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海牙的拘留中心里，曾经在电视镜头前怒斥毒贩、豪言壮语的政治强人，如今已“瘦得皮包骨头，甚至难以站立”。

这是杜特尔特的盟友、参议员德拉罗萨探访后向媒体描述的杜特尔特如今的情况。

德拉罗萨向媒体呼吁国际刑事法院批准杜特尔特的临时释放，但这一请求已被断然拒绝。国际刑事法院驳回杜特尔特保外候审申请，毫不理会这位前总统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

回想2016年至2022年杜特尔特主政菲律宾的那些年，他那句“把毒贩扔进马尼拉湾喂鱼”的誓言犹在耳边。

杜特尔特推行的全面禁毒战争，据官方数据显示导致了超6000名毒贩被杀，这成为了国际刑事法院调查他违反人权的起因。

但杜特尔特似乎早有预感。2018年3月，在杜特尔特的推动下，菲律宾宣布退出《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约》。

然而，政治风云变幻莫测。2024年11月，菲律宾小马科斯政府首次同意不妨碍将杜特尔特移交至国际刑事法院。

短短三个月后的2025年1月底，菲律宾小马科斯政府更是表态，不反对国际刑事法院请求国际刑警组织对杜特尔特发出逮捕令。

这一切的背后，是小马科斯家族与杜特尔特家族关系的破裂，两大家族矛盾激化让杜特尔特失去了最后的保护伞。

2025年3月，杜特尔特在马尼拉机场被拘留，随后被押送至海牙。3月14日，他通过视频连线参加了国际刑事法院举行的首次聆讯。

镜头前的杜特尔特神情恍惚、身体虚弱，与昔日形象判若两人。

杜特尔特的辩护团队一直在为他的自由奔走。他们以杜特尔特“因多领域认知功能障碍”无法接受审判为由，申请由某个国家担保，让杜特尔特保外候审。

但国际刑事法院在10月10日正式驳回了这一请求。法院的裁决理由冷酷而坚定：拘留杜特尔特“仍然是必要的”。

法官认为，杜特尔特拥有“必要的政治人脉”及“支持网络”，例如他女儿、菲律宾现任副总统莎拉，这些网络“可能有助于他潜逃”。

更严重的是，法庭还认定杜特尔特及他的支持网络存在“直接或间接威胁证人的风险”。

面对这一裁决，杜特尔特的辩护律师考夫曼难掩愤慨：“这位80岁老人体弱多病、认知能力受损、离开公众视线已超过6个月”。

杜特尔特的长子保罗·杜特尔特将国际刑事法院的决定斥为“粗暴且可耻的司法错误”，并直言“这不是正义，而是政治作秀”。

他更是将矛头指向美国中央情报局，指责其参与了对杜特尔特的逮捕。

而杜特尔特的女儿、现任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的处境则更为微妙。一方面，她要顾及父亲的生命安危；

另一方面，她还要在菲律宾政坛继续生存。有消息透露，莎拉曾提及营救计划并质疑诉讼合法性，这些言论反而成了国际刑事法院拒绝释放杜特尔特的理由之一。

杜特尔特的健康危机已不仅仅是个人的悲剧，更成为了考验小马科斯政府的一道难题。如果杜特尔特真的在羁押期间发生不测，小马科斯将难以摆脱大量菲律宾民众的愤怒。

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指控杜特尔特犯下三项危害人类罪，指控他在担任达沃市市长和总统期间发动的禁毒战中，至少参与了76起谋杀案。

但实际规模可能远超于此，一些人权组织记录的实际死亡人数高达3万。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尽管杜特尔特身陷囹圄，他的政治影响力仍在延续。就在他被羁押期间，其长子保罗·杜特尔特连任众议员，幼子塞巴斯蒂安当选达沃副市长，政治根据地依然稳固。

人们可以想到，在杜特尔特还年轻的时候，这位铁血人物相信自己能用铁腕扫除一切罪恶。

如今，杜特尔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国际刑事法院已经无限期推迟庭审，理由是评估杜特尔特身体孱弱，不具备出庭能力。

这场审判已演变成一场与时间的赛跑。而对于这位80岁的老人来说，时间，似乎已经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