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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签完百万合同从酒局脱身,
一进家门就听见儿子哭的撕心裂肺。
我紧急将他送往医院。
急救室外,苏晚晴正低头安慰男保姆,
“天这么冷,你用开水给孩子洗澡也是想让他暖和点。”
“是他身体本来就弱,跟你没关系,别往心里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
“他才一个月!你拿开水给他洗澡?是想直接烫死他?”
林浩眼眶通红,
“我就拿开水洗了一小会儿,谁知道…是不是先生应酬喝了酒,回来抱他时熏着了?”
“我知道我身份低贱,可您也不能这么冤枉人啊?”
苏晚晴脸一沉。
“这能怪林浩?分明是你这个当爸的不上心!”
“放着家里孩子不管,整天扎在酒局里,你要是肯多在家待一会儿,儿子能遭这罪?”
正吵着,急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眉头紧皱:“孩子全身80%重度烫伤,送来太晚了,家长…节哀吧。”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抓起旁边的椅子就要往林浩身上砸,
“你个畜生!我要你偿命!”
苏晚晴却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你疯了?”
“还想讹人?”
“你一个吃软饭的,除了发脾气还会干什么?”
我看着她护着林浩转身离开,
她大概忘了,我这个吃软饭的,
曾是叱咤港圈,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
我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哭的歇斯底里。
才一个月大的小家伙,
昨天还蜷在我臂弯里,
怎么今天可没了。
主治医生拍了拍我肩膀,
“何先生,节哀。孩子走得急,让他踏实上路吧。”
我把他又往怀里搂了搂。
这小子,在天上挑了多久才肯选择做我的孩子?
我还没机会听他叫我爸爸,就被那畜生害成这样。
几个护士想把他接过去,
我死死抱着不肯松手,
儿子被彻底抱走的那一刻,
我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一样,
瞬间瘫倒在地。
醒过来时,医生递来一份火化同意书,
“何先生,孩子太小,火化后没法保留骨灰。按规矩,最后只能按医疗废物处理。”
按医疗废物处理?
我盯着那张纸,眼睛涩的发疼。
昨天还在我怀里的宝贝,今天怎么就成了“该被处理的东西”?
“不行。”我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还有长命锁,我得给他戴上。
我踉跄着爬起来往家跑,
刚推开门,
就看到苏晚晴正拉着林浩的胳膊,
“你别往心里去,孩子没了…不怪你。”
“这几天你跟着熬,眼都没合过,正好歇两天。”
林浩眼圈红着:“太太,我怕…怕何先生回来要赶我走。”
“我老家那边没什么亲人,我真没地方去了。”
苏晚晴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怕什么,有我在,谁也别想赶你走。”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脏像被狠狠揪住。
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向婴儿房。
那张小摇篮放在窗边,
里面还摆在儿子的新衣服,
我当时还在想这些等他满月穿正好。
指尖刚碰到布料,眼泪就砸了下来,
“景泽。”
苏晚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从身后圈住我的腰,
“才一个月大的孩子,你能有多深的感情?”
“等你缓过来,咱们再生一个就是了,多大点事。”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儿子的死盖过去。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还记得儿子出生那天,
护士把那团皱巴巴的小东西递到我怀里,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却盯着他那张小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这些她怎么会懂?
或许在她眼里,
这一个月的骨肉,还不如安慰那个男保姆重要。
我一把推开苏晚晴。
“再生一个?”
“苏晚晴,那是我们的儿子!他才一个月大!被开水活活烫死!你告诉我这是多大点事?!”
我盯着她的脸,
“我们离婚吧。”
苏晚晴像是没听清一样,愣了一瞬,随即炸了起来,
“离婚?何景泽你疯了?!为了个没养熟的小东西你要跟我离婚?!”
她视线扫过我手里的婴儿服,突然扑过来抢夺。
“你还拿着这晦气东西干什么!人都没了!看着不恶心吗?!”
我死死护着,这是我最后的一点念想。
“松手!”她尖叫着,
就在这时,林浩冲了进来,一把抱住苏晚晴,
“先生!您怎么能这样对太太!她已经够难过了!您何必再拿孩子的事刺激她?”
“您不就是想羞辱太太,显示您有多伤心吗?”
苏晚晴像是被这句话点醒,她浑身发抖,
“对!你就是演戏!装什么深情!你平时抱过他几次?喂过他一次奶吗?”
“现在人没了,你倒演上了!不就是想让我愧疚,想让我不好过吗?!”
她越说越激动,一把抓过桌子上的长命锁。
“你不是要演吗?我让你演!”
她转身冲向客厅。
把长命锁一把扔进了壁炉里。
2 2
“不…”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手伸进了火炭里。
“何景泽!你疯了!”
苏晚晴的尖叫声在身后响起,
林浩也倒吸一口冷气。
木炭很快烫焦了皮肉,但我终于拿到了长命锁。
我小心翼翼地擦去长命锁上的灰烬,
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那边立马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何先生?”
我没有废话,直接说道:
“是我。给我听着,我要苏氏集团,三天之内,从彻底消失。”
“我要苏家所有人,都去给我儿子陪葬!”
挂了电话,我面无表情地走出家门。
然而,刚推开门,
就有一大群记者围了上来,
“何先生!听说您的孩子不幸夭折了,是因为您发酒疯造成的意外吗?”
“您的手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极度自责而自残吗?”
我僵在原地,被这突如其的指控惊得一时失语。
就在这时,苏晚晴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各位不要再问了!求求你们。”
“我先生他受不了失去孩子的打击,他的精神出现了一些问题…”
她走上前,眼眶通红的面向镜头。
“请大家理解,给他一点空间,不要再刺激他了。”
“果然是这样!”
“苏女士真是太不容易了!”
众人纷纷开始指责我,
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是厌恶,
我试图推开靠近我的记者,
“有病的不是我!害死我儿子的也不是我!”
“是你们身后那个男保姆!他用开水烫死了我的儿子!”
就在这时,林浩低着头,怯生生地从苏晚晴身后走了出来,
他眼眶通红:
“先生您…您别这样,哪有一个正常人会把自己手弄成这样。”
他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有镜头再次聚焦在我那双血肉模糊的手上。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变了。
有记者大喊,
“快!快叫救护车!不!直接联系精神病院!”
“赶紧把他关起来!”
我被他们围在中间,百口莫辩。
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父亲,
而是在看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这时,苏晚晴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不忍,
但林浩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她的眼神迅速变得坚定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巨大决心。
她避开我的目光,
用一种深明大义的语气,对着电话说道:
“喂?是精神病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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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强行拖上了救护车,
精神病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他们每天给我注射各种让我癫狂的药物。
每当我一清醒,
试图向医生护士说明真相时,
换来的只有更加严厉的“治疗”。
我拼命向医生解释我没病。
但她们只是冷笑道,
“每个进来的都说自己没病。”
他们换着法用各种器械疯狂折磨我。
我只能紧握着那枚长命锁,
它是我现在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这天,苏晚晴在林浩的陪同下,
出现在了隔离窗外。
此时我刚结束完电击治疗,被束缚带捆在椅子上,
看到她的瞬间,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发疯,
用头撞击着椅背。
林浩立刻指着我对苏晚晴说,
“晚晴你看!他又发作了!这才几天,就变成这样…”
“你说他是不是有先天性精神病啊?只是现在才被发现?”
苏晚晴看着我这副模样,下意识地后退,
她眼里那丝不忍迅速被恐惧和怀疑取代。
林浩揽着她的肩膀
“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只能先委屈他了。”
“我们先走吧,让医生处理。等他稳定些再来看他。”
最终,她还是被林浩劝走了。
没多久,铁门再次被打开,
林浩又返回来,身后还跟着个一脸谄媚的医生。
“何先生,感觉怎么样?”
“这里的服务还周到吗?”
我死死盯着他,没说一句话。
“你知道你儿子被开水浇上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啧,那小嫩皮肤,红的哟,一块一块地往下掉”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嘶吼着,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林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凭什么?何景泽,你告诉我凭什么?”
“你不过也是个底层爬上来的贱种!凭什么就能登堂入室做豪门赘婿。”
“而我呢?当个低三下四的男保姆,被你们呼来喝去。”
他越说越激动,
“不过现在好了,小孽种死了,你疯了,苏家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他转向王医生,脸上恢复那种伪善的模样,
“王医生,我看何先生病情又加重了,需要更深入的治疗。”
王医生立马会意,拿起一支巨大的针管,
“放心,林先生,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帮助何先生康复的。”
就在针头即将刺入我身体的瞬间,
砰地一声巨响,
铁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
“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们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