿军一天只能分到三两炒面,掺着雪水往嘴里送。 27军80师的周全弟后来回忆,全连一百二十九人,最后冻得站不起来的就有一百二十五人,有人腿冻肿得像水桶,还咬着牙往枪膛里塞子弹。 11月27号晚上,第九兵团突然向美军发起进攻。 新兴里的战斗里,27军把"北极熊团"全歼了,团旗都给缴了回来。 柳潭里那边,陆战一师的史密斯喊着"向南进攻",其实是边打边退。 他所在的部队可能守在1081高地,负责堵截美军的"德赖斯代尔支队"。 三天三夜,阵地没丢,可等大部队上来时,雪地里只剩下一排排冻僵的身影。 美军军医在日记里写,从没见过这样的士兵冻得脸发紫,睫毛上全是白霜,却还保持着卧倒射击的姿势。 人体在零下二十五度暴露一小时就可能冻伤,他们每天吃的东西连八百大卡都不到,还不够美军士兵一顿的热量。 可即便这样,没人后退,有人冻掉了手指,就用胳膊夹着枪打。 后来在整理冰雕连遗物时,发现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冰雪啊,我绝不屈服于你"。 20军的王法礼老兵说,他们连里有个小战士,口袋里揣着个冻土豆,到最后都没舍得吃,硬邦邦的土豆上还留着牙印。 陆战一师的士兵威廉·德雷斯在回忆录里说,那天他们对着这些"冰雕"敬了礼,"他们是真正的军人"。 现在军事博物馆里还放着一只当年的胶鞋,鞋面裂了好几个口子,鞋底沾着的雪块像焊在上面一样。 看着这只鞋,我觉得这不仅仅是件旧物,而是那个冬天里最沉的秤砣,称出了"钢少气多"四个字到底有多重。 他和其他冰雕连的战士们,用冻僵的手指握紧步枪,在零下四十度的雪地里,给身后的祖国撑起了一片没有硝烟的天空。 去年去长津湖烈士陵园,看到石碑上刻着"无名烈士"四个字。 风从碑前吹过,像极了当年战壕里的风声。 旁边放着束野菊花,花瓣上还沾着雪,不知道是谁放的。 但我知道,只要这风还在吹,总有人记得,七十多年前有群年轻人,把生命留在了这片冰雪里,只为让后来者能在暖屋子里吃顿热乎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