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婆婆赵桂兰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叉腰,对着站在不远处的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苏晚晚,你不是处女,这彩礼最多给你6万!”
我的未婚夫周明轩就站在赵桂兰身边,眼神闪躲,不敢看我,最后干脆低头当鸵鸟。
我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发抖,抬手甩了周明轩一巴掌。
我指着他的鼻子,喊道:“你问问你宝贝儿子,这些年睡过多少女人,又让多少姑娘去医院打了胎!”
这句话一出,原本喧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宾客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到了我们这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
订婚闹黄之后,我独自坐在休息椅上掏出手机,给周明轩发了一条信息:“这是前两次你带前任去打胎的钱,有空算清楚,转我的银行卡里!”
01
订亲仪式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宴会厅里的轻音乐还在悠扬地回荡,宾客们正端着酒杯互相道贺,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准婆婆赵桂兰先是眼珠滴溜溜地在我身上转了好几圈,又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这边后,才凑到我身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
她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小声对我说道:“晚晚,阿姨有点私事,想和你单独去旁边的休息室聊聊。”
话音刚落,她也没等我回应,就直接拽着我的手腕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走进休息室,赵桂兰反手就关上了门,她背靠着门板站定,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尴尬的神情,双手还不停地搓着旗袍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过了足足半分钟,她才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吞吞吐吐地开口:“晚晚啊,阿姨今天找你,是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我心里虽然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但还是装作疑惑的样子看着她,开口问道:“阿姨,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
赵桂兰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似的,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就是……就是这订亲的彩礼,能不能稍微给我们家减一点?”
我跟着她坐到休息室的沙发上,一想到她平日里买棵白菜都要和菜市场小贩讨价还价半天的抠门模样,心里就一阵烦闷。
此刻她竟然还想在我的彩礼上动心思,我眼珠子骨碌一转,心里暗自盘算着,倒要听听她能说出什么离谱的砍价理由。
我双手环在胸前,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故意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阿姨,那您心里是觉得,这彩礼减到多少才合适呢?”
赵桂兰原本紧绷的神情,在听到我这带着商量语气的话后,瞬间松弛了不少,她连忙往我身边凑了凑,还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
她好声好气地对我说道:“这个嘛……你看啊,你今年都已经29岁了,也不算年纪小了。”
“而且,那个事儿嘛,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然啦,阿姨我也不是真的介意这个。”
“我寻思着,6万6就差不多了,这个数字还能图个顺顺利利的吉利彩头呢!”
赵桂兰说着,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还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那模样仿佛是做了多大的让步似的。
听到赵桂兰这番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直往上冒,我狠狠瞪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周明轩。
这种极其私密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周明轩偷偷告诉他妈的。
我一直都清楚周明轩和他母亲的关系格外亲近,周明轩从小父母就离异了,他一直跟着赵桂兰相依为命长大。
在我爸妈眼里,周明轩就是个十足的妈宝男,不过我们俩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又进了同一家公司工作,彼此也算知根知底。
我之前还觉得他为人踏实,和我的兴趣爱好也比较契合,如今又到了适婚的年纪,所以才答应和他走到订亲这一步。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连这种私密的事情都要和他妈全盘托出。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仿佛像个透明人一样,全身赤裸地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每一寸肌肤都被人窥探得明明白白。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自己礼服的衣角。
其实说心里话,彩礼原本商定的19万6和赵桂兰提出的6万6,对我来说数额上的差别真的不大。
我真正想要的,只是像其他普通女孩一样,在婚姻大事上得到最起码的尊重,而不是被他们家当成菜市场的白菜一样,翻来覆去地估量着价值。
我就算不是完璧之身,该要的19万6彩礼也一分不能少,这件事根本没得商量。
我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几秒,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又有道理。
我看着赵桂兰的眼睛,诚恳地说道:“阿姨,彩礼的数额我们两家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商量好了,是不能随便更改的。”
“这笔彩礼钱,是我和明轩小两口以后过日子的家庭小金库,这是原则问题,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而且,这也是你们家对我最起码的尊重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桂兰听完我的话后,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神里也透露出一丝明显的不悦。
她当即就甩开了我的手,那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把我拽一个趔趄。
接着她又双手往腰上一叉,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说道:“那如果我们家现在拿不出19万6呢?”
“难不成你就因为这个,直接不跟我儿子订亲了?我把话说在前头,彩礼最多只有6万6。”
“你能接受这个数,咱们就继续办订亲仪式,不能接受就拉倒!”
我听了赵桂兰的话,心里涌上一阵委屈,刚想开口和她解释其中的关键,赵桂兰却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又接着说道:“我儿子明轩今年才29岁,正是好年纪。”
“老话都说男人29一枝花,现在追我儿子的小姑娘可多了去了,排队都能排到江城市中心的广场绕两圈呢。”
说着,赵桂兰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副模样仿佛她儿子是什么香饽饽似的。
我咬了咬嘴唇,正准备开口反驳她这番离谱的话,赵桂兰又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18岁、20岁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长得漂亮还单纯。”
“我们只要好好挑一挑,完全能找个完璧之身的姑娘,哪还用得着在你这里委屈求全!”
休息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紧张,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稍微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站在一旁的周明轩,双手不自在地捏着自己的衣角,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他唯唯诺诺地小声叫了一声:“妈……”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赵桂兰突然怒目圆睁,一声怒吼响彻整个休息室,那声音尖利得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周明轩被他母亲这一声吼吓得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两步,双脚在地上慌乱地挪动着,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赵桂兰用那充满不屑的眼神,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她嘴角还微微向上扬着,带着一丝明显的挑衅,显然是想用这种激将法逼我妥协让步。
我忍不住冷冷一笑,心里暗自想着,真以为我是这么好欺负的人吗,想用是不是完璧之身这种事来拿捏我、贬低我,让我自降身价,简直是异想天开。
我轻轻拍了拍手,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大声说道:“阿姨,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这订亲仪式,还是直接取消吧!”
“你说什么?”赵桂兰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她显然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干脆地提出取消订亲。
我故意提高了自己的嗓门,对着休息室的门外大声说道:“没什么,就是你儿子被我甩了,这门亲事我不嫁了!”
说完,我伸手拿起放在一旁沙发上的包包,紧紧地握在手里,然后用力一甩休息室的门。
那扇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来回回荡。
我迈着坚定的步伐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赵桂兰理直气壮的声音从身后的休息室里传出来:“不是完璧之身,就只配6万6的彩礼,我看哪家还会给你19万6的高价,就是个二手货,这种赔本买卖我们周家可不干!”
“取消订亲是你自己选的,你以后可别后悔!”
“苏晚晚,你一个23岁就和别的男人同居的女人,还敢在我们面前提这么多条件,简直是不知好歹!”
那尖锐又刻薄的声音,如同一根根刺耳的针一般,直直地扎进我的耳朵里,让我心里的怒火更盛。
我怒目圆睁,刚要转身开口反驳她的污蔑,却被走廊里宾客们投来的一道道异样目光给噎了回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
02
我快步走到宴会厅的正中间,周围的宾客们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将目光投向我,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探究。
那些若有似无的指指点点的声音,如同嗡嗡作响的苍蝇一般,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回响,让我心里的火气越来越旺。
我的爸妈就站在宴会厅的角落,他们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看起来格外难看。
我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自己的胸中熊熊燃烧,实在是难以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和委屈。
我快速地向前走了几步,刚走到宴会厅门口,又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折了回去。
我大步流星地走到周明轩面前,他正傻乎乎地愣在原地,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明显的慌乱,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二话不说,扬起自己的右手,“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了周明轩的脸上。
那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响亮,来回回荡着。
周明轩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鲜明的手指印,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看起来格外明显。
我强装镇定,还挤出一丝笑容,对着不远处的赵桂兰大声怼道:“阿姨,你刚才说的可真好,句句都戳中了要点!”
我故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确保宴会厅里的所有宾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你倒是问问你宝贝儿子,这些年到底睡过多少女人,又让多少无辜的姑娘去医院打了胎!”
我的话音刚落,全场瞬间一片哗然,宾客们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宴会厅都炸开了锅。
此话一出,周明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毫无血色的白纸,看起来格外狼狈。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失措,双手还不停地在身前挥舞着,着急地向旁边的宾客解释道:“我……我没有,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
他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听起来就底气不足,根本没人相信他的辩解。
人群里立刻传出一道充满嘲讽的声音:“没有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
那声音里的不屑和讥讽,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
“是没有睡过其他女人,还是没有让那些姑娘打过胎啊,你倒是给个准话!”紧接着,又有一道声音附和着响起,瞬间引来了更多人的哄笑。
“哈哈哈哈,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怕是被戳中痛处了!”周围的宾客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让周明轩的脸更白了。
赵桂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当众受辱,又让自己在所有亲友面前丢尽了脸面,她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都快要被咬出血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死死地盯着我。
那可是她含辛茹苦独自养大的儿子,在她的心里,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如今儿子被打,她心疼得如同刀绞一般。
又加上自己颜面尽失下不来台,她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整个人都气得浑身发抖。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乌黑,如同被厚重乌云笼罩的天空,看起来格外吓人。
看着眼前这一对狼狈不堪的母子,我心里涌上一阵深深的懊恼,回想起自己之前真是瞎了眼,差点就踏入这样如同猪圈一般的家庭,只觉得自己丢人现眼极了。
此刻,我内心满是抵触,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想与他们母子有任何的牵扯。
我下意识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快速转身就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我的爸妈,正带着家里的几位亲戚,悄无声息地从宴会厅的大门溜了出去,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有些匆忙,脚步很轻,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礼服裙,裙摆已经有些褶皱,我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打算趁着这个混乱的机会溜之大吉。
可还没等我迈出几步,赵桂兰就像疯了一样从后面冲了过来,她此刻脸色铁青,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睛里满是愤怒和不甘。
她一个箭步冲到我的面前,一把死死抓住了我的包包带子不肯松手,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你敢动手打我儿子,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今天我非要让你好看不可!”
她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在周围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的手指死死地拽着我的包带,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恼火,我用力地想要挣脱她的手,同时大声说道:“你赶紧放开我,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丢了自己的脸面!”
她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抓得更紧了,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你今天谁都别想走,必须给我儿子一个交代,不然这事没完!”
我和她就这样在宴会厅的正中间争执不下,两个人都憋得涨红了脸,互不相让,谁也不肯松口。
旁边的宾客见状,纷纷围了过来,人群中响起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大家都在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有人在小声地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订亲宴怎么闹成这样了?”
还有人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幸灾乐祸地说:“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我还没见过订亲宴当场撕破脸的呢!”
大家一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一边纷纷拿出手机,对着我们“咔嚓咔嚓”地拍照,那手机闪光灯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我看着周围这些看热闹的宾客,又看看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赵桂兰,心里涌起一阵深深的厌烦。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明显的不屑,心里想着,既然她这么不讲道理,那我也没必要再和她继续纠缠下去了。
于是,我一秒都没有犹豫,突然松开了自己紧紧抓着包包的手。
只听见宴会厅里传来“啊”的一声尖锐的痛叫声,声音凄惨得让人侧目,众人的目光立刻被这道声音吸引了过去,纷纷围了上去看发生了什么。
我探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赵桂兰因为我突然松手,重心不稳,连人带包一起滚下了旁边的小台阶。
她整个人摔了个四脚朝天,头发也乱成了一团糟,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脚踝,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里还哀声连连地喊着:“好痛啊,我的脚好像骨折了,疼死我了!”
接着,她就开始撒泼打滚地大哭起来,那哭声尖锐又刺耳,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划破了周围原本就嘈杂的空气。
她一边哭一边还不忘叫嚷着:“我要去法院告你,我要告你悔婚,还要告你故意推倒我,让你赔偿我的损失!”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这副丑态百出的模样,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伸手整理了一下被她抓得皱巴巴的袖口,然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我大声对着躺在地上的赵桂兰说道:“好啊,那你就先去医院拍个片子,然后把诊断报告交给我的律师,在场的所有宾客可都是证人,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我缓缓从台阶上走下来,目光落在地上那个被撕得稀巴烂的包包上,心里一阵心疼。
我蹲下身去,动作轻柔地捡起地上的包包,手指轻轻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尘和污渍。
我神色平静地看着赵桂兰,淡淡地说道:“真是可惜了,这可是最新款的限量包包,我才刚买回来背了三天呢,你可得全额赔偿我的损失!”
“妈,你没事吧,你快醒醒,别吓我啊!”一道焦急又担忧的声音响起,是周明轩在呼喊他的母亲。
“儿子,你可得为妈做主啊,我一定要去验伤,我绝对饶不了那个女人,呜呜呜……”赵桂兰带着哭腔说道,脸上满是愤怒与委屈,看起来格外可怜。
周明轩顿时面露难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明显的无奈,他知道自己母亲的德行,也清楚这件事根本不占理。
他俯下身,凑近赵桂兰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妈,这个包包我们可赔不起,这是爱马仕的限量款,价格不菲。”
“什么爱妈屁?我没听过这个牌子,能值几个钱!”赵桂兰一脸茫然,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显然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品牌的价值。
“是爱马仕的包包,专柜价格要8万多呢,咱们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赔人家。”周明轩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满脸无奈地向母亲解释道。
订亲仪式彻底取消后,我立刻在工作群里临时通知手下的员工,晚上要加班开紧急会议,毕竟没了不靠谱的男人,我的事业可不能跟着受影响。
我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和我舅舅打的赌,当时我舅舅说只要我能拿下城西那个大项目,就分给我10%的公司股份,这可比一个靠不住的男人靠谱多了。
我匆忙赶回自己的公寓,打开衣柜,精心挑选了一身干练的黑色职业装换上,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我走进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浓咖啡,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试图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最清醒的状态,应对接下来的工作。
我准时来到公司的会议室,开始了长达一个小时的项目会议,丝毫没有把订亲宴上的糟心事放在心上。
会议上,我认真地听着员工们的项目汇报,时不时还会提出一些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帮助团队完善方案。
会议结束后,我终于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想看看有没有重要的工作信息。
这一看,我就看到了周明轩10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心里顿时涌上一阵厌烦。
信息上写着:“晚晚,对不起,今天订亲宴上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该让我妈那样说你,你别往心里去。”
第二天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轻柔地洒在房间的地板上,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暖意。
我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耳边突然响起手机消息提示音,那声音轻柔却很急切,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我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闪烁着周明轩发来的消息:“晚晚,我们能好好谈一谈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中升起一丝不悦,这一大早的,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这个时候说。
“我妈昨天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就是轻微擦伤,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周明轩的消息紧接着又传了过来,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庆幸。
“我劝了她好久,她终于不打算去法院告你了,你可以放心了。”他又补充了这么一句,好像自己完成了一件多么艰巨的任务似的。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恼火,我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在心里嘀咕着,我不主动去告她损坏我的限量包包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那可是8万多的包包,她就算把家底掏出来都不一定赔得起,还在这里装可怜,真是可笑。
此刻,我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手中还有城西的大项目正等着我去攻克,我实在懒得浪费时间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
“算了,懒得和他们计较。”我轻声自语道,随后刚打开电脑,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早上7点55分了,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了。
我把手机随手丢在办公桌的一边,准备集中全部精力,思考城西项目的下一个推进方案。
“滴滴”两声,手机又传来了新的消息提示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拿起手机一看,还是周明轩发来的消息:“我妈说,既然我们的订亲仪式已经取消了,那上次我求婚时送你的戒指还有那条项链,能不能还给我,毕竟那也是不少钱买的。”
“我认真想了想,我们之间可能确实不太适合,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他接着又发来这么一句,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假惺惺的决绝。
我拿着手中的钢笔,在指尖熟练地转了一圈,心里忍不住冷笑,果然,最后这条信息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前面那些道歉的话,不过都是铺垫的借口罢了。
“周明轩,你就这点出息,没了订亲就急着要回东西,真是白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道。
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半年前,那是一个浪漫的跨年夜,周明轩在一家豪华酒店里预订了精致的蛋糕,还在房间里点满了爱心形状的蜡烛,整个房间都透着温馨而又甜蜜的氛围。
他当着公司同事、双方亲朋好友的面,单膝跪在我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枚看起来还不错的白金戒指,还有一条某大牌的仿制项链,眼神深情地看着我。
“苏晚晚,你愿意嫁给我,做我一辈子的妻子吗?”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那一刻,我仿佛整个人都被幸福的氛围包围了。
在那场热闹非凡的聚会上,众人的起哄声和呼喊声此起彼伏,像是潮水一般将我紧紧包围,让我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
我已经整整两年没有谈过恋爱了,爸妈隔三岔五就会在我耳边唠叨,催着我去相亲,这无形的压力如同大山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
在现场喧闹的氛围和内心的烦闷交织之下,我竟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他的求婚,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后悔不已。
我心里暗自嘀咕,我当时到底是为什么会答应呢,唉,说出来真是荒唐,大概是当时脑子不清楚,或者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智吧。
周明轩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大学毕业后又进了同一家公司工作,他在公司的市场部,办公室里总是堆满了各种市场调研报告和活动策划方案。
而我在公司的销售部,每天都忙着和客户沟通对接,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几乎就没停过,两个人虽然部门不同,但也算朝夕相处。
我们俩同岁,彼此也算知根知底,不用花费太多时间去了解对方的过往,他的家庭关系也简单得很,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
他平时的性格脾气也还算说得过去,见面时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我现在真是后悔极了,只觉得冲动真的是魔鬼,一步错步步错。
我坐在办公桌前,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试图驱散这些糟糕的回忆。
然后我站起身,走到办公桌的抽屉前,猛地拉开抽屉,里面的项链和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嘲笑我的愚蠢。
我随手拿了个旧快递袋子,把这些首饰一股脑地都丢了进去,动作又快又狠,丝毫没有留恋。
接着,我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拨通了我秘书的电话,语气急促地说道:“你现在过来我办公室一下,帮我把这个袋子里的东西寄给周明轩,地址我等下发你。”
挂了电话,我又快速地打开手机,给周明轩发了一张之前保存的缴费截图,还附上一段文字:“这是上次和上上次,你带前任去医院打胎的费用清单,有空把钱结算一下,转到我的银行卡里!”
过了没一会儿,我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只见早上7点55分发过去的那条信息,状态栏已经显示成了已读,我的心猛地一紧。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条信息居然被周明轩撤回了,我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办公桌,嘴里忍不住嘟囔着:“哎呀,怎么就被他撤回了呢,我还没截图留证呢!”
一周之后,我约了合作方的李总在公司谈城东游乐场的合作生意,我们在一间装修豪华的大型会议室里见面。
会议室里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实木圆桌,墙壁上还挂着几幅抽象风格的油画,显得格外有格调。
李总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都透着成功人士的干练和沉稳。
我们面对面坐在圆桌两侧,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和厚厚的合作文件,氛围显得格外正式。
我们一边悠闲地喝着热茶,一边认真地讨论着游乐场项目的各项合作细节,我时而皱眉思考,时而微笑着提出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双方聊得还算愉快。
谈完生意后,我的心情还算不错,突然想起前几天爸爸说的话,他说要给我买套房子安个窝,我的心才能定下来,专注于事业。
于是,我处理完手头的紧急工作后,就打车去了公司附近最近的一处售楼处,打算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售楼处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忙碌的销售人员和前来看房的客户,整个大厅都透着一股热闹的气息。
大厅的正中央摆放着整个楼盘的精致模型,明亮的灯光打在上面,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我在各个户型展板前慢慢走来走去,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户型结构图和具体房价信息,心里盘算着哪个户型更适合自己。
可真是冤家路窄,我刚看完一个三室户型的展板,一抬头就看见周明轩和赵桂兰也在这个售楼处看房,瞬间觉得好心情都没了。
周明轩的胳膊亲密地搂着一个年轻女孩,那女孩穿着一身时尚的白色连衣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甜蜜。
他们俩在楼盘模型前有说有笑的,周明轩还时不时地低头在女孩的耳边说着悄悄话,女孩则娇笑着往他的怀里靠,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赵桂兰的手上拿着几张楼盘户型图,在一旁不停地来回踱步,眼睛还时不时地扫过中央的楼盘模型,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温暖的阳光透过售楼处窗外斑驳的树叶,洒在大厅的地板上,地面映出一片片细碎的光影,显得格外惬意。
周明轩在这里看到我,原本随意的眼神瞬间一亮,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向我走了过来,脸上还堆满了虚假的友好笑容,热情地打着招呼:“呦,好久不见啊,晚晚,真巧在这里碰到你。”
他双手随意地插在自己的裤兜里,眼睛还微微眯着,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得意,接着又说道:“最近过得还好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叫夏莉莉,我们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
他特意加重了“快结婚”这三个字的语气,眼神还偷偷瞟向我,似乎在等待着我露出羡慕或者失落的反应。
我只是随意地瞥了他和他身边的女孩一眼,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哦,知道了。”
周明轩见我是如此无所谓的反应,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就耷拉了下来,脸色也阴沉了好几分,就像原本鼓足了气的气球突然被扎破,硬生生地吃了个瘪,显得格外尴尬。
站在一旁的赵桂兰,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阴阳怪气地开了口,故意想让我难堪:“莉莉啊,快过来,这是晚晚姐,她可比你大5岁呢,还是你成宇哥哥的老同事,你们也算是有缘分。”
说着,她还伸手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夏莉莉,把她往我面前送了送,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继续说道:“快叫声姐姐啊,懂点礼貌。”
我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真是莫名其妙,平白无故我就多了个妹妹,这明显是在我面前故意炫耀,尤其是说到年龄的时候,那拖长的音调,让人听着格外刺耳。
夏莉莉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乖巧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甜甜地叫了一声:“晚晚姐姐好。”
她的声音清脆又悦耳,就像林间会唱歌的黄莺,让人听着确实挺舒服的。
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夏莉莉,她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两颗明亮的星星,樱桃般的小嘴还微微上扬着,嘴角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笑起来确实格外可爱讨喜。
尤其是她那双眼睛,眼波流转之间,还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勾人魅力,这模样,确实是周明轩喜欢的类型。
我和周明轩交往的时候,就曾多次看到他在街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而那些姑娘,大多就是夏莉莉这种清纯又带点妩媚的类型。
夏莉莉站在那里,笑容甜美,还微微低着头,一副楚楚可怜、与世无争的乖巧模样,我心里却忍不住“呸”了一声,这哪里是什么与世无争,分明是装出来的。
她身上穿的那条白色连衣裙,虽然款式看起来简约,但隐隐约约还是带着某网红的同款气质,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我故意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公式化笑容,不咸不淡地说道:“小姑娘,不用特意和我套近乎,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亲戚关系,没必要叫得这么亲热。”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意有所指地看向周围的楼盘模型,接着又说道:“不过你的眼光确实还不错,这里的房子是刚开盘的江景房,视野特别开阔,站在阳台上,能看到整个江景,江面波光粼粼的,风景特别美。”
“就是这房子的价格嘛,有点小贵,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是限购房源,想买的话,拼的可是手速哦,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我特意强调了限购的事情,就是想看看这一家人的反应,售楼处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销售员介绍房源的清脆响亮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也格外清晰。
说完这句话,我就不再搭理他们,转头看向身边的秘书,周明轩和赵桂兰的脸色却变得有些不自然。
夏莉莉娇俏地挽紧了周明轩的手臂,身子还微微往他怀里依偎过去,声音嗲嗲地开口:“明轩哥哥,我们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这里的江景。”
她那甜腻的声音,尾音还轻轻向上扬着,带着一丝明显的撒娇意味,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就这一声“明轩哥哥”,听得周明轩骨头都酥了,他的脸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连连说道:“好……好……都听你的。”
他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打结,那模样显得格外滑稽可笑。
赵桂兰站在一旁,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先是不满地怒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满是警告的意味,显然是怪我多嘴。
然后,她又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赶忙从销售员手里拿来几张楼盘户型图,递到夏莉莉面前,赔着笑脸说道:“莉莉啊,你快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户型,是想要二室的,还是三室的?”
她说话的时候,双手还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惹得夏莉莉不高兴。
夏莉莉接过楼盘户型图,眼睛亮晶晶的,脸上依旧笑脸盈盈地说道:“我喜欢有大阳台的户型,通风好,空气也清新,这个三室的就很不错,明轩哥,我们就要这个三室的,你觉得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户型图上的一处江景三室户型,眼神里满是期待和向往。
这夏莉莉姑娘确实很会选,那套三室的江景房,总价足足有300万呢,这可让一向抠门的赵桂兰犯了难,买吧,实在心疼这么多钱,不买吧,又怕在未来儿媳面前丢了面子。
我故意扭头对着身边的秘书,嘴角微微向上扬着,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意味,大声说道:“这套房子可要300万呢,一般人可真是买不起,就这价格,你买得起吗?”
我的秘书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我的意思,他尴尬地笑了笑,配合着说道:“我可买不起,这房子的价格实在是太贵了,我这辈子都没指望能买上。”
周明轩双手依旧插在裤兜里,站在那里,脸上露出极其尴尬的笑容,他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都可以,只要莉莉喜欢就可以,钱不是问题。”
赵桂兰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大口气,脸上再次堆起那虚假的笑容,硬撑着说道:“好的呀,只要我们家莉莉喜欢就可以,这房子反正也不贵,才300万而已。”
“阿姨可以给你们付个首付,凭我们家明轩的工资,每个月还房贷,要不了多久就能还清了,完全没压力!”
赵桂兰此刻大概还被蒙在鼓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周明轩,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被公司辞退了,连辞退信都是和那枚戒指、那条项链一起被寄到周明轩手上的。
此时,他们还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那套价值300万的房子,满心打算买下这个楼盘的房子,却丝毫没想过,以后不仅有大笔的房子装修费用,还有高额的房贷利息要还。
这可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足以压垮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
“阿姨……你们对我实在太好了,我真的太感动了。”夏莉莉被赵桂兰的话哄得晕头转向,感动得喜极而泣,泪水止不住地哗啦啦往下流。
她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确实十分惹人怜惜,周围几个不明真相的看房客户,还以为这是多和睦的一家人。
“哎呦,好孩子,别哭啦,你这么单纯乖巧,本就值得拥有这一切,这可是价值300万的江景房呢,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赵桂兰连忙伸手拍着夏莉莉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她。
赵桂兰安慰完夏莉莉,又嫌弃地白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满脸笑意地对着夏莉莉继续说道:“阿姨跟你说啊,你的彩礼我已经和你妈商量过了,就给你19万8,一分都不会少。”
“你这么单纯乖巧,又有自己的底线,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哪怕你开口要50万,我们周家也照样给得起,绝对不亏待你!”
“不像有的人,只配得上几万块的彩礼,连给你提鞋都不够!”赵桂兰故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说话的同时,眼神还不怀好意地瞟了我一下,那嘲讽的意味简直不言而喻。
“阿姨您真好,谢谢您和明轩哥哥对我的重视。”夏莉莉被赵桂兰夸得晕头转向,害羞地低下了头,脸上再次泛起了红晕,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