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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律痞:一个律师的堕落与救赎(第三章 欲望深渊)

第三章:欲望深渊秋分的暴雨把“明辉律师事务所”的玻璃浇成模糊的毛玻璃,“公平正义”四个烫金大字被水流冲得化开,顺着墙根淌

第三章:欲望深渊

秋分的暴雨把“明辉律师事务所”的玻璃浇成模糊的毛玻璃,“公平正义”四个烫金大字被水流冲得化开,顺着墙根淌成一滩滩金红色的泪,像在为即将发生的龌龊哀悼。

宋明辉正用镀金裁纸刀撬开王总送的貔貅摆件,底座“特价99元”的标签被他指甲刮得卷了边——这把刀上周刚用来切割伪造的委托书,刀刃胶水痕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道未愈合的伤口。

桌角的铁皮盒里,娘晒的玉米须茶正散发着焦香,茶梗在热水里舒展的形状,像极了他刚伪造的银行流水曲线,看似平滑,实则藏着扭曲的弧度。

林晓雨跪下去的瞬间,仿大理石地板震起细小的灰。

她工牌上“家家乐超市”的“乐”字被泪水泡得发胀,油墨顺着纸纹晕开,像个被揉碎的笑脸。

但她的膝盖没抖,脊背挺得笔直——这不是屈服,是战术性示弱。

她后颈那截褪色红绳,绳结和她父亲肺癌诊断书上的一模一样,边角“晚期”二字已被指温熨得发亮,仿佛能透过纸页摸到病人滚烫的体温。

宋明辉盯着她,笑了:“你爸签的是五十万。”

他钢笔尖戳穿“晚期”二字,墨水在纸上洇成血滴状,“利滚利现在是六十五万。”

晓雨没哭,只是呼吸急促,像一只被按进水里的鸟。

但她帆布包侧袋里,微型录音笔已启动——那是陈雪三天前悄悄塞给她的,还附了张纸条:“法律救不了你爸,但证据可以。我会帮你。”

“我去借过……亲戚都躲着……”她声音发颤,却突然从包里掏出张罐头厂的辞退证明,“上次催债的砸了车间,老板把我开了”,证明右下角粘着片生锈的罐头铁皮,像块结痂的疤。

她指尖在《法律援助条例》第10条上反复摩挲,那行字被她用红笔涂得发亮:“公民因经济困难可以申请法律援助”。

“这上面说我能申请援助,你为什么骗我?”她声音发抖却带着质问的劲,把条例往桌上一拍,纸页边缘的裂口又崩开一点,像她此刻快要撑不住的情绪。

宋明辉冷笑,把手机扔过去。

屏幕上是王总手下砸门的视频,门口“慈孝”香炉碎成齑粉,瓷片混着香灰像撒了一地碎骨头。

“你觉得警察会信?还是你觉得,法官会信一个拿不出原件的借款合同?”

晓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沾在条例封面上。

她突然从帆布包摸出把美工刀,刀身映出她惨白的脸,刀刃先对着自己的手腕,银亮的反光在皮肤上游走。

“我要是死在这,记者会不会来查?”她声音抖得厉害,却把刀转向宋明辉,“你要是逼我,我就死在这,让所有人知道你帮高利贷坑人!”

刀把上缠着半截红绳,和她后颈的那截是同根线,线头还沾着点玉米地的黄土。

百叶窗被风吹得哐哐响,在女孩身上投下栅栏似的阴影。

宋明辉的指尖划过她校服领口,触到块凹凸的皮肤——那是高二在罐头厂被流水线烫伤的疤,增生的肉疙瘩硌着手心,像在检验一件残次品。

“陪我一个月。”他呼吸混着雪茄味喷在她耳垂上,“我让李庭长只判还本金。”他没说那庭长收了两万一罐的茶叶,此刻正放在文件柜顶层,罐底“李庭长亲启”的字迹洇透了纸背。

晓雨的肩膀垮了下去,美工刀“当啷”掉在地上。

她盯着地板上的刀,像在看自己破碎的希望。

但当宋明辉转身去开酒柜时,她飞快地从帆布包侧袋摸出手机,点开和陈雪的聊天框:

> “雪姐,我进去了。房间号2608,我会拍证据。如果我失联,帮我爸。”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响起,门外就传来宋明辉的敲门声:“快点,别磨蹭。”

她赶紧删除聊天记录,手心的汗浸湿了手机壳。

走进洗手间,她对着镜子深呼吸。

镜中女孩的眼里没有屈服,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她不是来“陪酒”的——她是来取证的。

她把录音笔藏进内衣夹层,那是陈雪上周悄悄塞给她的:“法律救不了你爸,但证据可以。”

她盯着睡裙1999元的价签,突然笑了。

“王总,”她轻声说,“你送的每一分钱,都会变成砸向你的锤子。”

档案室的灯灭了,只有电脑屏幕的幽光照着陈雪的脸。

她坐在宋明辉助理的位置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今天所有经手的合同扫描件。

她比对签名笔迹——十份文件,全部出自同一支钢笔,笔帽的裂痕与宋明辉桌上那支分毫不差。

这违反了《律师职业道德规范》第28条:律师不得在同一案件中为利益冲突的双方代理。

她打开加密U盘,贴上新标签:“证据07:宋明辉-林案-权色交易初步证据”。

手机备忘录里,一行字被反复修改:“父亲的死,不是意外。是他们用‘合法’的合同,把他逼上了顶楼。”

2018年7月15日,父亲因无力偿还高利贷跳楼重伤,三年后去世。

当年,父亲手中没有证据,没人相信他是被“套路贷”吞噬的普通人。

如今,她考进司法系统,成为宋明辉的助理,只为等一个机会——用法律,审判那些用法律作恶的人。

她摸出父亲的死亡证明复印件,轻轻压在键盘下。

“晓雨,再坚持一下。”她低声说,“这次,我们不让证据消失。”

她点开和晓雨的聊天框,看到那条“我进去了”的消息,心猛地一沉。

但她没回复,只是默默打开“紧急医疗救助基金”申请表,填上林建国的名字。

“法律不能救所有人,但至少,我们可以抢时间。”

她把申请表打印出来,塞进“法律援助中心”的信封,准备明天亲自送去。

当晚,“王朝大酒店”旋转门夹住晓雨校服裙摆时,迎宾员的眼神像淬了冰。

宋明辉的手按在她后腰,指尖碾过她打工磨出的茧子——这些茧子本该握笔,此刻却在抖。

总统套房的玫瑰花瓣堆得像座小山,而晓雨带来的塑料袋里,三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袋口“满30减5”的标签卷着边,像只攥紧的拳头。

她帆布包侧袋里,半包没吃完的玉米饼硬得像块砖,棱角硌着腰,提醒她父亲还在医院等手术费。

“穿上这个。”酒红色睡裙扔在地毯上,1999元的价签刺得人眼疼。

晓雨盯着标签的瞬间,想起父亲低血糖晕倒在搅拌机旁的黄昏,安全帽内侧“林建国”三个字被汗水泡得发涨。

她攥着睡裙走进洗手间,关上门的瞬间,飞快地从帆布包摸出手机,对着睡裙价签、房间号拍了照,又点开和**陈雪**的聊天框,把照片发过去。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响起,门外就传来宋明辉的敲门声:“快点,别磨蹭。”

她赶紧删除聊天记录,手心的汗浸湿了手机壳,指尖在屏幕上滑过,却总觉得删不干净那些证据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