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办主任退休,三子一女分“遗产”,只得到一个破碗的哑巴养子却笑了
......
曾任拆迁办主任、手握无数“秘密”的老父亲退休宴上,宣布当众分配“遗产”。
几个亲生子女分得房产、存折,甚至是人脉。
而跟了老父亲二十年、任打任怨的哑巴养子,却只分到一只老父亲吃饭用的破碗。
一众亲子女哄堂大笑,奚落哑巴有苦说不出。
没想到哑巴养子却笑了,当众给养父叩头,欣然接受。
1
五年前,陈正华的退休宴,设在本市最气派的酒店宴会厅。灯火辉煌,高朋满座,空气里弥漫着酒肉香气和虚浮的客套。
他曾是手握实权的拆迁办主任,熟稔各方关系,所以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这场饭局更像是一场权力与利益的交接仪式。
宴会接近尾声,陈正华清了清嗓子,满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位一家之主身上,尤其是他的三个亲生子女。
公务员大哥陈建国、开发商二姐陈丽文、承包工程的三弟陈明辉。他们脸上是按捺不住的期待。
“今天,我退休了。有些东西,也该分一分了。”
他首先看向大儿子:“建国,你稳重,市中心那三套房子,归你。以后这个家,你要多担待。”
陈建国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努力做出沉稳样子点头,周围立刻投来羡慕的目光。
接下来是二女儿,“丽文,你脑子活络,我所有的存折、理财、股份,以后由你打理。”
陈丽文妆容精致的脸上绽开灿烂笑容,亲热地挽住身边丈夫的胳膊,仿佛已经看到财富滚滚而来。
轮到老三,“明辉,你吃的就是关系这碗饭。我手机通讯录里那些人,以后就交给你了。怎么维系,看你本事。”
陈明辉兴奋地搓了搓手,立刻拿出手机开始翻看,仿佛已经握住了通往财富的密码。
宾客们纷纷恭维,称赞陈主任教子有方,分配公平,退休宴的气氛热烈到顶点。
这时,陈正华的目光越过热闹的人群,落在了始终安静站在角落阴影里的哑巴养子陈默。
“陈默,你过来。”
陈默是三岁时被陈正华收养的,他因为小时候吃错东西把嗓子烧坏导致失语,所以听力并没有问题。但他的亲生父母是谁,没人知道,到如今一晃快三十年了,他一直跟在陈正华身边照顾养父的衣食起居。
不过在陈家三兄妹眼中,陈默更像是个“佣人”,谁也没想到分配遗产的时候,陈正华会叫到他的名字。
宴会厅里顿时安静了不少,不少宾客带着好奇,甚至还有些许的鄙夷目光看着陈默。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衬衫,与这富丽堂皇的场合格格不入。
陈正华从面前的餐桌上,拿起了那只他用了十几年的旧瓷碗。
碗身是普通的白瓷,边沿有个明显的缺口,釉色暗淡,与满桌精致的餐具相比,寒酸得刺眼。
他把碗递向陈默。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个碗,我跟它半辈子了。现在,给你了。”
陈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伸出双手,极其郑重地接过了那只破碗。
然后,他朝着陈正华,深深地鞠了一躬。
整个宴会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好在只维持了几秒。
“噗——”三弟陈明辉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像是点燃了导火索。
哄堂大笑爆发出来。
“爸!您可真逗!”
陈丽文笑得花枝乱颤,用涂着丹蔻的手指指着那只碗,“这破碗给陈默?真是太配了!他在咱家吃了二十年白饭,可不就配用这只破白碗吗?”
陈建国摆出大哥的派头,语气却带着轻蔑:“小默,爸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以后……也算有个吃饭的家伙什。”
又引得周围又是一阵低笑。
陈明辉直接走到陈默身边,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以后拿着这碗出去要饭,可千万别说是我们陈家人啊!我们家丢不起这人!”
嘲讽的话语像冰雹一样砸向陈默。
他却像没听见,只是用双手紧紧捧着那只碗,仿佛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陈正华只是深深地看着陈默,什么都没说。
宴席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草草收场。
2
一晃五年过去,陈正华因病离世,他的几个子女才难得一起回到家里。
比起葬礼肃穆而冷清,家里的气氛陡然一变,被一种紧张而现实的氛围取代。
陈建国、陈丽文、陈明辉三人径直走进书房。
陈默则习惯性地想去收拾客厅,却被陈丽文叫住,语气疏离而冰冷:“陈默,这里不用你忙了。你也过来,有事要说。”
书房里,陈建国坐在主位,拿出父亲的遗嘱公证书,摊在桌上。
“爸走了,按照遗嘱,该办的得办了。”
他扶了扶金丝眼镜,目光扫过陈丽文和陈明辉,最后落在角落里的陈默身上。
遗嘱内容清晰明了:市中心三套房产正式过户给陈建国;所有存款、金融资产归陈丽文;陈明辉继承父亲名下的车、收藏品以及那本已被他提前捂了五年、榨干不少价值的人脉关系网。
这些,都是五年前就“预定”好的,如今只是走个法律程序。
“至于你,陈默。”
陈建国看向他,语气平淡,“爸遗嘱里写明了,你住了二十年的这栋别墅,在他去世后由我们三兄妹共同继承。所以,这里不再是你的家了。”
陈丽文接口,“看在你也叫了爸二十年的份上,我们给你一个月时间找地方搬出去。另外,爸账户里还有1000块零头,算是我们仁至义尽,给你安家费。”
她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轻轻推到桌沿。
陈明辉嗤笑一声:“默哥,爸那个宝贝碗,你可收好了吧?以后那就是你的传家宝,吃饭的家伙,可别弄丢了。”
话语里的嘲讽,与五年前如出一辙。
陈默沉默着。
这五年,他没有收入,没有积蓄,因为他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耗在了病榻前。
陈正华退休后身体便江河日下,最后两年更是卧床不起。
三个亲生子女借口工作繁忙,只是偶尔来探望,扮演片刻的孝子贤孙,真正的脏活累活。擦身、喂饭、端屎端尿、深夜陪护,全是陈默一力承担。
他沉默地守着这个给了他二十多年栖身之所的老人,直到送走最后一程。
陈正华的存在,是他在这座宅子里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凭依。
可如今,这屏障彻底消失了。
陈默没有去碰那张卡,只是抬起眼,目光平静地依次看过三张写满贪婪和冷漠的脸,然后转身,默默离开了书房。
他听到身后传来压低的、兴奋的议论,是关于如何分割这栋别墅,以及如何利用父亲最后的关系网谋取更大利益。
陈默回到杂物间,他的全部家当,一个旧行李箱就能装下。
最上面,是那只用软布仔细包裹起来的破碗。
陈默小心拿起那只碗,养父临终前塞给他字条时那用力的一握,和五年前递给他碗时那深深的一瞥,重叠在一起。
是老宅。
陈默想着,那里或许有陈正华留给他的最后的栖身之所。
3
陈默蜷缩在早已破败的老宅里,胃里一阵阵发紧,他用最后一点钱买了米和菜,口袋就已经见了底。
陈正华的1000多块“安家费”,陈默分文未动,那钱带着施舍的味道,他宁可饿死也不碰。
至于那只白碗,虽然又旧又破,但看起来却是“有年头”的老物件。
或许,能当掉卖掉应应急。
陈默想弄清白碗的大概价值,可直接去古玩市场太冒险,三兄妹的眼线可能无处不在。
他的目光无意落在墙上那张旧合影上,陈正华和一位儒雅老者并肩而立,背后是省博物馆的牌子。照片背面有一行褪色的字:“挚友王砚之教授”。
陈默翻出信纸和信封,用歪歪扭扭地抄下王教授单位的旧地址,附上几张精心拍摄的白碗的照片。
他并没提陈正华,只写是家传旧物,恳请指点。
为了保险起见,陈默步行了三公里,特意找了一个老城区的邮筒投递。
陈默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陈丽文很快就从眼线那得知陈默的“奇怪行为”。
她立刻派人去邮局拦截,威逼利诱之下,竟然真截获了那封寄往陈家老宅的回信。
当看到王教授信中“此器不凡,疑似珍品,务请携实物面鉴”的字样时,陈丽文瞬间坐不住了!
破碗真是宝贝!绝不能让那哑巴独吞!
陈丽文赶紧给陈明辉打电话,“赶紧去老宅,把爸那个碗拿回来!就说我们担心他保管不好,陈家的东西不能流落在外!”
陈明辉带着两个壮汉,杀气腾腾地敲开了老宅的门。
陈默开门,木讷地看着他们。
“默哥,听说你最近手头紧?”
陈明辉皮笑肉不笑,挤进门,“我们想了想,爸那个碗毕竟是老物件,放你这儿不安全。还是交给我们保管吧。”
陈默摇头,侧身想挡住桌上的碗。
陈明辉眼尖,一把推开他,伸手就抢,“兄弟一场,别给你脸不要脸!”
陈默早有防备,猛地后退,同时藏在袖口的旧手机悄悄按下了录音键。
他利用对老宅格局的熟悉,在狭窄的家具间穿梭躲避。
陈明辉追得气喘吁吁,恼羞成怒。
“你个死哑巴!吃陈家的用陈家的,还敢藏东西!”
“你以为爸真疼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种!养着你就是当条看门狗!”
“识相的把碗交出来,赏你口饭吃,不然让你在这城里活不下去!”
这些充满恶意的威胁和侮辱,一字不落地被录下。
陈默被逼到墙角,眼看陈明辉就要得手,他突然抓起桌上一只颜色相近的普通瓷碗,高高举起,作势要摔。
陈明辉吓得魂飞魄散,动作僵住。
“别!别摔!”
陈默眼神决绝,用空着的手指向门口。
陈明辉脸色铁青,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行!咱们走着瞧!”
陈明辉悻悻地带人离开,担心再逼下去,陈默这块木头真能毁了这“宝贝”。
陈默虽然没收到回信,但从陈明辉的举动上看,他猜到这白碗一定不简单。
陈默在灯下仔细端详着那只真正的白碗,冰凉的釉面下,流光宛转。
陈默写了一张约见王教授的字条,独自来到博物馆,请门卫转交,这次他特意留了自己的手机号。
当天陈默就收到了王教授确认见面的短信,约在第二天下午,城西的一个僻静茶社。
陈默仔细将碗包好,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又检查了一遍手机里的录音功能。
第二天,陈默提前出门,绕了几条小路。又站在对面街角,远远望向那间茶社古朴的店门,看起来平静寻常。
陈默刚想走过去,对面突然停下一辆黑色轿车。
车窗玻璃反着光,看不清里面,但那车型和停靠的姿态,让他想起陈明辉手下那些人的做派。
陈默悬着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茶社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陈默摸了摸怀里的碗和口袋里的手机,并没走向茶社,而是拐进了旁边一条人头攒动的商业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