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娱乐网

1929年蒋介石下必杀令,白崇禧玩金蝉脱壳,把自己装进大木箱逃脱

1929年春,北平的天空阴沉无比,在西山碧云寺的大殿里,时任第四集团军前敌总指挥的白崇禧,正望着门外积雪的山坡和无叶的秃

1929年春,北平的天空阴沉无比,在西山碧云寺的大殿里,时任第四集团军前敌总指挥的白崇禧,正望着门外积雪的山坡和无叶的秃树,心情烦闷地连连叹气。

要知道,在最近几个月里,不如意的事情接踵而至,简直快把白崇禧气得吐血,就在前两个月,杨宇霆就被张学良枪毙了,一下子把白崇禧苦心经营多时的“奉桂合作”计划化作泡影。

紧接着,蒋介石以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的身份给了白崇禧一个抉择:要么只身不带部队去新疆做官,要么出洋欧美视察游历,总之就是要削去兵权。

而这对于一个战功赫赫的功臣来说,如此结局能不叫人心寒吗?

与此同时,南京国民政府的密令已在途中:着淞沪警备司令熊式辉率炮舰拦截,务必将白崇禧“抓获枪决,若遇抵抗,准予击沉”。

由此,一场民国史上最惊险的金蝉脱壳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其实这场生死较量的根源,就是新军阀间不可调和的一场权力博弈。

1928年北伐功成后,蒋介石急于巩固独裁统治,召开全国编遣会议,企图通过“削藩”削弱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等地方实力派的兵权。

而在这场利益重新分配中,桂系成为首当其冲的目标。老蒋要求第四集团军仅获准保留8个师的编制,远逊于蒋系的22个师,而白崇禧在冀东收编的张宗昌残部5万人,更成了蒋介石的眼中钉。

其实最让蒋介石怀恨在心的是,1927年8月,正是桂系联合何应钦,逼迫兵败徐州的他首次下野,而这份屈辱也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执念 。

就在1929年2月,桂系武汉政治分会以“抗命不遵”为由罢免亲蒋的湖南省主席鲁涤平,蒋介石终于找到动武借口。

3月26日,南京国民政府正式下达讨伐令,蒋桂战争全面爆发。

很快,蒋介石采取“双管齐下”之策:正面调集三路大军进攻武汉,侧面派唐生智北上天津,策反白崇禧麾下的湘军旧部。

可以说此时的白崇禧已经陷入绝境:华北部队中六个旅长已被蒋收买,随时可能发动兵变;冯玉祥的部队封锁了京汉路退路;北平城内的特务密布,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

正在白崇禧一筹莫展之际,3月12日深夜,他的参谋长王泽民回来了,更是带来了致命消息:“唐生智已抵达天津,旧部将领约定三日后发动‘兵谏’,将您押送南京。”

闻听此话,白崇禧直接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马上整队南下,向武汉靠拢,兵力嘛,能带走多少算多少……”

“可是,不论从京汉路或者津浦路走,都得经过第二集团军的防区。而冯玉祥这老头子怕得罪蒋介石,作了否定的答复。

可以说听到这句话,白崇禧半晌说不出话来,面色瞬间凝重起来。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第一集团军第四军团总指挥方振武又来了。

于是白崇禧不得不打起精神,移步走出殿门迎接:

“啊,方兄!大冷天老远的跑来,不知有何见教?”

“今天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对你极其不利的情报,本来不想说,但念在彼此并肩北伐的袍泽之谊,特地不避嫌疑前来相告。”

方振武不客气地进了大殿,径自找位子坐下。

“不知……所言何事?”白崇禧虽外表极力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也掩饰不住心里的恐慌。

方振武压低声音说道:“你的部队恐怕已经掌握不住了!”接着他就把白崇禧部属郝梦龄等六个旅长密谋将白绑送的事概述一遍,说的有鼻子有眼。

可以说白崇禧听得目瞪口呆,脸色骤变。但他还是强自镇静地回答说:“这些情况我亦略有所闻,并且已有对策,方兄尽管放心好了。”

然后白崇禧就要留下方振武吃饭,但方只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就此离去。

这时,躲在一边的王泽民出来,也不无紧张地说:“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何去何从,必须及早决断。”

白崇禧沉思片刻,果断说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随即附在王泽民的耳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一番,直说得后者不住地点头称是。

就这样,一场周密的逃亡计划悄然酝酿出来。

3月15日傍晚,北平城华灯初上。白崇禧在卫兵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进入德国人开办的医院。

与此同时,王泽民在东来顺饭店大摆筵席,将可疑将领尽数邀至,酒过三巡才“惋惜”地宣布:“健生兄足疾复发,未能赴宴。”

没错,这就是白崇禧使出金蝉脱壳的第一招数,首先是不惊动第四集团军的前敌指挥部,让那里的一切照常进行,然后假借足疾赴院求医,同时通知36军军长廖磊,开车到该院后门,并且带上便衣和化妆品。

当这些计划顺利实现之后,他就可以匿居北平的廖公馆,继续筹划第二步的行动;

这是因为,由于白崇禧1921年与广西自治军作战时摔断的左腿,成了最完美的掩护。

彼时,前门的记者和特务亲眼目睹白崇禧走进了病房。然而半小时后,医院后门驶出一辆军用轿车,车内除了司机和廖磊外,其实还有换上便衣的白崇禧。

就这样,一军车悄悄地离开北平,趁着浓重的夜色向东驶去。而为着保险起见,廖磊不但对外声称把家眷搬去开平,而且确实挂了一节专列,让妻子乘坐并堆满了行李家具。

而为了避人耳目和路上安全,廖磊还特制一只长1.8米、宽0.6米的大木箱,内衬棉花以缓冲颠簸,仅留细小通气孔,木箱外贴着“医疗器械,易碎勿碰”的标签,然后把白崇禧装进去抬上车,置于行李堆的最里面。

这样,既可应付万一阻挡不住的强行搜查,又可防止因车身摇晃、行李移位而挤压了白长官。

然而,当列车驶抵天津站时,早已接到通报的天津警备司令傅作义部荷枪实弹地登车搜查,枪栓拉动声在寂静的车厢中格外刺耳。

“行李车厢也要查!”士兵们推开守卫,正要开箱检查。

这时,一位随行的老保姆突然挡在箱前厉声呵斥:“放肆!这是廖军长夫人的私人行李,内有女子衣物用品,岂能容你们亵渎!”

士兵们面面相觑,只得草草扫视车厢便悻悻离去。白崇禧在木箱中屏气凝神,汗水浸透衣衫,直到列车驶离天津站,他才敢微微活动僵硬的身躯。

而这场木箱中的煎熬,也整整持续了两天两夜。

当列车抵达开平车站后,新的危机接踵而至。

廖磊原计划带白崇禧直奔塘沽港登船,却发现沿途关卡林立,蒋介石的特务已布下天罗地网。

于是情急之下,白崇禧再出险招——乔装改扮。他换上廖磊夫人胡慧的蓝布衣裙,头戴头巾,口罩遮面,凭借瘦削的身形和温和的面容,竟成功骗过沿途哨卡。

3月17日,两人终于抵达塘沽港,登上日本大阪公司的客轮“洛阳丸”,向着上海方向驶去。

可以说白崇禧简直喜极而泣,他自以为已脱离险境,却不知廖磊发出的加密电报已被军统截获。

当蒋介石接到情报后勃然大怒,当即下达死命令:“着熊式辉率炮舰两艘,赴吴淞口拦截该轮,务必将白逆擒获枪决;若日轮拒检,可直接开炮击沉,外交事宜事后再议!”

这份不惜引发外交冲突的必杀令,足见蒋介石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不过幸运的是,桂系早已在上海布下眼线。李宗仁之妻郭德洁、粤军元老许崇智得知消息后,紧急联络日本驻上海领事馆,愿以二十万大洋为代价,请求协助转移白崇禧。

而日本方面出于制衡蒋介石的考量,虽然拒绝派军舰护送,却提供了关键情报:“洛阳丸”将在吴淞口外公海与另一艘开往香港的日轮“北野丸”相遇。

就在3月20日黎明,当“洛阳丸”与“北野丸”缓缓靠近时,曾任桂林清乡督办的王季文带着许崇智的亲笔信登上“洛阳丸”。而白崇禧当机立断,在船员掩护下换乘小艇登上“北野丸”。

数小时后,熊式辉的炮舰如期而至,士兵们将“洛阳丸”翻查殆尽,但始终不见白崇禧的踪影,蒋介石的必杀令,由此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这样,白崇禧凭借过人智谋与多方协助,从必死之局中硬生生闯出生路。而当“北野丸”抵达香港时,李宗仁早已等候在码头。两位桂系巨头相见,恍如隔世。

此后,白崇禧又从香港辗转越南海防,翻山越岭潜回广西,与李宗仁、黄绍竑重整旗鼓。

而这场木箱逃生的传奇,更让“小诸葛”的名号传遍大江南北。

不过历史的吊诡之处在于,白崇禧与蒋介石这对生死仇敌的纠葛并未就此终结。

二十年后,白崇禧在蒋介石的邀请下赴台,最终在台北家中离奇去世,死因成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