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在最绝望的时刻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
狂喜不超过三秒!
才发现那根稻草早就被蛀空。
快速带着自己深陷泥潭。
我签完离婚协议的那天,就栽了这么个大跟头。
01
刘欣周痛快地签下离婚协议,我比我签得更干脆!
放下笔的瞬间,我心里竟没有感觉到一丝难过,反倒有种解脱的快感。
结婚十年,我像风箱中的老鼠,夹在刘欣周与娘家人之间,两头受气。
现在终于解脱了。
耳边传来刘欣周冷冰冰的声音:“李梅,以后你我各不相欠了。”
我梗着脖子没接话,直到他转身走出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我才猛地反应过来:我接下来要去哪儿?
住酒店?
我现在兜比脸干净,一个晚上都住不起。
去租房,仓促间去哪里找?
去朋友家?更不可能,上次为了帮我弟借十万块钱,跟最好的闺蜜闹僵了,现在哪有脸去找她?
以前我自以为离了刘欣周,天大地大,还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还是太天真了!
现在看来,只剩下我爸妈在城西那栋老破小区的家了。
那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是我的根,是我不管摔得多惨都能回去的窝。
02
我拖着行李箱,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天擦黑的时候,才气喘吁吁地到了那栋爬满爬山虎的小旧楼。
楼道里还是那股味,油烟混着污水渗出来的潮霉气,扑面而来钻进鼻孔,我鼻子一窒,一个喷嚏憋在鼻头,呛得眼泪下来了。
我站在漆皮剥落的铁门前,深深吸了口气,手指刚碰到门板,门就开了条缝。
弟媳小娟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探了出来。
见我一个人回来,她明显愣了一下。
“小娟,谁啊?”我妈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夹杂着炒菜的滋啦声。
“妈,姐回来了。”小娟侧身让开门,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拖着箱子挤进去,家里还是老样子,东西堆得到处都是。
沙发上随意散落着几件衣物,地上胡乱堆着吃剩的快餐盒,根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我进来时,我爸窝在沙发上专注地看喧嚣吵闹的综艺节目,眼皮抬都没抬。
我放下箱子,局促不安地站在客厅中央,像个走错地方的外人。
这时我妈从厨房探出头,见我一个人站在客厅中,皱了皱眉:“欣周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厨房飘来炖肉的香味,我肚子不争气地“咕漉”叫了一声。
从早上到现在,我粒米未进,此刻闻到香味,才发觉饿得四肢发软。
委屈突然如潮水般涌上来,令我喉咙发紧:“妈,我……我跟刘欣周离了。”
03
我妈手里的铲子“吧嗒”掉到地上。
空气好像凝固住了。
我爸视线终于从电视上挪开,两眼瞪得溜圆,不问青红皂白就一通训斥:“离了?咋回事?好好的日子不过,作什么?”
我张了张嘴,想说刘欣周是受不了我家一直吸血才离婚的。
我弟买婚房,他出了八十万。
我爸前年做手术,他掏了十五万。
就连小娟想买个名牌包,我家人撺掇着我跟刘欣周闹着要了两万。
可这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脸上臊得慌,这些话我实在没脸提。
“嗐!说你什么好!”我爸突然重重一拍大腿,震得沙发晃了晃,“刘欣周那么有钱,你就不能多忍忍?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看不住!你……”
“姐回来了!”我弟推门进来,打断了我爸的话。
他看见我,眼睛一下子亮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抓着我的胳膊:“姐,你回来得正好!上次你说要给我买辆车,吃完饭咱们就去4S店看看,我跟小娟家人说好了,下周就提车!”
我看着他脸上那副猴急的样子,一股悲凉从脚底直冲脑门。
我离婚了,像条丧家犬似的站在这儿,他关心的,只是我当初的一句承诺。
“吃什么饭,车黄了!”我爸气哼哼地站起来。
“姐,怎么回事?车怎么黄了?”我弟急了,死死拽着我胳膊晃,“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你怎能不讲信用出尔反尔?”
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才艰难挤出一句:“我离婚了,只争到了小淇的抚养权,钱没分到。”
“我现在就是个穷光蛋!”
这话像颗重磅炸弹,一下炸得我弟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