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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岁那年盛夏,我哭着要嫁给邻居哥哥,15年后,我大学毕业去大企业面试,总裁轻轻笑了

7岁那年的夏天,我死死抱着邻居顾屿哥哥家的门柱,在满院大人的哄笑声中哭喊着:“我要嫁给顾屿哥哥!”那个穿着白T恤的少年无

7岁那年的夏天,我死死抱着邻居顾屿哥哥家的门柱,在满院大人的哄笑声中哭喊着:“我要嫁给顾屿哥哥!”

那个穿着白T恤的少年无奈地蹲下身,在我的小拇指上郑重地盖了个章:“好,等你长大了,哥哥就娶你。”

这个童言无忌的约定,成了我整个青春时代最执着的念想。

15年来,我拼命学习,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只为了能有一天,足够耀眼地站在他的面前。

大学毕业那天,我放弃了所有知名企业的录用通知,毅然走进了那家新兴科技巨头——丰驰集团的面试间。

只因我查到它的创始人,名叫Y.Gu。

经过4轮残酷的考核,我终于站到了最终面试的门前。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总裁办公室大门。

巨大的落地窗前,那把黑色真皮座椅缓缓转了过来。

坐在上面的男人眉眼深邃,西装革履,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场。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落在我震惊得无法动弹的脸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15年没见了,叶暖暖。”

他的声音低沉而熟悉,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又变回了那个7岁时手足无措的小女孩。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近,直到我们之间只剩下呼吸可闻的距离。

然后,他微微俯身,凝视着我的眼睛,用一种混合着回忆和调侃的语气,轻轻问道:

“所以,你今天到底是来面试哪个职位的?”

“总裁夫人吗?”

01

七岁那年的盛夏,蝉鸣声嘶力竭地鼓噪着,仿佛在用尽最后的力气。

我叫叶暖暖,那时正毫无形象地赖在邻居顾家大门那冰凉的水泥柱子上,哭得地动山摇,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妈妈举着还在滴油的锅铲,气急败坏地从厨房里冲出来,对着我怒吼:“叶暖暖!你个小祖宗!又在发什么疯!”

我死死抱住柱子,仿佛那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浮木,带着哭腔喊:“我不!我不让顾屿哥哥走!你们都是骗子!”

妈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尴尬地望向站在一旁、面露无奈的顾阿姨。

院子里纳凉的左邻右舍纷纷探出头来,交织着好奇与看热闹的目光。

“暖暖这是怎么啦?”

“嗨,还能为什么,又黏着小屿不放呗。”

妈妈觉得面子挂不住,上前来拽我的胳膊:“你给我松手!你顾屿哥哥就是去参加个为期十天的夏令营,下下周就回来了!你在这儿哭得像什么样子!”

“我不信!”我哭得更凶了,小腿胡乱蹬着,“他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们都在骗我!”

那股没来由的恐慌紧紧攫住了幼小的我,让我认定这一别便是永远。

在一片混乱中,我带着豁出去的架势,喊出了那句让所有大人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笑声的话:“我长大了是要嫁给顾屿哥哥的!你们不准他走!”

妈妈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那是一种恨不得当场把我塞回肚子里的绝望。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穿着干净白T恤、背着黑色大旅行包的少年,缓缓走了过来。

他那时十二岁,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还多,眉眼清秀,却总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

他在我面前蹲下,目光与我平视。

“暖暖。”他的声音清冽,像夏日井水里镇过的西瓜,瞬间抚平了我心头的些许焦躁。

“你别走!”我瞪着红肿得像核桃的眼睛,执拗地看着他。

“我十天后就回来。”他耐心地解释,语气里没有一丝不耐烦。

“我不信!你骗人!”我摇着头,眼泪又涌了出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模样像是在面对一个无比棘手却又无法舍弃的难题。他是我们这片孩子里公认的“小领袖”,好像唯独对我这个甩不掉的小尾巴,总是束手无策。

“那你要怎样才肯不哭?”他妥协似的问道。

我抽抽搭搭,用尽全身力气说出那个在心底盘旋已久的念头:“你得答应我!等你长大了,你要娶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连顾屿也明显愣住了,白皙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薄红。

周围的大人们像是被点燃了笑穴,爆发出更加欢快和善意的哄笑声。

“小屿,快答应啊!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儿上哪儿找去!”

“就是,赶紧定下来,免得被别家抢喽!”

顾屿在众人戏谑的目光包围下,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最终还是像投降般,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好,等你长大了,哥哥就娶你。”

“拉钩!”我迫不及待地伸出沾着泪水的小拇指。

他伸出修长的小指,稳稳地勾住我的,然后用力按了一下我的拇指肚,完成了一个庄严的仪式。

“盖章了,不许反悔。”

我这才破涕为笑,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抱着门柱的手。

妈妈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顾阿姨却笑得合不拢嘴,走过来摸摸我的头:“哎哟,我们暖暖可真招人疼。小屿,你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了的,以后可不能赖账啊!”

顾屿低低地“嗯”了一声,站起身,背好背包,转身走向等候在院门口的汽车。

他没有再回头。

车开走了,扬起淡淡的尘土。

我握着那颗他之前偷偷塞给我的大白兔奶糖,心里既甜蜜又空落落的。

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这只是一个夏天里无足轻重的玩笑,以为我们永远都会生活在这个热闹的大院里,以为长大了,就真的能顺理成章地嫁给他。

我小时候住的大院,是那种老式的单位家属院,红砖墙,黑瓦顶,家家户户门挨着门。

谁家晚上炒个辣椒,整层楼都能呛出眼泪来。

顾屿家就住在我家对门。

我爸妈工作忙,我的童年几乎是在妈妈的“狮吼功”和鸡毛掸子的威慑下度过的。

而顾屿,则是在顾阿姨温柔的“轻声细语”和每天不重样的营养“小灶”中长大的。

顾屿比我大五岁,从小就是我们这群孩子里的“核心”。

他不是那种靠拳头说话的孩子王,但他有种奇特的号召力,只要他开口,再调皮的孩子也会安静下来听。

而我,是他最忠实、也是最聒噪的小跟班。

“顾屿哥哥!”

“顾屿哥哥,我妈又骂我了!”

“顾屿哥哥,李胖虎又抢我的跳皮筋!”

我就像一颗出了膛的小炮弹,每天无数次地砸响他家的门。

顾阿姨总是笑眯眯地给我开门:“暖暖来啦?快进来,阿姨刚熬了冰糖雪梨水,去去火。”

顾屿的房间总是整洁得不像话,书桌上的书本摞得整整齐齐。

我一进去,就把书包随意往地上一甩,开始气鼓鼓地告状:“哥哥!李胖虎今天又揪我辫子!疼死了!”

顾屿通常连头都不抬,笔尖在作业本上流畅地移动:“你没反击?”

“我揪回去了!可他力气比我大,我没拧过他!”我委屈巴巴地撅起嘴。

他不急不躁地写完最后一行公式,才放下笔,抬头看向我。

“过来。”

我乖乖凑过去。

他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放着棉签和红药水。他用棉签小心地蘸了点药水,轻轻涂抹在我手臂那一道明显的红痕上。

“嘶——轻点。”我缩了缩胳膊。

“忍一下,很快就好。”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安抚的力量,“下次他再揪你辫子,你别跟他硬扯,找机会踩他新买的那双白球鞋。”

我眼睛一亮:“真的有用吗?”

“嗯,他妈昨天刚给他买的,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踩脏了准哭。”

第二天,李胖虎果然又来犯欠,我瞅准机会,铆足了劲一脚踩在他雪白的鞋面上。

李胖虎看着鞋面上那个清晰的灰印子,愣了两秒,“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扭头就跑回家找他妈告状去了,自此再也不敢轻易招惹我。

于是,我成了顾屿“罩着”的人。

大院里的小伙伴们都知道,惹了叶暖暖,就等于惹了顾屿。

就连我去巷口小卖部买冰棍,老板都会多送我一根:“这根给顾屿带回去,让他有空来帮我看看收音机怎么又不响了。”

我考试考砸了,攥着那张画满红叉的卷子,心惊胆战地听着妈妈在厨房把锅碗瓢盆摔得叮当响,就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

“叶暖暖!你给我过来!看看你考的这分数!三十八分!你怎么有脸拿回来的!”妈妈举着鸡毛掸子,气势汹汹。

我吓得魂飞魄散,抓起卷子就往对门冲,把门拍得山响。

“顾阿姨!救命啊!”

门开了,是顾屿。他已经上初中了,身量拔高了许多,比我妈都高出半个头了。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微微蹙眉。

我妈举着鸡毛掸子追出来:“叶暖暖你给我回来!今天非让你长长记性不可!”

顾屿往前一步,挡在我身前,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阿姨,暖暖的卷子我刚才看了一下,后面这几道应用题是奥数拓展题,超出了她们现在的教学大纲,她不会做是正常的。”

我妈将信将疑:“真的?你别替她打掩护!”

“是真的。这几道题我来教她吧。”他说着,把我往屋里拉,然后关上了门。

我妈在门外嘀咕了几句,大概是“你就护着她吧”之类的话,但最终还是提着鸡毛掸子回去了。

我靠着门板,长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哥哥,你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题目超纲了?”

顾屿瞥了我一眼,拿起我那张皱巴巴的三十八分卷子,点在前面几道基础题上:“这几题是超纲了。但这几题呢?简单的单位换算,你也能给我算错了?”

我顿时蔫了,低下头抠着手指。

“坐下。”他拉开椅子。

“哦。”我乖乖坐好。

那个下午,他给我讲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数学。

他讲题很有耐心,条理清晰,不像我妈,讲两遍我没懂就开始提高音量。

“这里,你看,不能直接套公式,要先转换单位……”

“听懂了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无奈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递到我嘴边:“吃了,甜一下,我们再讲一遍。”

我张嘴含住奶糖,浓郁的奶香瞬间在口腔里化开,心里也变得甜滋滋的。

有顾屿哥哥在,仿佛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那时候,我坚定不移地相信,顾屿哥哥是全世界最好、最厉害的人。

所以,当那些叔叔阿姨逗我,问我:“暖暖,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呀?”

我总是会挺起小胸脯,声音响亮又自豪地回答:“我长大了要嫁给顾屿哥哥!”

大人们总是哄堂大笑。

顾屿也会笑着摇摇头,伸手揉乱我的头发:“小马屁精,糖吃完了就快去写作业。”

那样的日子,简单、明亮,充满了阳光和糖的味道。

我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

02

快乐的日子在我十一岁那年的秋天,毫无预兆地画上了休止符。

爸爸因为工作表现突出,被提拔为部门主管,单位在市中心新建的高档住宅小区分配了一套宽敞的公寓。

更重要的是,那个小区配套的中学,是全市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

“为了暖暖将来的教育环境,这个家必须搬。”爸爸在饭桌上,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了决定。

我“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碗里的米饭都震得跳了跳:“我不搬!”

妈妈立刻瞪圆了眼睛:“反了你了!这事由得你说了算?”

“我怎么不能说了算!我走了顾屿哥哥怎么办!”我梗着脖子,像只好斗的小公鸡。

妈妈被我气笑了:“叶暖暖你搞清楚!你顾屿哥哥都上高二了,是个大孩子了,他需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操心?是你需要那个好学校!”

“我才不稀罕什么破重点!我就要在大院!就要在这里!”我带着哭腔喊道。

“你……”妈妈气得扬起手,被爸爸拦住了。

“别跟她吵。下周末就搬,东西已经开始收拾了。她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爸爸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我哭着跑出家门,再一次习惯性地冲向了对面。

“砰砰砰!”我用力敲着门,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顾阿姨开了门,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吓了一跳:“暖暖?这是怎么了?快进来。”

“我爸妈……我爸妈非要搬家……要搬去好远的地方……”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连贯。

顾屿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十六岁了,身高已经接近成人,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身形挺拔,脸上的稚气褪去了大半,显得更加沉稳。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抬起泪眼,愣住了:“你……你知道了?”

“嗯,我爸妈前两天跟我说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是好事,那边的学校很好。”

我满腔的委屈和悲伤,被他这句冷静的“是好事”堵在了胸口,眼泪都忘了流。

“好什么好!”我冲他大声喊道,带着被背叛的愤怒,“我走了你怎么办!谁给你从小卖部带冰棍!谁……谁在你写作业的时候在旁边吵你!”

顾阿姨在一旁叹了口气:“这孩子,净说傻话。”

顾屿沉默地看着我,看了好久,然后走过来,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依旧温柔,却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傻瓜。去好学校,接受更好的教育,将来才能考上一所好大学,拥有更广阔的人生。”

“可是我会想你的!非常非常想!”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也会想你。”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到了新家,安顿好了,把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可以给你打电话。”

那一刻,他话语里的认真,让我真正意识到,离别真的近在眼前了,不是夏令营那种短暂的分别,而是漫长而未知的、生活轨迹的彻底改变。

搬家那天,大院里异常热闹。

搬家公司的工人们进进出出,把一件件熟悉的家具搬上卡车。

妈妈忙着指挥,声音沙哑。

我抱着我最喜欢的、毛都快掉光了的玩具熊,坐在自家门槛上,看着对门那扇紧闭的门,一言不发,心里空荡荡的。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开了。

顾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很小巧的、用浅蓝色包装纸仔细包好的盒子,上面还系着一个白色的丝带蝴蝶结。

他走到我面前,把盒子递给我。

“给你的,离别礼物。”

我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一枚发卡。不是小孩子戴的那种塑料卡通发卡,而是一枚非常精致的、银色金属材质的蝴蝶发卡,蝴蝶的翅膀上镶嵌着细小的、亮晶晶的仿水晶,在秋日的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这比我妈妈在百货大楼给我买的任何一个发卡都要漂亮,都要成熟。

“你……你哪里来的钱?”我小声问,手指珍惜地抚摸着冰凉的金属翅膀。

“上学期竞赛的奖金。”他言简意赅地回答。

我的眼眶又开始发热,泪水在里面打转。

“叶暖暖!上车了!我们要出发了!”妈妈在卡車旁大声喊道。

“别哭了。”顾屿从我手中拿起发卡,动作轻柔地把它别在我额侧的头发上,仔细端详了一下,“嗯,好看。以后就是大姑娘了,不能总是动不动就哭鼻子,知道吗?”

他越是这样说,我的眼泪越是止不住。

我“哇”的一声,不管不顾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腰,把满是泪痕的脸埋在他干净的校服外套里。

“哥哥……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一定……”

他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手臂在空中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地、带着些许克制地,落在了我的背上,拍了拍。

“嗯,一定。”

妈妈的催促声再次传来。

我依依不舍地松开他,抱着我的小熊和那个装着发卡的空盒子,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卡车。

车子发动了,缓缓驶出大院。

我趴在车窗后,用力向后看。

顾屿还站在原地,秋日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他的身影在视线里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终随着大院的红砖墙一起,消失在拐角处。

刚搬到新家的头一年,我们确实经常通电话。

那时候家里刚装了座机,那串数字我背得比自己的生日还熟。

“哥哥!我期中考试了!全班第十二名!”

“嗯,有进步。继续保持,别骄傲。”

“哥哥,我们班有个男生,老是偷偷往我桌洞里塞酸奶,烦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他略显严肃的声音:“别喝。陌生人给的东西,尽量不要接受。”

后来,他升入高三,学业压力骤增,忙得昏天暗地,连周末都很少休息。

我也升入了初中,面对新的环境、新的同学,有了新的朋友圈子和属于青春期的、不愿对人言的烦恼。

我们开始使用刚刚兴起的QQ联系,但他的头像总是灰色的,显示着“离开”或者“忙碌”。

我兴致勃勃地给他留言,说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抱怨作业太多,他往往要隔好几天,甚至一个星期,才会回复一个简短的“嗯”,或者“知道了”。

再后来,他参加了高考。

妈妈兴奋地打电话给顾阿姨恭喜了半天,挂了电话就激动地对我说:“暖暖!你顾屿哥哥太争气了!考上北京最好的大学之一,T大了!”

T大。那是全国学子梦寐以求的最高学府。

我发自内心地为他感到高兴,兴奋得在房间里转了好几个圈。

但高兴之余,一种清晰的认知也浮上心头:北京,那个遥远而繁华的首都,此刻仿佛成了横亘在我们之间,比从前更遥远、更难以跨越的距离。

那几年,通讯技术发展迅速,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却似乎因为各自的忙碌而变得稀疏。

智能手机开始普及,但我们都被裹挟在各自的学业洪流中,无暇他顾。

高三那年,我像所有面临高考的学子一样,埋首于题山卷海,几乎切断了所有与外界的娱乐性联系。

当我终于收到来自北京一所知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激动得一夜没睡好。

妈妈欣慰地说:“你也长大了,该回去看看了。老院子那边,听说快要拆迁了。”

我捏着那张沉甸甸的录取通知书,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一个强烈的念头冲击着我:我终于要去北京了!我终于可以离他更近一点了!

我怀着近乎朝圣般的心情,第一时间坐车赶回了那座承载了我整个童年记忆的老大院。

大院比记忆中更加破败萧条,墙上用醒目的红色油漆刷着巨大的“拆”字,像一道道刺眼的伤疤。

我压抑着激动的心跳,快步走到对门,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用力敲响了那扇熟悉的木门。

“砰砰砰!”

门开了,探出头来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叼着香烟的中年男人,警惕地打量着我。

“你找谁?”

我愣住了,心脏猛地一沉:“请问……原来住在这里的顾家呢?顾屿一家呢?”

那男人吐了个烟圈,恍然道:“哦,老顾家啊?”

“他们早就搬走啦!”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头顶炸开,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搬……搬走了?搬去哪里了?”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那谁知道呢。”男人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听说他儿子特别出息,考上了北京的顶尖大学,后来好像又创业成功了?反正一家子都跟着搬去北京享福了,这老房子好几年前就卖给我了。”

“卖……卖了……”我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四肢百骸都变得冰凉。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随身带着的那个已经有些褪色的浅蓝色盒子,里面依旧妥善地保存着那枚蝴蝶发卡。

我以为我拼尽全力,终于追上了他的脚步,来到了他所在的城市。

却没想到,他早已不在原地,甚至连一丝让我寻找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大院。

深秋的梧桐树叶早已枯黄,在萧瑟的寒风中打着旋儿,一片片飘落,踩在脚下发出“沙沙”的破碎声响。

我站在巷口,回头望向那条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心里空了一大块。

那个穿着白T恤、会给我糖吃、会保护我、会给我讲题的少年,好像彻底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我把他弄丢了。

在熙熙攘攘的北京,在拥有上千万人口的巨大城市里,我弄丢了我的顾屿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