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捉奸后，男人的老婆撕烂了我的脸，我裹着浴巾被带到警察局。
但没人知道，我是故意的。
我和警察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2016年的一个深夜，我被“滴滴”两声刷门卡的动静吵醒。
随后，一道身影冲过来狠狠揪住我的头发，一把将我拽下了床。
紧接着，一道道火辣辣的刺痛，爬上了我的后背，肩膀，还有脸。
嵌进皮肤里的两寸长的指甲让我意识到，对我下狠手的——
是一个女人。
果不其然。
瞬间亮起的灯光，暴露了她的脸。
以及，我的胴体。
“把衣服穿上，跟我们走一趟。”
一道浑厚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才发现，房间门口还站着3个陌生男人。
穿着警察制服。
我又气又羞。
可以说，这是我28年以来最狼狈的时刻了。
我慌乱地从旁边座椅上扯过一块浴巾，裹在了身上。
直到走出房间，都没有看一眼床上的那个男人。
警察局的询问室里。
对面的女人指着我鼻子骂。
“臭不要脸的滥货！天下男人都死光了，跑来勾引我老公！你就那么饥渴吗？”
说着越过桌子，往我身上扑过来。
尽管警察及时把她拉住了，可我还是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我怀疑警察是故意的，但没有证据。
谁让我是遭人唾弃的小三。
我活该！
我低着头，散落的头发遮住半边脸。
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女人骂完我祖宗十八代后，觉得实在无趣，转而对身旁的丈夫又打又骂。
“你个没良心的！我在家里累死累活，照顾孩子和爸妈，你竟然跟别的女人在酒店开房！你对得起我吗？畜生！”
警察终于听不下去了，这才出声阻止。
“好了，先冷静一下。让我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
明摆的吗？
丈夫跟情人开房，被妻子当场捉奸。
妻子咽不下这口气，选择报警，于是三人闹到了警察局。
又或者，妻子是为了日后离婚多分财产才决定报警，打算将案底作为出轨的证据。
总之，事情一目了然，明眼人都看得出。
他们警察就喜欢故弄玄虚，多此一举。
我最讨厌这帮人了！
警察侧过身看着男人，问道：
“你跟对面的女士是什么关系？”
男人心虚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妻子，吞吞吐吐地回答：
“没，没什么关系，就交友软件上约的。”
“你们在酒店干什么？”
男人把头埋得更低了，沉默半晌，才开口：
“就……那种事呗。”
话音刚落，一旁的妻子忍不住又抬手打了过去。
被警察制止了。
警察转头看向我，问道：
“你知道这个男人有家庭吗？”
我连连摇头。
“不知道。我也是被骗了，早知道他有老婆，我肯定不约了。”
警察看着我，对我所说的话没做任何评价。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他接着问：
“那你呢？”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
他耐心地解释道：
“你有没有家庭？”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心开始冒汗，面上却故作镇定。
“没，我没有。”
现场一片寂静。
我在他洞察一切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再次将头低了下去。
只听他不急不慢地说道：
“准确地说，你是在16天前恢复了单身。因为你的丈夫16天前跌落山崖，摔死了。我说的对吗，邱女士？”
我惊恐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觉得浑身颤抖，凉气从脚底不断往上涌。
真是冰火两重天！
就在我惊魂未定时，警察又开口了。
只不过，是对对面的那对夫妻说的。
“女士，你的丈夫因涉嫌一桩命案，需要进一步接受调查。你们暂时走不了了。”
听完这话，上一秒还在对丈夫又打又骂的妻子突然180度大转弯。
“警察同志，我撤案，我不报警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要回家了。”
说完，拉起男人就想往外走。
不出意外，被拦住了。
妻子一时慌了神，气急败坏地跟警察吵了起来。
“你们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我老公杀人！我用手机都拍下来了，我要去告你们！简直是血口喷人！”
可能她内心也拿不准丈夫是不是真的会为了情人而杀人，所以在撕扯的过程中透着几分心虚。
警察明显也看出来了。
只不轻不重地警告了一声，她就立马熄火了。
于是，我和那对夫妻分别被带到两个房间，单独问询。
面对警察的每一个提问，我都如实做了回答。
我不清楚另一个房间里的情况如何，只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直到24小时后，我和那对夫妻都完好无损地走出了警察局。
三人对视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我看着那两人面色憔悴，手挽手，相互搀扶着慢慢走远……
12月中旬，我卖掉房子，搬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生活。
这里四面环山，风景宜人，民风淳朴。
更重要的是。
这里没有人认识我。
也没有人提起我那死去的丈夫。
这天，我正在小院儿里晒着太阳，浑身暖烘烘的。
静谧的午后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来的男人，名叫陈聪。
我以为他是来旅游的，半途过来歇歇脚。
于是，热情地从屋里搬出一把椅子。
还为他倒上一杯刚泡的菊花茶。
可他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让我从头凉到脚。
“三个月前，你是故意被捉奸的，对吗？”
见我愣在原地，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了翻。
然后，摆在我面前。
屏幕里，是一则新闻报道。
标题大到完全无法忽视。
——致死的浪漫！夫妻看日出，丈夫不慎跌落山崖摔死！——
“你想干什么？”我压低声音，生怕有人听见。
可我忘了，这里人烟稀少，根本就没有人会靠近。
除了别有用心的人。
比如，面前这位。
“我想知道真相。”他冷冷地说。
我不耐烦地冲他低吼道：
“警察已经调查过我了，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相较于我的浮躁，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更加显得我心里有鬼。
“你少糊弄我，我看起来很蠢吗？”他反问道。
我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究竟是谁？”
他从上衣的内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着火，猛抽了一口。
“我是茅山景区的救护员，你丈夫就是被我发现的，也是我报的警。”
“那又怎样？”我依然感到疑惑。
“茅山出了人命，景区生意一落千丈，负责人把我裁了。我一夜之间没了工作，我妈还躺在医院等着钱救命呢！”
说到这里，他瞪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愤怒。
“你要是不告诉我真相，我就弄死你！反正我走投无路了，索性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我看着他一脸决绝的样子，不像是在吓唬我。
所以说，一无所有的人最可怕。
他们比谁都豁得出去。
“你想好了吗？”他不耐烦地催促我。
我看了看空旷的院子，又比了比两人的身量。
发现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于是，只好将真相讲给他听。
我叫邱天，韩涛是我丈夫。
我俩结婚三年了，感情一直很好。
9月1号是我们领证的日子。
每年的这天，我们都会一起庆祝。
今年也不例外。
我们决定开车前往40公里以外的茅山看日出。
前一天晚上，我们按照计划，开车来到了山脚下的宾馆。
那晚，我们过得很开心。
我忍不住，还发了一条朋友圈。
1号清晨四点半，我俩带上瓶装水、士力架、保温杯、暖宝宝，还有一瓶白酒，从宾馆出发，开始往山上走。
一路边走边停，一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茅山山顶。
天刚蒙蒙亮，我俩坐在山顶等日出。
山上气温很低，即便有保温杯和暖宝宝，还是冻得直哆嗦。
好在，我们带了酒。
我酒量不好，只喝了几口。
剩下的，全被韩涛喝掉了。
他酒劲上来后，抱着我一顿亲。
还提出，想要做那事。
我被他这个疯狂的提议吓到了。
果断拒绝了他。
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酒品不佳。
一听我拒绝，立马暴跳如雷。
我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我赌气先下了山。
直到第二天，警察找上门，我才得知他意外跌落山崖，摔死了。
这就是，我第一次接受问询时，跟警察说的。
陈聪听完冷哼一声。
“连我都不相信，警察就更怀疑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不服气地反驳道：
“警察一开始相信了我的话，只不过……”
我很快就泄了气，不情愿地说道：
“五天后，警察再次找到我，他们说有一位上山挖笋的老伯曾看见我神色慌张地往山下走。而在我的陈述里，那个时间点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所以，你明显撒了谎。”陈聪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我撇了撇嘴，算是承认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我发现小区楼下、公司附近总有人盯着我。我害怕极了，每天都活在恐惧当中，几近崩溃。”
我捂住脸，陷入痛苦的回忆当中。
陈聪难得体贴一回，没有嘲笑，也没有催促。
五分钟后，我逐渐平静下来。
继续说道：
“我想要麻痹自己，暂时忘掉一切痛苦，得到片刻的安宁。于是做出了疯狂的举动——约炮。”
讲到这里，我停了下来。
毕竟面前坐着的，是个男人。
此刻，我竟然跟一个见面不到10分钟的陌生男人聊到“约炮”这一话题，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陈聪清了清嗓子，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继续说。”
我攥紧拳头，只好硬着头皮自揭伤疤。
“那天晚上，我跟一个男人约好在酒店见面。做完后，便顺势睡着了。没想到半夜他老婆带着警察闯了进来……”
回忆起这件事，我仍然觉得很羞耻，很狼狈。
我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被别人的老婆捉奸在床。
陈聪完全没有被我的情绪影响。
他冷漠得像个机器人。
“所以，警察对你产生诸多怀疑，比如那个挖笋的老伯，再比如你曾经说过跟你丈夫感情很好……对吗？”
是啊，你见过丈夫刚死半个月，妻子就去约炮的恩爱夫妻吗？
我点点头。
“对，所以警察重新对我进行了问询。我看实在隐瞒不下去，只好告诉了他们真相。”
我叫邱天，韩涛是我丈夫。
我俩结婚三年了，他一直对我很好。
别人都很羡慕我，有一个既会赚钱又专一的老公。
可其中的苦楚，只有我自己知道。
他事业心很强，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献给了工作。
我常常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家里，默默流眼泪。
我感到很孤独，渴望有人能24小时陪着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可他满足不了我的小小心愿。
于是，我背着他，玩起了婚外情。
我知道，那些男人也没多少真心。
可我不在乎。
我走马观灯似的换了一个又一个。
从不在某一个人身上投入太多的感情，我只享受片刻的满足。
9月1号是我们领证的日子。
每年的这天，韩涛都会精心准备庆祝活动。
今年也不例外。
他决定开车带我前往40公里以外的茅山看日出。
前一天晚上，我们按照计划，开车来到了山脚下的宾馆。
那晚，他过得很开心。
我为了配合演戏，还发了一条朋友圈。
1号清晨四点半，我俩带上瓶装水、士力架、保温杯、暖宝宝，还有一瓶白酒，从宾馆出发，开始往山上走。
一路边走边停，一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茅山山顶。
天刚蒙蒙亮，我俩坐在山顶等日出。
山上气温很低，即便有保温杯和暖宝宝，还是冻得直哆嗦。
好在，我们带了酒。
我酒量不好，只喝了几口。
剩下的，全被韩涛喝掉了。
就在这时，我收到一条短信。
是张超发来的。
没错，他是我的情人。
我们一直用另一张电话卡联系。
他在短信里说，看到我发的朋友圈，于是追来茅山。
此刻，离我只有200米远。
我吓得把手机掉在了地上。
韩涛问我怎么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捡起手机，撒谎想要小便。
于是，往不远处的公共厕所走去。
我一眼就看到了张超。
他躲在树丛后面，鬼鬼祟祟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真是色胆包天！明知我跟我丈夫在一起还跑来捣乱。万一被他发现了怎么办？你想害死我吗！”
他顿时清醒过来，抱着我又哄又亲。
“对不起宝宝，我太冲动了，我就是太想你了，咱俩三天没见面了，你就原谅我这回吧宝宝。”
我跟他温存了一小会儿，便匆匆赶回了山顶。
可当我回到山顶时，只看到了背包。
不见韩涛的身影。
我焦急地四处寻找。
直到发现崖边滑行的脚印，我才意识到，他可能出了意外。
果不其然，我往山下一看，韩涛满脸血地倒在一处山石上，不动弹了。
我吓得大声尖叫。
张超听到我的声音，赶忙跑了过来。
我手足无措，急得在原地打转。
“怎么办？他还有救吗？……要不打120吧，赶紧送医院抢救！”
说完，就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张超俯下身去，趴在崖边仔细看了好一会儿。
“他已经没气了，打120也没用，等救护人员爬上山来，估计尸体都僵了。”
我拼命摇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不顾一切地想往崖下冲！
我要亲眼看看韩涛是否还活着！
我要尽一切努力去救他！
张超一把将我拦腰抱住。
“你干什么！你下去只会死！知道这山有多陡峭吗？”
“不，不，我要救他！”
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张超。
只见他露出凶狠的表情，那是我从未见过的。
“疯女人，别他妈闹了！你要是打120，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完全暴露了！你半分遗产都得不到，我也会净身出户！明白吗？”
什，什么？
净身出户？
也就是说，他有老婆？
可他一直跟我说，他是单身，我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
这个骗子！
我被突如其来的背叛以及恐惧打倒了。
我瘫坐在地上，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处境。
韩涛已经死了，婚后共同财产会先分一半给我，剩下的部分为遗产。
按照法律规定，遗产继承的第一顺序为配偶、父母、子女。
我们没有孩子。
所以，我至少会分得一半的遗产。
再加上共同财产的一半，那也就是说，我大概率会得到3/4的财产。
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可如果韩涛的父母知晓了我的婚外情，肯定不会给我一分钱的。
甚至，还会对我提起赔偿，让我为韩涛的死买单！
我的良心，在这一刻彻底泯灭了。
我默许了张超见死不救的做法，默默把手机放了回去。
张超将我带离山顶，躲到一处树丛后面。
我一直在哭。
他显得很不耐烦，一点儿也看不出平日里的温柔体贴。
他对我说：
“警察肯定会找到你，你就跟他们说，你们夫妻二人来看日出，结果发生了争吵，你赌气先下山了，没想到他意外跌落山崖摔死了。记住了吗？”
我仍然在哭。
张超突然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他双眼通红，像是要将我吃掉。
“记住了吗？”
我憋得满脸通红，只得拼命点头。
“记住了。”
他这才松开手。
就在我大口喘着气时，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将两张电话卡都取了出来，对半折断了。
还删掉了跟我联系的所有短信。
“从今天起，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别向任何人提起我。否则……”
他故意停顿下来，我却很清楚后面的话。
于是，点点头。
接着，他一个转身，钻进树丛中，消失了。
我失魂落魄地沿着上山的路，往下走。
快到半山腰时，一个背着箩筐的老伯迎面走来。
隐隐看到箩筐里，放着一把铲子。
我听山脚下那家宾馆的工作人员说起过，茅山附近的村民喜欢在天不亮时上山挖新鲜的笋子吃。
想来，这位老伯应该是来挖笋的。
我怕他开口跟我打招呼。
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听出我的声音在颤抖。
于是，我低着头，与他擦肩而过。
匆匆忙忙地下了山。
那天晚上，我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忐忑地等待警察上门。
那种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但你无处可逃。
果不其然，9点钟左右，两个警察按响了门铃。
他们在昨天傍晚接到景区救护员的报警，在一处山石上发现一名男尸。
男子的身份很快被确认。
而宾馆的工作人员明确表示，出事前一晚，我和该男子一起入住的宾馆。
我按照张超教我的，一字不差地说了。
起先，警察相信了我的话。
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挖笋的老伯，对我展开了监视。
我害怕谎言被戳穿，整天惶恐不安。
想找张超商量，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没了踪影。
我既惊恐又空虚，像是溺水的人急切地想要找到一根浮木。
于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跟一个男人约炮。
幻想着不会被警察发现，又奢求这个男人会给我带来短暂的温暖。
直到，那个女人带着警察闯进酒店。
面对警察的质问，我积攒多日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于是，坦白了真相。
供出了和张超的婚外情，以及他逼我做的一切。
这就是，我第二次接受问询时，跟警察说的。
陈聪听完，默默地抽着烟。
我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警察。”
他将最后一截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狠狠踩住，把火碾熄了。
“真蠢！”
我苦笑一声，满腔的心酸。
“是啊，我太蠢了，竟然被那样无耻的男人给骗了。还被他威胁做出违心的事来。要不是他，我肯定打电话求救了，现在也不用日日活在愧疚里……”
我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心酸。
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谁知，对面的男人冷哼一声。
“你还真不简单！”
我愣住了，泪珠还挂在脸上。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帮警察真蠢，竟然就这样被你骗了。”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还带着几分委屈。
他站起身来，绕到我身后。
紧接着，声音擦着耳边传来。
“真的有张超这个人吗？”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心跳开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