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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直到季强死在饭店门口,才知道,崔国明一直失败的真相

崔国明被老婆连人带行李扔出来的那天,凌晨两点,手里只剩一把断了弦的吉他。他蹲在霍东风的仓库门口,用指甲弹《送别》,声音像

崔国明被老婆连人带行李扔出来的那天,凌晨两点,手里只剩一把断了弦的吉他。

他蹲在霍东风的仓库门口,用指甲弹《送别》,声音像钝刀刮铁皮——霍东风听完只说一句:“进来吧,我这儿不缺床,缺个跑场的歌手。

谁也没想到,这一蹲,把三个人的后半生蹲成了三条对照组实验。

——

第一条线:崔国明,技术科的“棋疯子”。

厂子倒闭前,他是拿过省里科技进步奖的人,图纸堆到天花板。

下岗通知发下来那天,他把象棋盘铺在会议室桌上,跟厂长下盲棋,赢了,还是卷铺盖走人。

后来摆过象棋残局摊,一副“江湖残局”一天赚过87块,也一天赔过三副棋子;捣鼓“小孔眼镜”,拿塑料片钻600个洞,说能防近视,被城管追了三条街。

八次创业,八次摔得鼻青脸肿,老婆李小珍从劝到骂到哭到摔门,最后一句:“你跟你的破梦想一起滚。

滚就滚。

崔国明把失败清单贴在床头:

1. 象棋教学APP——死在推广费;

2. 共享棋盘——死在押金池;

3. 小孔眼镜——死在专利被抢注;

……

第8条后面,他空了一行,写上:第9次,如果还输,就去少年宫当义务教练。

结果第9次没输。2023年,他拉着体育局做“街头棋王”公益赛,把残局摊摆进商场、地铁口、村晚舞台,三个月吸粉两千孩子。

政府给颁“百姓创业之星”,奖金两万,他全换成象棋,捐给打工子弟学校。

领奖那天,他把奖状折成方胜,塞进李小珍手里——没道歉,也没道谢,只说:“我找到不赔钱的下法了。

——

第二条线:李小珍,百年老店“珍味居”最后一任经理。

饭店是她爷爷留下的,木楼板走起来吱呀响,像老人咳嗽。

拆迁通知下来那天,她站在门口,把告示折成纸飞机,射进对面汤伟的舞厅——汤伟想拿铺面开KTV,她想把老灶火留到下一代。

竞标会上,汤伟举牌到年租120万,她叫到121万,兜里其实只剩123万。

锤子落下,她输了,走出会场先去买了一碗自家卤肉饭,蹲在马路牙子吃完,把一次性饭盒压扁,扔进垃圾桶,像给老店合上棺材钉。

半年后,舞厅涉黄被封,门口拉黄色警戒线。

李小珍没笑,只是回家把落满灰的账本翻出来,用橡皮擦掉汤伟的名字,写了一份“老字号复兴倡议书”。

2024年3月,社区公告栏贴出联名信,联系人第一位:李小珍,电话还是老号码。

有人问她图什么,她说:“店没了,味儿还在,得让后人知道,原来饭可以这样做。

——

第三条线:季强,90年代的大学生,疯了以后每天在饭店门口背《出师表》。

他原本分配进外贸局,报到前夜,女友分手,档案被误投,工作黄了。

一瓶农药没死成,脑子却烧坏了,见人就问“我的报到证呢”。

崔国明给他买过包子,李小珍给他盛过面汤,霍东风抽过烟给他点过火。

去年冬天,他蜷在停车场角落再也没起来。

残联以他名字设了“季强基金”,把纪念长椅安在原地,椅背刻一行小字:

“假如那天有人帮他拨一个电话,结局会不会不同?

2024年起,高校心理危机干预纳入考核,辅导员半夜接电话不再装睡。

——

三条线交叉的地方,是霍东风的仓库。

当年蹲在门口唱歌的落魄歌手,如今成了“东风文化传媒”老板,注册资本50万,实缴,正经纳税人。

他给崔国明开过三场象棋音乐会,把棋盘投影在大屏幕,千人合唱《将军》;

他帮李小珍拍过众筹短片,三天筹到30万,老饭店的灶火模型在商场中庭冒烟;

他给季强办过一场没有遗体的小型追思,台上没人哭,台下很多人把脸埋进掌心。

——

故事讲到这里,你会发现:

失败不是句号,是逗号,后面可以接“但是”;

倒闭不是终点,是伏笔,下一章叫“转型”;

疯子不是配角,是闹钟,提醒系统该升级。

崔国明现在常说一句话:

“棋盘里最难的不是将死对方,是把死棋走活。

他把这句话印在T恤上,送给培训班的孩子,黑白格,一眼看去,像把人生穿在身上。

所以,如果你此刻也被生活赶出家门,行李里只剩一把断弦的吉他,记住:

先找个仓库门口蹲一夜,别急着哭,把弦接上,或者干脆换一根新的。

天亮以后,去下你的第9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