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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宠妾灭妻,得知真相后当街下跪求我原谅,我头也不回......

兄长被午时问斩的那天,我跪在摄政王书房前,求他看在往日情分上查明真相。他却搂着他的妾室在书房避着风雪。我听见妾室故意拔高

兄长被午时问斩的那天,我跪在摄政王书房前,求他看在往日情分上查明真相。

他却搂着他的妾室在书房避着风雪。

我听见妾室故意拔高带着挑衅的声音:「王爷,姐姐可还在外面跪着呢~」

他冷笑一声,声音比这外头的风雪还要冷:「她喜欢跪就让她跪着,我们继续。」

1

我本是出身高贵的将军府嫡女,大雍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妃。

而今大雪纷飞,我仅着一件襦裙跪在书房外。

「王爷,兄长是被冤枉的,求王爷明鉴。」

我被冻得青紫的嘴唇一直重复喊着一句话。

每喊一次,额头便重重磕一次。

额头已经被磕得红肿,声音也越来越哑,大雪覆盖了小腿。

面前的书房完全没有打开的意思,里面还偶尔传来女人的娇呼声和男人的喘息声。

书房中传来女人故意拔高的声音:

「王爷,姐姐可还跪在外面呢~」

随之而来的是高亢的叫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看来是本王不够努力,让你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关心其他人。」

暗哑的声音搭配着女人的求饶声在我耳边炸开,让我本就被冻得僵硬的身体更加动弹不得。

「那毕竟是王爷明媒正娶的摄政王妃,这样传出去有损您英明神武的名声。」

他低笑一声,「知道还在这个时候勾引我?」

「那还不是因为王爷太过英俊潇洒,妾身没忍住嘛~」

「就你会说话。」

一句句调情的话语隔着一道虚掩着的门传出,我蓦然红了眼眶,却还是在雪中跪得笔直。

寒风从虚掩的门缝灌入,引起女子娇柔的委屈声。

「王爷,这风好冷,您抱抱我。」

「这不是正抱着呢。」

「这房内都这般冷,不知道外面姐姐怎么样了?我记得刚才姐姐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呢~」

一声冷笑从书房中传出,而后是冰冷又黏腻的声音:

「她既然喜欢跪就让她在外面跪着。」

2

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攥紧,带来阵阵窒息般的疼意。

我迷茫地跪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周围的一切都猛然崩塌,陷入雪地中。

直到一道身着玄色狐裘披风的身影映入眼帘,周围虚幻的事物才重新构建。

他怀中揽着一位身着粉色披风的女子,是他几个月前去江南带回来的妾室——柳如。

两人就那么直直地从我面前经过。

柳如朝我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走过时还故意踢了一脚我被冻得快要没有知觉的膝盖。

我心中挂念着兄长的事情,直接朝着玄色身影的方向磕头,声音哆嗦:

「王爷,我兄长他是被冤枉的,求您明鉴。」

面前人停下了脚步,讥笑一声,松开揽着的女子走过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冤枉?你兄长通敌叛国的罪证可是还摆在本王的书房内,就连你兄长与别国奸细的书信往来也是被本王的人亲自截获,何来冤枉!」

我被迫仰头看着面前这个人,这个曾几何时只会对我一人温柔说话的人——当朝摄政王,萧瑄。

攥着下巴的手劲很大,像是要生生将我骨头捏断,

我眼中情不自禁蓄起泪水,依旧直视着他。

「求王爷明鉴,那些证据都是伪造的,定是有人想要借此陷害兄长。臣妾恳求王爷看在往日情分上,彻查此事。」

「求本王?」

他直接甩开我的脸,手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般用手帕慢条斯理擦拭着。

我恳求地仰望着他,希望他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接受我的请求。

那条被他擦拭着手指的手帕迎面砸来,我脸颊一痛,手帕已然滑落在雪地中。

随之响起的是一道饱含讥诮和嘲讽意味声音:

「苏倾,你兄长私通外敌,致使边疆数十万将士埋骨雪地,这血债,是你们将军府欠大雍的,是你们欠那些死去的将士家属的。」

「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就是上天为了让大雍的百姓报仇雪恨。」

3

他眼中的厌恶像一根针扎进我心中,让我心痛得难以附加,我用手艰难的攥着胸前的衣襟。

三天前,边疆急报传来,说镇北大将军苏翊私通外敌,粮草被劫,数十万将士埋骨边疆。

紧接着便是“罪证”和重伤的苏翊被送到摄政王府,摄政王勃然大怒,当即将苏翊打入地牢。

等待三天后的午时斩首,此外每日要坐着囚车巡街,让百姓发泄怒气,以安抚民心。

而今日,便是要午时斩首的当天。

我拼命摇头,「不是的,我兄长绝对是被冤枉的,他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求王爷彻查此事,还将军府一个公道。」

「还将军府一个公道?呵~证据确凿,要还,也是还百姓一个交代!」

几张纸从我头顶飘落,就是那些所谓通敌叛国的证据。

我不顾形象立马将纸张捡起,手指颤抖地打开那些密信,只看一眼,我便认出这并不是兄长的真迹。

「王爷,这些密信是假的啊。我兄长在签名末尾总是拖着一道极细的挑笔,但是这个没有。」

我焦急地在密信上寻找更多证据证明密信是伪造的,伸手指着最下面的印章。

「还有这个印章,去年我贪玩不小心在上面划了一道,这份密信上的印章痕迹没有那道划痕,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证。」

「够了!」

他一把将我手中攥着的罪证抽走,撕成碎屑扬在空中。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苏倾,本王真是瞎了眼,当初才会娶你这么个毒妇进府!」

「来人,看着王妃,不许王妃踏出清澜苑半步。」

4

话落他便拂袖大步离开。

我像是瞬间被抽干了力气跌坐在被冻得没有知觉的小腿上,眼角一滴清泪话落。

「嗤——姐姐怎得还不快回清澜苑?是跪久了站不起来了吗?需不需要妹妹扶一把?」

「呀!妹妹突然想起来还得跟着王爷去刑场呢,没办法扶姐姐了。」

柳如手中的手帕跟着她的动作挥来挥去,时不时打到我的脸上,泛起刺骨的疼意。

「叶护卫,你还是快些将姐姐待会吧,免得一会儿王爷怪罪。」

柳如将手中的手帕朝我脸上一甩,冷哼一声,袅袅娉婷地走了。

忽而又停下脚步,「哦,对了,叶护卫还是多派点人手看着姐姐的好,免得她一会儿跑出去,你们可都要受罚的。」

「是,多谢娘娘提醒。」

柳如满意了,接着去追赶早就没影的萧瑄。

叶护卫上前摆出请的手势,「娘娘不要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为难才是,请。」

我动了动僵硬的腿,努力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移动半分。

我用尽全力在和冻僵的小腿作斗争,忽而感觉被人架了起来。

「王妃娘娘,得罪了。你们拖着王妃回清澜苑。」

「是。」两个奴才一左一右地架着我离开。

被人这样架着的感觉很不好受,何况我冻僵的小腿还拖在地上。

我用力挣扎了两下,没能撼动分毫,像是自从嫁进这摄政王府的四方天地,没有他的允许我从来都没出去过。

「放开!我自己会走。」

我厉喝一声,声音却颤抖地没有半分威慑力。

「娘娘还是安生些得好,免得待会儿王爷回来看见您还在这,受罚的可不止我们这些奴才。」

5

我被他们硬生生拖到清澜苑门口,贴身丫鬟小翠看见我立马跑过来,对着两个奴才怒喝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对王妃,信不信我去找王爷告状。」

两个奴才像是丢烫手山芋一样将我推到小翠怀里,「奴才也是奉王爷的命令办事,既然人已经送到,奴才便告退了。」

话落还未等我反应,两人随意弯腰便离开了。

小翠还想出口怒斥,被我给拦了下来。

「娘娘,您看他们......」

「小翠,先扶我进去吧。现下几时了?」

「回娘娘,巳时四刻了。」

小翠将我扶到软榻上坐下,拿来手炉给我暖手。

我呆呆地看向窗外,看着这将我困住的四方天地,泪水无声滑落。

「巳时四刻,只剩一柱香的时间了。」

「娘娘,要不然奴婢再去求求王爷,您和王爷青梅竹马加上六年的夫妻情谊,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青梅竹马,六年的夫妻情谊。

呵~多么可笑啊。

要是他真有心插手,早该下令彻查此事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不顾脚上的冻伤,直接起身往门外走,刚走出房门便被两个侍卫给拦了下来。

小翠急忙跟过来挡在我身前,「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拿剑对着王妃?」

「王妃,王爷已经下令将您禁足一月,您还是回房内歇息吧。」

「倘若我今天一定要出这道门呢?」

我继续往前走一步,两把剑的剑尖直指咽喉,两个侍卫没有后退半步。

「还请王妃不要让我们为难。」

剑尖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6

想到现在可能已经跪在刑场上等着午时问斩的兄长,我直直向前走去。

尖锐的剑尖立刻刺破皮肤,鲜红的血液从脖颈上滑落。

两名侍卫互相对视一眼,还是后退了一步。

我往前走一步,两人后退一步。

「王妃娘娘还是停下吧,外面还有摄政王府的府兵守着,您今天肯定是出不了清澜苑的。」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往前走。

直到快要退到清澜苑的院门口,两名侍卫才停下脚步。

「王妃您真得不能出去啊,若是今天您走出去了,我们怎么跟王爷交代。」

突然一名府兵打扮的人匆匆忙忙跑过来跟侍卫耳语了几句,两名侍卫直接让开了。

我并未理会他们说了什么,只快速从通道跑了出去,用了全身的力气在奔跑。

跑到摄政王府门口,无心顾及其他,直接跨上一旁不合时宜出现在摄政王府门口的马往刑场的方向赶去。

我不断夹紧马腹让马在街道上疾驰,用了前半生跟着父亲和兄长学来的马术妄图去挽救兄长的性命。

刑场人山人海,各种咒骂声不断。

我不管不顾直接骑马冲了过去,周围人群纷纷避让。

「行刑。」

「啪——」

随着令箭被甩落的声音,我的瞳孔猛然睁大。

「不要——」

行刑台上的人突然偏头看向我这边,“噗嗤”一声,头身分离。

头颅滚了几圈落在台上,眼睛仍是死死盯着我的方向,死不瞑目。

「兄长——」

7

我手上的缰绳不自觉一松,直直从还在奔跑的马儿身上摔下。

我不顾身上的疼痛,急忙爬起来往台上跑,中间跌到了好几次,又撑着身体爬起来。

那抹玄色身影依旧稳稳立于高台之上,冷冷扫过我的像是看着一只无足轻重的蝼蚁。

就在我距离兄长的头颅还有几步之遥时,那抹高高在上的身影舍得开口了。

「谁将王妃放出府的?还不快速将王妃带回府中。」

「是。」

周围一众护卫朝着我的方向跑来,我快速往头颅的方向跑。

双腿有些发软,直接左脚绊右脚摔在了台上。

我不顾周围快速靠近的护卫,一心伸手往前够兄长的遗体,刚抓住几缕头发便被人架了起来。

我手上依旧紧攥着那几缕打结形容枯槁的头发,顺着侍卫的力道竟是直接将整颗头颅拽了起来。

头颅悬在半空摇晃,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因着旋转看向周围的人群,场面显得格外诡异。

「放开我!」

我哭着奋力挣扎,想要将那个人头抱在怀中。

那两个架着我的护卫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请示般望向高台上的萧瑄。

「扔了。」

冰冷的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宣判了我此时的命运。

侍卫抓着另外的头发想要将人头从我手中抢走,我拼命摇头挣扎眼神却只能无助地看着那几缕发丝逐渐从我手中滑出。

「不要,我求你们,不要抢走我兄长——」

细细的发丝划过指尖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疼,随着“砰”的一声人头被抛到台上的另外一边。

我崩溃地哭喊出声,「兄长——」

面色陡然间变得涨红,像是呼吸不过来了,直接抽搐着晕倒在地。

晕倒前一秒,我还听见那道冰冷刺骨的声音。

「将王妃带回府,禁足。」

8

再次醒来,我躺在清澜苑内。

手上和脚上的冻伤都涂了药膏,身上还有好几处缠上了纱布,稍微一动,身体便是散架般疼。

小翠守在床边,眼睛肿得像核桃。

「王妃,您终于醒了。」

话落又忍不住呜呜哭泣。

我无心理会小翠的哭泣,只愣愣地看着头顶的纱幔,这还是我出嫁前在闺阁亲手绣的鸳鸯戏水纹。

现在看来,只剩下讽刺......

「小翠,扶我起来。」

我轻声说了一句,声音轻得像是随时都会消散。

小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地将我从床榻上扶起,又垫了一个靠枕在我身后,好让我能倚得舒服些。

「小翠,我想吃核桃酥了。」

「奴婢这就去让人做。」

小翠给我掖了掖被角,确定我不会着凉后才出去。

我一个人呆坐在卧房内,脑子里全是不久前兄长被斩首的画面,眼眶中蓄满泪水。

「姐姐你醒了啊,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一道娇柔的女声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一身胭脂水粉味。

柳如在我窗前停下,她的婢女主动帮她移了一把椅子过来,她直接坐下,完全不顾我的意见。

我闭了闭眼,将眼眶中的泪意压下,才偏头看向柳如。

「你来干什么?」

柳如轻笑一声,接过她侍女手中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

「姐姐这是不欢迎我过来吗?我可是一片好心过来看望姐姐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自己手上带着的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手镯。

我看到那只翡翠手镯的刹那瞳孔紧缩,顾不得身上的伤便要伸手去拿。

柳如灵巧一躲便躲开了我的手,随即将手镯勾在手中。

「哎呀~姐姐这是何意?这手镯可是王爷刚刚特地赏赐给我的呢。」

「姐姐瞧瞧,这翡翠手镯是不是成色极好?」

9

我往前一扑,柳如直接起身避开。

我狼狈地磕到椅背上,痛得一时直不起腰。

一旁传来一阵娇笑声。

「姐姐还是小心点好,免得一会儿要是吓到妹妹,妹妹不小心将这翡翠手镯摔地上可就不好了。」

「毕竟啊,这翡翠好是好,可不经摔呢。」

我强撑着身体抬头直视她,因为坐着的缘故,即使是直视着也显得弱势。

「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的心随着她每次手指的转动而快速跳动,生怕下一秒柳如就会松手。

「这个手镯现在是我的了,包括你所在乎的其他东西,也都是我的了。」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

她突然伸手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强迫我直起腰,凑到我耳边轻声道:

「将军夫人知道自己儿子被斩首示众,直接气急攻心吐血晕倒了,刚刚传来消息,人已经没了。」

话落她一把甩开我的手,我没坐稳直接砸到床沿。

手臂和后背传来疼意,但是此刻我已无心顾及。

我低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娘亲绝对没事,肯定是你骗我的......」

「信不信由你,不过听说,将军夫人死前,可是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呢。」

「不,这不是真的,肯定是你在骗我——!」

我像是个疯子一样在床上发疯,想要抓住柳如。

她看着我这个样子笑得花枝乱颤。

「苏倾啊苏倾,你也是有这一天,你知道我刚见到高高在上、优雅得体的你的时候有多嫉妒吗?」

「凭什么你生来就高高在上,什么都不缺,而我却要为了一个已经脏得不成样的馒头跟乞丐野狗抢食,还要被他们殴打、撕咬。」

「凭什么你生来就有那么多人的宠爱,而我却只能卑微地讨好我的父母才能让他们给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你都拥有那么多了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抢王爷的宠爱,为什么!?」

手中的翡翠手镯猛然被她摔在地上,碎成了两截。

10

我目眦欲裂,却疼得起不来身,想要伸手去够手镯也只是徒劳。

那是当初我出阁时娘亲温柔套在我手腕上的传家手镯,那时她温柔的话语犹在耳边。

「这是我和你父亲私定终身时你父亲亲手给我戴上的,这个手镯见证了我和你父亲当年太多的美好时光。」

「现在我将她给你,希望你能与摄政王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

现在,那个带着父亲和娘亲祝福的手镯,碎了......

我越是痛苦柳如便笑得越发得意畅快。

「柳如,你不,咳咳咳......」

我怒吼出声,一股腥甜涌上喉头,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滴滴鲜红的血迹从我口中溢出,滴在红色的锦被上。

我因气愤而漫上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人,像是可怖的恶鬼。

突然柳如直接往地上摔去,手掌还恰好按在一半碎了的手镯裂口处。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雪白的羊毛地毯,鲜艳刺目。

柳如的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开口:

「姐姐,你就算不想看到这个手镯戴在我手上也不用砸了手镯又推我吧?我可是好心来看望姐姐的病情,姐姐怎么能这样对我?」

一道冷冽的声线裹挟着门外的寒风从屏风后传来:

「如儿,怎么回事?」

那道让我感到窒息的身影出现,身上依旧是常年化不开的寒意。

萧瑄将摔在地上的柳如扶起,让人靠在自己怀中。

「王爷,臣妾也只是想来关心关心姐姐的身体,谁曾想姐姐竟然将您送给臣妾的手镯摔碎,还将臣妾推倒。」

「臣妾好疼啊~这个会不会留疤啊~呜呜呜~~~」

柳如一边哭诉一边还将那只染满鲜血的手抬到萧瑄眼前,萧瑄握着她那只手腕。

凑到唇边轻轻给她吹气,「本王让人从宫里请御医来看,肯定不会让你留疤。」

我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

「王爷,我没有推她......」

11

萧瑄抬头,我刚好和他阴沉无比的眼神对上,吓得我将后面的话全部卡在喉咙里。

「你还敢狡辩,你没推她她难道还会自己摔倒吗?」

「看来还是我给你的惩罚太轻了,让你忘了摄政王府到底是谁做主。」

「如儿,她那只手推得你?」

柳如抬头看了我一眼,而后又像是害怕般瑟缩了一下。

声音颤抖,「右,右手。」

「本王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给你个改过的机会。」

「你自断右手食指,今日之事,本王便不追究了。」

小翠刚着急忙慌的跑过来便听到摄政王冰冷无情的宣判,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王爷,王妃娘娘的手是用来弹琴作画的,要是断了食指,她就不能......」

「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奴婢插口的份。」

柳如的婢女直接上前将小翠的嘴巴捂住,拉着人往一旁。

「王爷,你看姐姐这的婢女如此不知礼数,今日竟还如此大胆顶撞王爷,明日还不知会顶撞了谁去。」

萧瑄冷冷扫了小翠一眼,小翠被吓得直发抖。

「王妃既然连自己院内的一个奴婢都管不了,那这管家之权放在王妃这迟早出乱子,还是先交到如儿手中吧。」

「这么个不知礼数的贱婢留在摄政王府也无用,来人,拉出去杖毙。」

萧瑄一声令下,顿时有两个护卫直接闯入拉着小翠出去。

「王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奴婢不想被杖毙,娘娘——」

「萧瑄,你放开她!」

我着急下床,本就伤未愈,脚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狼狈地抓着萧瑄的衣袍下摆,

「萧瑄,算我求你了,你放过小翠。」

「这样不知礼数的贱婢留在摄政王府也是个祸害。」

这是,不打算放人的意思了。

我仰望着面前之人,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看到往日朝思暮想的那张脸的轮廓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曾经许诺过要爱她一生一世的人也开始变了呢?

12

我声音艰涩地开口,「九年前我在围场舍身救你时你曾许诺过我一个条件,我现在拿它来换小翠一条命。」

我原本以为这个条件这辈子都不会用上,没想到,人心真的好善变。

「嗤——你确定要拿这条件来换这个贱婢的性命?」

对上他那双阴鸷的眼睛,一股紧张感猛然涌上心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果不其然,他接着说:「那将军府上百条人命,你是打算舍弃了?」

我瞬间怔愣在原地,门外小翠的惨叫声越来越弱。

一股巨大的悲怆从我心底蔓延开,我歇斯底里地吼出声:

「萧瑄——你好狠的心啊。」

看着我这么狼狈的样子,萧瑄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到底是陪了他这么多年的人。

口中却依旧吐出冰冷的话语:

「通敌叛国的罪名,你以为将你兄长斩首便可服众?若不是本王像陛下请旨,整个将军府现在就已经被满门抄斩,血流成河了。」

话落他便将一把匕首摔在我脚边。

「你今天自断右手食指,本王也好拿去向陛下交差,保你们将军府上下百条人命。」

我看着萧瑄,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便夺眶而出,伸手去够那把匕首。

「萧瑄,你知道我这只手除了为你抚琴作画还做过什么吗?」

没等他回答,我自顾自往下说:

「当年你率兵打仗时,这只手在战场上替你挡过箭雨。」

「你熬夜派兵布置时,我用这只手给你铺纸研墨......」

「够了!」

萧瑄厉喝出声,眼中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当年的旧事就不要重提了,今日这手你断不断?」

「断。」

我强撑着身体将匕首紧握手中,抬起那原本纤细白皙的右手,现在依然布满冻疮。

一根手指,跟将军府上百条人命比起来算什么?

「噗嗤——」

我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右手食指切断,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那突然有所动作的玄色衣袍下摆上。

剧痛蔓延全身,我痛地眼前发晕,却还是死死咬着牙不出声。

萧瑄的瞳孔骤然收缩,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着一枚玉佩,指节泛白。

可他脸上依旧是冰冷而又厌恶的神情,他甩了甩下摆,像是因为那几滴溅到衣袍上的血而心情不悦。

「很好,记住今日的教训。」

他转身就走,脚步有些踉跄,像是在逃离些什么。

被他丢在一旁的柳如嫌弃地瞥了我一眼便追着他而去。

我痛地蜷缩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就咳出了血......

我清楚地意识到,从今日起,

我的兄长没了。

自小疼爱我的母亲也没了。

那个曾经说要爱她护她的夫君,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