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卖掉亡妻赔偿金给儿买婚房，却因一条烟被儿媳羞辱，我收回房子让她净身出户
......
「爸，小雅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心疼钱，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电话里，儿子周浩的声音听起来软弱无力，背景里还隐约传来儿媳尖锐的骂声。
「心疼钱？一条烟四百多块！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他一个月退休金多少，够你们这么糟蹋吗！」
我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一片冰凉。
糟蹋？我花自己的退休金，买一条自己抽了半辈子的烟，成了糟蹋。
01
事情发生在前天。
我退休后，搬来和儿子儿媳同住，方便照顾他们。
那天我多年的老棋友老李过生日，我寻思着买条好烟当贺礼，便去楼下烟酒店花了四百三十块，买了一条硬中华。
刚进家门，儿媳陈雅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烟。
「爸！你疯了？买这么贵的烟干什么！」
她看到发票上的价格，音量陡然拔高了八度，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被她的反应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是老李生日，我……」
「生日？一个老头子过什么生日！就要花四百多块？你知道这四百块够我们家好几天的伙食费吗？」
她把那条烟重重地摔在茶几上，指着我的鼻子数落起来。
「我们每个月房贷七千五，压力多大你不知道吗？你倒好，拿着退休金自己享受，一点都不为我们考虑！」
「你这烟必须给我退了！一分钱都不能乱花！」
我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被她这么当众指着鼻子骂，脸上火辣辣的，又气又觉得难堪。
「这是我自己的退休金，我怎么就不能花了？」
「你的退休金？你的退休金就不是钱了？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好意思说你的钱？你的钱就应该拿出来补贴家用！」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插进我的心窝。
儿子周浩闻声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场面，只是拉了拉陈雅的袖子。
「小雅，别说了，爸也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今天这烟必须退！不退我就给扔了！」陈雅说着就抓起烟要往垃圾桶里扔。
我气得浑身发抖，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拿着那条烟，在邻居们异样的目光中，走回烟酒店，好说歹说才把烟退掉，换回了四百三十块钱。
晚上，我把那四百三十块钱，连同这个月剩下的生活费，一共一千块，放在了餐桌上，一句话也没说。
02
我的退休金，每个月八千八百块。
在这个二线城市，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但我每个月的生活，过得比保姆还拮据。
儿子和儿媳三年前买的这套婚房，一百四十平，总价两百六十万。
首付八十万，是我和我过世老伴一辈子的积蓄，还有她走的时候留下的一笔赔償金。
剩下的房贷，每个月要还七千五。
小两口刚工作没几年，工资不高，根本无力承担。
于是，这笔巨额的房贷，就落到了我这个退休老头的身上。
我每个月留下八百块作为自己的生活费，再拿出五百块作为家里的水电煤气费，剩下的七千五，分文不差地全部用来还房贷。
为了省钱，我戒掉了抽了四十年的烟，身上穿的衣服是十年前买的，手机是儿子淘汰下来的旧款，屏幕都碎了。
每天去菜市场，专挑打折的菜买，三餐基本都是馒头配咸菜。
他们小两口下班回来，我就给他们做四菜一汤，自己则吃他们剩下的。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他们的体谅和尊重。
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会赚钱的工具，一个提供免费服务的保姆。
我连花自己四百块钱的权利都没有。
03
那天退掉烟之后，我两天没怎么说话。
他们也乐得清静，照常上班下班，对我视而不见。
直到昨天，周浩单位发了季度奖，他给我转了五百块钱。
【爸，别生气了，这点钱你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紧接着，陈雅的微信就来了。
【爸，周浩给你转钱了？他不懂事，你可不能跟他一样。家里开销大，你把钱给我，我统一存起来。】
我看着手机屏幕，只觉得一阵悲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周浩偷偷给我塞点零花钱，陈雅总有办法第一时间知道，然后理直气壮地让我上交。
我没有回复，直接把周浩转来的五百块钱，又给他转了回去。
【爸用不着，你自己留着花吧。】
很快，周浩的电话就打来了。
也就是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他劝我不要跟陈雅计较，劝我大度一点。
我听着电话那头儿媳歇斯底里的叫骂，和我儿子犹豫不决的劝说，心中最后一个念头也熄灭了。
「周浩。」
我平静地开口。
「你记不记得，你妈走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
「她说让你好好孝顺我。」
「你就是这么孝顺的？」
「让你的媳妇，指着我的鼻子骂，连我花自己退休金的权利都要剥夺？」
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04
挂断电话后，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走进房间，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尘封已久的行李箱。
箱子不大，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个相框，还有一本房产证。
相框里，是我和老伴年轻时的合影，她笑靥如花。
房产证上的地址，不是这里，而是一个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的地方。
那是老伴还在世时，我们一起用公积金贷款买下的一套小房子，六十平，两室一厅，早就还清了贷款。
老伴走后，我把房子简单装修了一下，一直空着。
我本想着，等我老得动不了了，就去那里，不给孩子们添麻烦。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给银行的客户经理打了个电话。
「小王，我是周建国。我想咨询一下，我每个月代扣的那个房贷，怎么能停掉？」
客户经理告诉我，只需要我本人带着身份证去银行办个手续就行。
很好。
我又给一个陌生的号码发了条短信：【老张，房子我准备住了，你安排人明天打扫一下。】
做完这一切，我把行李箱放在门口，去厨房下了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
这个家，我再也没有一丝留恋。
05
第二天一大早，我趁他们还没起床，拉着我的行李箱，离开了这个我付出了全部心血，却换不来一丝尊重的「家」。
我先去了银行，停掉了房贷的自动代扣。
银行柜员看着我，欲言欲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给我办了手续。
从银行出来，我感觉浑身的枷锁都卸掉了。
我打车来到我的养老房。
房子在老城区，虽然旧了点，但周边生活设施齐全，菜市场、医院、公园，应有尽有。
开门进去，房子已经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满室温暖。
我把老伴的相框摆在床头，感觉这个空荡荡的房子，瞬间有了家的味道。
中午，我给自己炒了两个小菜，开了一瓶尘封多年的好酒。
四十年了，我第一次，为自己而活。
手机一直没响。
我想，他们大概还没发现我已经走了，或者，发现了也毫不在意。
06
直到下午三点，周浩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电话一接通，他就劈头盖脸地质问我：
「爸！你跑哪去了！你把房贷停了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里没有关心，只有愤怒。
「我搬出来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搬出来？你搬哪去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威胁我们吗？」
「我没有威胁谁，我只是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你自己的生活？你的生活不就是帮我们还房贷，给我们带孩子吗？你不还房贷了，我们怎么办？」
他理直气壮的诘问，让我觉得可笑至极。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周浩，你已经三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该学会自己承担责任了。」
「我承担责任？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七千五的房贷，你让我怎么承担？」他几乎是在咆哮。
「那就把房子卖了，换个小点的。」
「卖房？爸你开什么玩笑！这房子是我的婚房！你说卖就卖？」
「当初买房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淡淡地提醒他。
07
当初买房，首付不够，陈雅的父母一分钱不出，还要求必须买大房子，地段要好。
我拿出了我和老伴所有的积蓄，还不够。
最后，是周浩跪在我面前，求我把老伴车祸那笔赔偿金也拿出来。
那笔钱，我本想留着，给自己养老，给我老伴修个好点的墓。
可我看着我唯一的儿子，心软了。
我把钱全部取了出来，凑够了八十万首付。
我只提了一个要求，房产证上，要加上我的名字。
陈雅当时一百个不愿意，最后还是周浩劝她，说反正以后都是他们的，加个名字让我安心。
没想到，这成了我今天唯一的底牌。
「爸，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你现在赶紧回来，把房贷续上，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周浩的语气软了下来，开始打感情牌。
「不可能了，周浩。」
「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起，我只为自己活。」
「你……你这是要逼死我们！」
「逼你们的，不是我，是你们的贪婪和自私。」
我挂断电话，把他和陈雅的号码都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终于清静了。
08
我在我的养老房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每天去公园和老李他们下棋、钓鱼，中午就在外面找个小馆子，点两个小菜，喝二两小酒。
下午回家睡个午觉，晚上看看电视，或者用我的老年机，听听评书。
八千八的退休金，我一个人花，绰绰有余。
我甚至重新捡起了抽烟的习惯。
不过，我不再买四百多的硬中华了，改抽二十块一包的红双喜。
不是抽不起，而是觉得没必要了。
为别人活了半辈子，现在，我只想让自己舒坦。
半个月后，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打来了电话。
是陈雅她妈。
电话一接通，她就开始对我道德绑架。
「亲家啊，你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了呢？周浩可是你亲儿子啊！」
「你现在让他们怎么办？房子要是被银行收了，小雅的脸往哪搁啊！」
我静静地听着她说完。
「当初买房，你们家出过一分钱吗？」我问。
电话那头噎住了。
「现在出了事，你倒是有脸来找我了？」
「这房子，首付是我出的，房贷是我还的，就连房产证上，都有我的名字。」
「我说卖，就能卖。我说不还贷，银行就收得走。」
「你要是真为你女儿好，就劝他们赶紧把房子卖了，别等着被法院强制执行，到时候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