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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名伶刘喜奎:因钟情一人守寡半生,死后葬八宝山

01在民国初年那段风雨飘摇的岁月,社会动荡如急流暗涌,伶人的命运往往如浮萍般漂泊无依。他们中许多人出身寒微,却因一副好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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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国初年那段风雨飘摇的岁月,社会动荡如急流暗涌,伶人的命运往往如浮萍般漂泊无依。他们中许多人出身寒微,却因一副好嗓子或一张俏脸,被推上舞台,成为上流社会的消遣之物。

然而,在这群人中,有一位女子以坚韧与才华脱颖而出,她的美貌令权贵倾倒,她的骨气却让任何人无法染指,她便是刘喜奎。

刘喜奎的起点低得让人唏嘘。

1894年,她出生于河北一户曾经显赫的官宦之家,祖父曾任工部侍郎,位高权重,可惜家道中落如秋叶凋零。她的父亲刘义文,只得拖家带口前往天津,在兵工厂做苦工谋生。

那一年,中日甲午海战爆发,战火无情,刘义文随军出征,战乱中跳海逃生,九死一生。

劫后余生,他心灰意冷,索性隐姓埋名,带着妻儿远走旅顺,试图在这边陲之地寻一处安身之所。然而,命运并未因此放过他们一家。

刘喜奎五岁那年,日本人在旅顺制造了大屠杀,血腥与恐惧笼罩了这座小城。

刘义文无奈之下,再次带着妻女仓皇逃命,辗转来到大连。那时的逃难者多如牛毛,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刘家只能蜗居在肮脏破败的贫民窟中,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刘义文因战时旧伤缠身,身体日渐衰弱,只能卧床静养,家中重担全压在了刘喜奎母亲的肩上。

她每日外出做苦工,风吹日晒,双手粗糙如老树皮,而年幼的刘喜奎只能独自在家,面对四壁空空的寂寞。

在贫民窟那片狭窄的天地里,刘喜奎却意外找到了一丝慰藉。隔壁住着两个京剧童伶班,平日里吆喝练嗓,锣鼓声声,成了她枯燥童年里唯一的乐趣。

她常常趴在墙角,静静聆听那些曲调,或悲怆,或婉转,渐渐地,她小小的心被这些声音填满,甚至开始跟着哼唱,模仿他们的腔调与身段。

日子一长,她对京剧的痴迷愈发深沉,仿佛那舞台上的世界,能让她暂时忘却生活的苦涩。

两年后,厄运再次降临,刘义文终因旧疾复发,撒手人寰,留下了孤儿寡母。刘喜奎的母亲带着她迁往营口,生活更加艰难,母女俩受尽了冷眼与磨难。

母亲为了生计,起早贪黑地劳作,而刘喜奎却并未因此消沉。她心中那颗对戏剧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她开始偷偷跑去戏班子,跟着学唱几句,学做几个动作。

那时的社会对戏子多有轻蔑,认为他们低贱不堪,刘喜奎的母亲得知后,气得脸色铁青,严令禁止。可刘喜奎天生倔强,她苦苦哀求,泪眼婆娑地恳求母亲成全她的热爱。

母亲见她唱得有模有样,又是个开明之人,最终心软,亲自为她梳妆打扮,送她到戏班子正式拜师学艺。

刘喜奎从此如鱼得水,她的嗓音清亮如泉,表演灵动如风,很快便在戏班中崭露头角。

几年后,她被送往“崇雅女科班”深造,技艺更加精进。科班对她的才华极为赏识,将她精心包装,随后推往天津“中和园”登台演出。

没想到,首演便一炮而红,她的身姿与歌喉令台下观众如痴如醉,一夜之间名声大噪。

她的美貌更是令人惊叹,有人以诗赞道:“远山之眉瓠犀齿,春云为发秋波瞳。”

甚至有传言,她的热度直逼当时京剧泰斗梅兰芳,因两人曾同台搭戏,风姿绰约,引得外界纷纷揣测他们之间的情愫,视他们为天作之合。

从那一刻起,刘喜奎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她从贫民窟的小女孩,摇身一变,成为民国舞台上耀眼的明珠。

02

刘喜奎的成名,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引来无数蜂蝶竞相追逐。民国初年,权贵们视伶人为掌中玩物,她的绝色容颜与出众才艺,很快便成了上流社会觊觎的对象。

从袁世凯到徐世昌,再到曹锟,这些手握重权的男人,无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而,刘喜奎并非柔弱的花枝,她心如磐石,宁折不弯,面对层出不穷的诱惑与威胁,始终守住自己的底线。

最初的骚扰来自段祺瑞的侄子。

那一日,刘喜奎在“广德楼”演出一出《西厢记》,她饰演的红娘,娇俏灵动,举手投足间满是风情,台下的段家侄子看得目不转睛,神魂颠倒。

散戏后,他迟迟不愿离去,被友人一怂恿,竟生出几分色胆,径直闯入后台,当着众人的面搂住刘喜奎,又亲又喊。

刘喜奎惊恐失色,尖叫着挣扎,身边人迅速将这莽撞之徒制服,扭送到警察局。

他在警察局不敢透露身份,只得赔了50元了事。刘喜奎接过钱,怒气未消,却也扬眉吐气地喊了一声“痛快”,让围观者无不称赞她的胆识。

紧接着,晚清名士易实甫也加入了追求者的行列。

这位年长刘喜奎整整四十岁的文人,痴迷得近乎疯狂,写下许多直白露骨的诗句,甚至每日到刘家门前高声呼喊。

他的举动令刘喜奎既恼火又无奈,只得避而不见,盼着他早日知难而退。然而,易实甫的纠缠只是冰山一角,更大的威胁接踵而至。

“辫帅”张勋在一场戏后对刘喜奎一见倾心,从此魂牵梦绕。

他不惜使出各种手段,试图将她据为己有,即便已纳了两房妾室,仍对刘喜奎念念不忘,吵嚷着要强娶她回家。

幸而天不遂人愿,张勋正欲逼婚之时,却因政治风波被段祺瑞逼迫下野,计划只得作罢,刘喜奎侥幸逃过一劫。

然而,最难缠的追求者当属“保定王”曹锟。此人权势滔天,财力雄厚,看中刘喜奎后,派人送去成箱的银两,试图收买刘家,甚至连刘喜奎的母亲也开始动摇。

可刘喜奎心志如铁,宁死不从,她甚至以自尽相威胁,逼得母亲不敢再提此事。为了躲避曹锟的纠缠,她在事业如日中天之时,毅然选择暂别舞台。

曹锟见软硬不吃,怒火中烧,暗中收买了刘喜奎的青梅竹马陆绵。陆绵本对刘喜奎关怀备至,却在利益面前变了嘴脸,在曹锟六十大寿时,将刘喜奎骗至曹府献唱。

戏毕,曹锟强留她不放,意图霸占她,将生米煮成熟饭。

危急关头,一位名叫崔承炽的小军官机智地搬来曹锟的正室太太。曹锟最怕这位河东狮吼的夫人,被她一顿呵斥,只得悻悻作罢,刘喜奎这才得以脱身。

经此一事,刘喜奎与陆绵恩断义绝,却与崔承炽因患难生情。这位年轻军官本就仰慕她的才华与风骨,几次相助后,两人心意相通,最终结为夫妻。

然而,陆绵心生嫉恨,利用权势攀升为崔承炽的上司,一夜之间便将其逼走,崔承炽丢了差事。

为保住小家,崔承炽带着刘喜奎连夜逃离北京,隐居天津租界,靠她从前的积蓄维持生计。短暂的平静尚未维持多久,崔承炽突然暴病而亡,与刘喜奎相伴仅三年便撒手人寰。

坊间盛传,此事乃陆绵暗中下毒,借助诡秘手段报复,谣言四起,令人不寒而栗。刘喜奎痛失挚爱,成了年轻寡妇,陆绵却依旧不死心,隔三差五上门表白。

刘喜奎怒不可遏,厉声斥道:“陆大人别说是让我做妾,就是明媒正娶我都不屑。咱们家虽然穷却也是清白人家。他不过是衙门口吹鼓手的儿子罢了,他要是逼急我,就是拼死也要和他干上,害得人还不够吗!还想怎么着?”

崔家后来将崔承炽的侄子过继给刘喜奎,她立下重誓,此生不再嫁人。十年后,她彻底告别舞台,足不出户,过起隐居生活。

新中国成立后,田汉辗转得知她隐居北京,在周恩来的推举之下,刘喜奎受聘为中国戏曲学校的教授,为国家培养戏剧新人。

1964年,她在北京病逝,葬于八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