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省吃俭用十年，熬成黄脸婆，换来老公一句“你是我拿不出手的大妈”。
他月薪八千，带我住老破小，我原以为这是简单的幸福，直到我误入上流宴会，亲眼看见他身着高定，搂着年轻女助理宣称那才是他的“爱人”。
他说爱我，却给我塑料花，送情人六位数礼服；他说有苦衷，却在我掌心血迹未干时，奔赴身穿制服的小三。
我这才恍然惊醒，我为他放弃名校与前途，原来只是他养在贫民窟的廉价保姆。
这一次，我不再沉默，果断向他提出离婚，可他却突然急了。
……
嫁给老公之后，我勤俭持家，在柴米油盐中老得很快。
好在婚姻幸福，老公丝毫不嫌弃我，从始而终对我很好。
只是他从来不带我参加任何社交，除了他，我没见过他的任何亲友。
直到35岁，我收到了十年金婚的礼物，是一件华美礼服和宴会的邀请函。
我身材有些臃肿，但还是化了妆，害怕又欢喜地去了。
可站在老公面前，他竟然没有认出化完妆的我，在一声声沈总的讨好中，挽起了20多岁妙龄女助理的手.......
沈怀书西装革履，伸手环住女助理的纤细腰肢：
“亲爱的，送给你的那件礼服为什么不穿？我花了6位数，专门请人为你定做的。”
女助理娇嗔地捶了他一拳：“又逗我。”
“你哪里给我送礼服了？分明是一台没用的洗碗机，还有一束塑料玫瑰，俗死了！”
沈怀书温柔的笑眼突然滞住：“什么？”
我怔怔看着，明白他是把礼物送错了。
礼服和邀请函是女助理的，那个洗碗机和烂俗的塑料玫瑰才属于我。
我不及女助理年轻漂亮，即便穿上6位数的礼服也遮不住浑身的烟火气，可我想不通，家世富贵的沈总为什么要娶我，在我身边演了十年的普通人？
我算什么？
“抱歉亲爱的，我有急事要回去处理一下，你在公司是我名义上的爱人，这个宴会就由你替我主持吧。”
沈怀书慌乱地和助理交代一番，便匆匆离场。
路过我的时候，他余光瞥了我一眼，步伐在我身侧猛地停下，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苏......苏果？”
是我。
许是我哭花了妆吧，沈怀书终于认出我了。
酒店光洁的地板上映出我现在的模样，劣质化妆品变成污渍一样的东西挂在脸上，显出皮肤原本的蜡黄底色。
在这个充满珠光宝气的地方，像极了格格不入的小丑。
“你.......你认错人了。”
我窘迫地想逃，被他一把攥住：“我是你老公啊，怎么会认错人？”
一句话，让我好不容易忍下的泪水又一次决堤：“不对吧。”
“我老公是住在老破小，每个月工资只有8000块，连餐厅都不舍得带我去吃的普通员工，怎么会是500强集团的董事长沈总呢？”
我抬着泪眼静静地看着他，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甚至不敢跟我对视，垂眸轻声道：
“先跟我回家。”
“我.......我有苦衷，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他扯着我往外走，力道大得我根本没有力气反抗，身子一歪直直地摔在地上。
6位数的礼服受力开裂，露出肚子上的赘肉。
周围宾客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带着嫌恶和讥讽落在我身上：
“沈总，这大妈是谁带来的？穿礼服竟然配运动鞋，笑死我了。”
“沈总是要把她赶走吗？是挺碍眼的，不过也不牢您动手呀，喊保安就是了......”
一道道嘲笑的声音犹如冰冷的海水将我淹没，窒息得喘不过气。
可我没办法。
这个运动鞋已经是我最好的鞋子了。
我不敢抬头，跪在地上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本能地看向身前的沈怀书，哀求他把我扶起来，带我逃离这个地方。
可他的目光中，也隐藏着一丝嫌弃。
似乎鼓起了极大勇气，才弯身向我伸出一只手。
不等我抓住，他就立马缩了回去。
我一愣，看见女助理的身影出现在他旁侧，好笑地看着我：“亲爱的，这个大妈是谁呀，你认识吗？”
沈怀书默了片刻，说：
“不认识。”
“许是走错地方了，喊酒店经理过来吧，把她送出去。”
2.
酒店离家并不远，以往几公里的距离，我肯定会扫单车骑回去。
因为我和沈怀书的工资都不高，我们还要存钱买房子，搬新家，准备育儿基金，按部就班又紧紧巴巴地向幸福生活一步步靠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存钱节约就成为了我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可这次，我不想再省了！
我拿出手机打了最贵的专享车，我从没有坐过这么舒服的皮质座椅，司机还放了一听就很高端的舒缓纯音乐。
可渐渐的.......我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脑海里翻来覆去想着沈怀书那句淡漠的“不认识”。
那我到底是谁啊？
和他结婚十年，相濡以沫3千多个日夜的妻子，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宝儿，不管我是不是沈总，我都是你如假包换的老公啊。”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你最喜欢的炒酸奶，我加了双份的花生，你快尝尝，再不吃都化了。”
回到家，沈怀书竟然先一步到了在等我。
他换上了普通的衬衫，手里捧着楼下7块钱一份的炒酸奶，像过去一样满眼宠溺地在哄我。
我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以前生气的时候他带回来一份炒酸奶，我总能破涕为笑——但那不是因为我多爱吃，而是我爱他，想给他一个台阶。
现在我只觉得自己很可笑。
“你没有其他话要说了吗？”
见我回应，他紧绷的神色舒缓下来，连忙放下炒酸奶将我搂住：“有，有的宝儿！”
“我的确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但最初我想要一段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感情，隐藏了身份接近你。”
“后来我怕你得知真相后怪我骗了你，才迟迟没有坦白。”
“你别生气，我今晚就带你搬进大房子，让你过上富太太的生活好不好？”
最后几句话他带着哭腔，不停擦拭我脸庞的泪，满眼小心翼翼的期盼。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用力地看着他，想要看穿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好像很爱我，不论回家多晚都会带一份便宜的夜宵，各个节日的礼物也不曾少，哪怕只是一朵两块钱从路边买来的塑料花儿。
我生病的时候他愿意抱着我走几公里去医院，难过的时候他可以整夜不睡觉，只为哄我露出一点笑颜。
可他又那么有钱，我熬到人老珠黄了，都不肯花几千给我买好点的护肤品。
女助理那儿，他却眼也不眨地定下了6位数的礼服。
我突然觉得无比割裂：
“沈怀书，你真的爱我吗？”
他满眼不似作伪的真挚：“宝儿，我若不爱你，为什么会和你结婚，陪你十年？”
“我已经订好了别墅，你收拾一下行李，今晚我们就搬进去好不好？”
许是十年深爱的惯性让我不舍得放手，我闭着眼拼命把泪水挤回去，淡淡应了声好。
“沈怀书，以后不要骗我了。”
“我可以没有大房子，可以不当富太太，我只想你别再骗我了好不好？”
“今天是我们的十周年纪念日，你能不能在家里陪我？”
沈怀书答应得很快，又请人送来了精致的晚餐。
只要他还爱我，不论是穷是富，我们的婚姻和幸福都不会受到影响吧？
可很快，沈怀书遗留在客厅的手机，亮起了女助理发来的信息：
“亲爱的怎么还不来？房间都开好了。”
“你期待了很久的那件制服，我已经穿上了哟~”
没一会儿，沈怀书便换上西装，急匆匆地出门：“抱歉啊宝儿，公司实在是有急事，需要我过去一趟。”
我生生掐破掌心，才忍住没有崩溃：“老公，你忘了你刚答应过我的——”
不等我说完，他笑眼里就多了些不耐烦：
“好了宝儿！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要学会怎么当一个富太太。”
“以后懂事一点，别像之前那么任性.......”
“砰”得一声。
厚重房门被关上，将沈怀书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餐桌上的炒酸奶已经彻底化了，留下一片黏腻。
我发现我连哭都哭不出来，掌心的血啪啪滴在地上，绽出一朵鲜红的花，似乎在祭奠什么。
“离婚吧，沈怀书。”
“在你身边，我已经喘不过气了。”
3.
那晚沈怀书很久没有回来，我睡不着，厨房破旧的窗棂不停地响，每一分每一秒对我都是煎熬。
我没办法，只能去找沈怀书，我怕再不离婚会被这段充满了背叛和欺骗的谎言逼疯！
幸而沈怀书曾经和我绑定了位置关联的程序，我找到他所在的酒店，却不知道他在哪个房间。
我去问前台，前台随意地瞥了眼我素气的装扮：
“抱歉，我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我确定沈怀书在这儿，干脆离开前台直接按照定位去找，可前台很快就喊来保安将我控制住，不肯让我上去。
我唯一的办法就是也开一间房，但家里的存款大多都存了定期，几千块一间的套房我根本拿出来，被保安当成疯子往外推拽。
即将被扔出去的时候，沈怀书突然出现了。
他松开女助理的手，满眼恼色大步向我走来，一巴掌狠狠打在保安脸上：“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为难我的人？”
酒店经理吓了一跳，连忙上来说情：“抱歉啊沈先生，这位女士情绪激动打探您的消息，我以为她不怀好意，所以才让人把她赶走。”
女助理也好奇地走上前，挽住沈怀书的手：“亲爱的你又骗我。你分明认识这个大妈呀，她到底是谁？”
大妈两个字让我心头又是一阵刺痛。
我35岁，大了女助理一轮，身材和相貌更是半点都比不上。
想起沈怀书在酒店宴席上，曾说助理是他名义上的爱人，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沈怀书要隐瞒他的身份，不让我跟他的任何亲友见面。
我不过是一个人老珠黄的大妈，怎么配得上他沈总的身份？
眼前他带着愧色深深看了我一眼，目光又变得漠然：“她.......她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不太熟，求我安排工作的。”
女助理目光闪了闪：“是吗？可我为什么觉得，你刚才好像很在乎她的样子？”
“你想多了梁姝，我只不过看不得别人受欺负。”
“别管她了，我先送你回去........”
原来她叫梁姝啊。
这个身材高挑，面容娇美的女孩儿上车之前，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没一会儿，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找到了我的微信，发起了好友申请。
我同意了。
她果然猜出了我的身份：“你就是怀书一直藏着，拿不出手的老婆吧？”
“明天是怀书爷爷的寿宴，怀书邀请我陪同出席了呢。你作为怀书的正妻，很期待明天能看见你的身影噢~”
这是小三的挑衅吗？
可这个小三真的好漂亮，她随便一件首饰就能抵得上我一年的花销。
网上关于沈怀书的信息虽然很少，但梁姝的身份介绍却很清晰，高校毕业，多才多艺，是沈氏集团董事长的爱人。
她代表沈怀书出席了数不清的活动，而一直被藏起来的我，才该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吧！
心如死水之后，反而不怎么痛了。
凌晨3点沈怀书回来的时候，我静静坐在客厅，说出了准备许久的话：“离婚吧。”
“你沈家的钱我可以不要，但这十年我们一起存下来的钱，我要拿走一半。”
沈怀书微微变了脸色，走在我身旁紧紧抓住了我的手：“宝儿，不许说这种气话！你误会我了。”
“梁姝是我的助理，我和她在酒店是处理工作上的事，你没有参与过所以不懂——”
他两句话就让我平静下来的情绪瞬间崩溃：“沈怀书，我很蠢，很好骗吗？”
“如果梁姝只是普通助理，为什么你说她是你名义上的爱人？为什么你会牵她的手，和她那么亲昵？为什么她可以穿6位数的礼服，我却只有塑料花，只有洗碗机？”
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声音逐渐哭到嘶哑。
沈怀书用力搂着我：“好了宝儿，不哭不哭。”
“我也给你买礼服，你想要什么我就买什么。我作为大老板必须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女伴抛头露面，梁姝为我做那么多事，我不对她好一些怎么收买她的心？”
我再也听不下去，咬牙吼了出来：
“所以你承认了，你藏着我仅仅是因为拿不出手对吧？”
“可是沈怀书，我也年轻过，我也是名校毕业，我也和梁姝一样地漂亮明媚过！”
“我当年是为了你，才放弃了更好的未来和人生，一步步变成大妈的！”
4.
我大学毕业时成绩优异，可是专业实在特殊，只有南城有适合的工作。
可沈怀书不肯和我异地恋，他求我留下来，发誓会娶我，一辈子对我好。
再加上当时他生病住院，需要人照顾，是他最脆弱的时候，爱情让我愚蠢又坚定的留在他身边，找了一个普通的工作从此埋头在柴米油盐的生活中。
但我始终不曾后悔，我觉得只要能和沈怀书在一起就很幸福，即便平平淡淡，普普通通我仍觉得长情浪漫。
可我不明白，沈怀书如果爱我，为什么要出轨别的女孩儿？
为什么要骗我十年，骗走了我最好的时光又嫌弃我嫌弃到拿不出手？
可如果说不爱，他却又死活不肯跟我离婚。
他给了我别墅和豪车的钥匙，给了我8位数额度的金卡，又给我定了数不清的昂贵的珠宝。
他的泪也落下来，几乎是在求：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理解我一下好不好？”
“我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我背负了整个沈家的颜面，所以我的爱人必须是梁姝那样优秀的女人。”
“但我发誓，我最爱的人始终是你.......”
多么可笑的话啊，我根本不知道怎么信，也不知道如何说服他离婚。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他爷爷明天的生日宴上，逼他签下离婚协议书。
他那么嫌弃我，总不敢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正妻是一个再平庸不过的大妈吧？
“宝儿，你在家好好地等我，等我忙完了就第一时间回来陪你.......”
清晨，沈怀书如过去一般给我送来早餐，出门前亲吻了我的额头。
等他离开，我擦掉额头上的吻痕，打车去了他爷爷的寿宴。
梁姝没想到我真的会来，讥讽地笑出了声：“你不会以为你当众说出自己的身份，就能逼怀风妥协吧？你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我懒得理她，径直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梁姝却觉得我无视了她，粗暴地抓住我的手臂：“喂，我跟你说话呢！我才是怀书真正的心上人，你有什么资格给我甩脸色？”
我冷冷喝了一声“滚”，抬手将她甩开。
地面平坦，梁姝却夸张地摔在地上，红着眼哭了出来。
下一刻，沈怀书恰好赶到，他心疼地过去讲梁姝扶起来，又阴着脸当众扇我一巴掌：
“苏果，我跟你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其他任何事我都可以满足你，唯独不许你公开露面，这是我的底线！你怎么敢闹到我家里，对梁姝动手的？”
脸庞传来火辣辣的疼，我好笑又绝望地看着他：“所以你平生第一次打我，是因为梁姝吗？是怕你最亲近的人知道，我是你妻子吗？”
“可我偏要说！”
我拿出离婚协议书，狠狠摔在他脸上：“沈怀书，一分钟之内不签字，我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这个叫苏果的35岁大妈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
沈怀书愣了愣，眼眶突然泛红：
“宝儿，你........”
“你是来逼我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