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娱乐网

男友带我回家见家长,半夜他哥走进房间,我赶紧装睡,却听见他说:爸,就是她

第一次随陆辰回那座深宅大院过夜,我就在黑暗中装睡,亲耳听见了他哥哥陆渊冰冷的声音。他站在我的床边,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

第一次随陆辰回那座深宅大院过夜,我就在黑暗中装睡,亲耳听见了他哥哥陆渊冰冷的声音。

他站在我的床边,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

“爸,就是她,跟妈年轻时一模一样。”

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

紧接着,他吐出了那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绝对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黑暗中,我死死闭着眼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着平稳的呼吸。

身下昂贵的天丝床单,此刻感觉就像裹尸布一样冰凉贴身。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见家长,却没想到自己踏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更没想到,我这张脸,竟成了我的催命符。

现在,我必须知道他们隐藏的真相,才能有一线生机。

而唯一的线索,就藏在那间尘封多年、谁也不准进入的,他母亲的卧室里。

01

我第一次跟着陆辰踏进陆家那座如同庄园般辽阔的宅邸时,才真切体会到所谓“豪门”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绝非电视剧里那种金光闪闪的浮夸,而是一种历经几代人积累沉淀下来的、深入骨髓的矜持与距离感。

巨大的黑色铁艺大门缓缓向两侧滑开,安静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一头沉默的巨兽张开了它的嘴。

汽车行驶在长长的私人车道上,路两旁是经过精心设计、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园林景观,每一株灌木,每一块景观石,都摆放在最精确的位置,完美得像一幅静止的、缺乏生命气息的风景画。

“别紧张,小悠。”坐在我身边的陆辰适时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传递过来一丝令人安心的力量。“我爸和我哥……他们人都挺好的,可能就是看起来有点严肃,不太爱说话。”

我转过头,对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心里却像是揣了七八只兔子,跳得乱七八糟。

我和陆辰是在大学图书馆认识的,他阳光开朗,待人温柔体贴,像个永远没有烦恼的邻家哥哥,在一起三年,他从未主动提及过自己的家庭背景。

直到我们毕业,他向我求婚,我才震惊地得知,他口中那个“做点小生意”的家,竟然是掌控着本市乃至全省经济命脉的陆氏集团。

主宅是一栋极为恢弘气派的欧式建筑,在暮色中如同一座小小的城堡,所有的窗户都透出明亮却不刺眼的光芒。

一位穿着深色西装、打着领结,气质一丝不苟的管家为我们拉开车门,恭敬地对着陆辰称呼了一声:“二少爷。”

我挽着陆辰的手臂,脚下踩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阶,感觉自己像是无意间闯入了某个奢华电影片场的灰姑娘,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充满了不真实感。

宽敞得可以举办舞会的客厅里,两个男人正坐在中央那组巨大的真皮沙发上。

年长的那位无疑就是陆辰的父亲陆宏远,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式立领套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尽管看上去年近六十,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眉宇间自然流露出的那种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他看到我们进来,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皮,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了过来。

另一位相对年轻的,肯定就是陆辰的哥哥陆渊了。

他的五官和陆辰确有几分相似,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如果说陆辰是温暖和煦的春日阳光,那么陆渊就是冰冷刺骨的冬日寒霜。

他穿着一身剪裁极致合体的深色西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最精密的手术刀,冷静而锐利地落在我身上,从头到脚,细细地剖析着,那种审视的、带着隐隐排斥意味的眼神,让我感觉像是被剥开了外壳,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爸,哥,这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苏小悠。”陆辰笑着开口介绍,试图打破这几乎凝固的空气。

我连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甜美又镇定:“陆伯伯好,大哥好。”

陆宏远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的脸上,停留的时间长得几乎有些失礼。

那眼神非常复杂,不像是单纯的审视,更像是透过我的脸,在努力回忆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极快地闪过了一丝惊诧,一丝难以捕捉的追忆,但所有这些情绪,都被他迅速掩藏在那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之下。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些许沙哑:“坐吧。”

陆渊则连最基本的客套都省略了,他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便移开了视线,端起面前茶几上的白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仿佛我是一件完全不值得他浪费目光的无关物品。

这顿晚餐吃得我如坐针毡,感觉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菜肴,但我几乎尝不出任何味道。

陆辰一直在努力地寻找各种话题,从最近多变的天气聊到最新的财经新闻,再到我工作中遇到的一些趣事。

然而陆宏远和陆渊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嗯”的音节作为回应。

宽敞华丽的餐厅里,大部分时间只回荡着陆辰一个人的声音,以及银质刀叉偶尔碰撞盘底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陆宏远的目光总会时不时地、状似无意地飘到我的脸上,那其中蕴含的复杂难辨的情绪,让我后背发凉,坐立难安。

而陆渊,从头到尾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他看我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像是在打量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碍眼的闯入者。

陆辰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诡异至极的气氛,他依然热情地为我介绍着每一道菜,细心地为我布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低声在我耳边讨论着对我们未来的种种规划。

看着他那样单纯而快乐的神情,我把内心不断翻涌的不安强行压了下去,不断告诉自己,或许真的是我想太多了,豪门深似海,规矩多,对人冷淡一些也是正常的。

晚餐结束后,陆辰拉着我的手,在这栋大得如同迷宫一样的房子里随意参观。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许多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艺术画作和艺术品,但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

我的目光被走廊尽头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巨大的全家福油画牢牢吸引住了。

画面上,年轻许多的陆宏远和看起来还是少年模样的陆渊、陆辰兄弟俩,正簇拥着一位气质温婉柔美的女人,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能融化冰雪。

“这是我妈妈,”陆辰的语气瞬间变得有些低沉伤感,“她在我刚上高一那年,就因为一场急病去世了。”

我凝视着油画中那个名叫沈清玥的女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几乎停止了跳动。

那个女人……那个早已逝去的女人,她……她的容貌竟然和我有着惊人的七八分相似!

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扬的杏眼,以及笑起来时嘴角那温柔的弧度,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晚餐时陆宏远看向我时,那奇怪而又复杂的眼神究竟意味着什么。

“小悠,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白。”陆辰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我慌忙收回目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只是觉得……伯母她,长得真美,气质真好。”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无法控制地从我的脚底板升起,顺着脊椎一路疯狂地攀爬,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晚上,陆辰将我安顿在二楼一间精心准备好的客房里。

房间里的布置极尽奢华与舒适,每一件家具和摆设都彰显着不凡的品味,但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陆辰本来想多陪我一会,但他父亲的一个内线电话直接把他叫去了书房,说是有重要的家事需要商议。

他俯身在我额头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温柔地叮嘱我早点休息,说明天一早会带我去市里新开的艺术馆逛逛。

我独自躺在柔软得几乎能将人陷进去的大床上,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那张全家福油画,以及陆宏远和陆渊看我的那种令人费解的眼神。

一种强烈至极的不安感,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我总觉得,这栋华丽辉煌如同宫殿般的宅邸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可怕的秘密。

不知在黑暗中煎熬了多久,就在我意识模糊、即将被睡意侵袭的边缘,房门外,忽然传来了极其轻微、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我瞬间惊醒,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

那脚步声不疾不徐,最终准确地在我的房门外停了下来。

紧接着,我听见门把手被极轻、极缓慢地转动了。

“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在死寂的深夜里却如同惊雷,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隙。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疯狂地撞击着胸腔,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我紧紧闭着眼睛,全身肌肉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用尽了毕生的演技来扮演一个陷入沉睡的人。

借着从门缝里悄然渗入的走廊壁灯的微弱光芒,我能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而且不止一个。

他们显然刻意放轻了脚步,但老旧的实木地板还是发出了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然后,一个我今晚已经印象深刻、冰冷得没有任何人类情感的声音,在我头顶极近的地方低沉地响起,那声音轻得如同地狱传来的耳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钻进我的耳朵。

是陆渊。

他清清楚楚地说道:“爸,就是她,跟妈年轻时一模一样。”

我听到陆宏远发出了一声极其沉重、仿佛承载了无数往事的叹息,那叹息里翻涌着太多我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紧接着,陆渊说出了那句让我瞬间如坠冰窖、血液都几乎冻结的话:

“绝对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02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彻底停止了流动,每一秒钟都被无限拉长,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急速奔流冲刷的声音,它们疯狂地叫嚣着、冲撞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血管的束缚,喷涌而出。

装睡,是我此刻唯一能做的选择,也是我求生的本能发出的最强烈的指令。

我强迫自己放松全身的肌肉,维持着平稳而绵长的呼吸节奏,但急剧收缩的瞳孔和变得冰凉的指尖,却无法控制地出卖了我内心巨大的恐惧。

“她和当年的沈清玥实在太像了,”陆渊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却更具穿透力,像淬了剧毒的钢针,一针一针精准地扎进我紧绷的神经里,“不仅仅是那张脸,你看她刚才在饭桌上的神态,尤其是她低头微笑时的样子……简直和妈当年一模一样。爸,你难道都忘了吗?陆辰那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子可以不管不顾,但我们必须要保持绝对的清醒。我们不能再冒任何风险了,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行。”

陆宏远的呼吸声瞬间变得粗重起来,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重,我能清晰地想象出,他此刻正用那双深邃复杂、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被决定命运的、需要被彻底销毁的艺术品。

“陆渊,你先出去。”沉默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陆宏远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疲惫感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爸!”陆渊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明显的不甘和急切。

“我让你先出去。”陆宏远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我听到一阵极轻微的衣料摩擦声,然后是陆渊刻意压抑着怒气、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他最终还是服从了,离开了房间,并顺手极其轻巧地带上了房门,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现在,这个宽敞而奢华的客房里,只剩下我和陆宏远两个人。

我感觉到他向着床边又走近了一步,那股无形的、如同山岳般的压迫感瞬间增强,几乎让我窒息。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清冷的檀木香气,那原本应该是能让人安神静气的味道,此刻却让我觉得像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的符咒,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我的床边,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全身的肌肉都因为极度紧绷而开始酸痛,久到我几乎要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颤抖、不尖叫。

我完全猜不透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接下来究竟会做什么。

他会像陆渊所说的那样,就在这里,就在此刻,对我下手吗?

就在我的精神紧张得快要彻底崩溃的边缘,我听到他再次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无尽复杂情绪的叹息。

然后,他默默地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伐,也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再次轻轻关上,走廊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在无尽的寂静里。

直到确认他们真的已经离开,我才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像一条濒死的鱼重新回到水中,张开嘴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着空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冷汗早已浸透了单薄的睡衣,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冰凉的黏腻感。

恐惧像一只无形却力大无穷的手,死死地攥紧了我的心脏,让我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剧烈的抽痛。

绝对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这八个字,像最恶毒的魔咒,又像索命的梵音,在我混乱的脑子里反复盘旋、轰鸣,挥之不去。

为什么?

仅仅只是因为我长得像陆辰早已逝去的母亲?

这简直太荒谬、太不可理喻了!

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更深层、更黑暗、更可怕的原因。

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他们究竟想拼命掩盖什么?

陆辰的母亲沈清玥,她的死,难道真的像表面说的那样,只是一场简单的急病吗?还是说,其中另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不行,我绝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人人艳羡的豪门府邸,这是一个随时可能将我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的龙潭虎穴!

我必须马上离开,立刻,马上!

我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连拖鞋都顾不上穿,赤着双脚踩在冰凉光滑的木地板上,像一只受惊的猫,踮着脚尖快速溜到门边,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门板上,集中全部精神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外,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让人心慌。

我深吸一口气,用微微颤抖的手,极其缓慢地转动了门把手,轻轻拉开一条细小的门缝,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张望。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壁灯散发着昏黄而柔和的光芒,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片片模糊的光晕。

我快速地侧身溜出房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谨慎,脚尖先落地,然后才是脚掌,生怕脚下的木地板发出一丁点不该有的声响。

这栋房子实在是太大了,深夜里更是安静得可怕,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都可能在这空旷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惊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我凭借着来时的模糊记忆,朝着楼梯的大致方向一点点摸索过去。

我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楼下那扇通往自由的大门,只要能顺利跑出去,冲出这个巨大得令人窒息的庄园,我就安全了,我就得救了。

然而,当我好不容易摸黑下到一楼,跌跌撞撞地冲到玄关时,却绝望地发现,那扇厚重无比、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实木大门,竟然被人从里面用一道沉重的横杠锁死了,而且旁边还有一个需要特定钥匙才能打开的机械锁孔。

大门旁边那个精致的电子密码锁屏幕正闪烁着幽幽的红色光芒,显然也处于被激活的戒备状态。

我不死心,又急忙转向旁边巨大的落地窗,伸手用力去拉扯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希望能找到一扇可以逃出去的窗户。

可是,当我费力地拉开那如同幕布般沉重的窗帘时,映入眼帘的,却是镶嵌在窗框内部、冰冷而坚硬的金属防盗栏杆,每一根都有拇指粗细,在窗外微弱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这栋从外面看象征着无上权力和财富的古典城堡,从里面看,竟然是一座设计得如此固若金汤、插翅难逃的华丽牢笼!

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从我的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就在这时,我清晰地听到,楼上隐约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陆渊的房间!

我吓得魂飞魄散,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再也顾不得其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躲进了旁边一间没有关门、看起来像是储藏室的房间,并迅速而轻巧地从里面掩上门,只留下一条极细的缝隙。

我蜷缩在布满灰尘的角落阴影里,用手死死地捂住嘴巴,连呼吸都屏住了,透过那条狭窄的门缝,紧张万分地向外窥视。

陆渊高大挺拔的身影,果然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楼梯口。

他并没有打开走廊的灯,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缓缓地扫视着楼下漆黑一片的客厅。

我紧紧屏住呼吸,连心跳都仿佛停止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光柱,缓缓移动着,我感觉那目光似乎在我藏身的这扇门前停顿了那么一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漫长无比。

终于,他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缓缓转过身,迈着依旧沉稳的步伐,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我浑身虚脱般地靠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冷汗如同小溪般顺着我的额角和鬓发不断滑落,打湿了衣领。

逃不掉了。

至少今天晚上,我是绝对不可能逃出去了。

现在硬闯,无异于自投罗网,只会彻底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更充分、更正当的理由立刻对我下手。

我必须回去,回到那个令人恐惧的客房,继续扮演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单纯的苏小悠。

我强撑着几乎要软倒的双腿,用尽了此生最大的毅力和控制力,再次悄无声息地、一步一步地挪回了二楼的客房。

我重新躺回那张柔软却让我感觉如同躺在针毡上的大床,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冰冷颤抖的身体,但那份深入骨髓、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却无论如何也驱散不掉。

我睁大了眼睛,毫无睡意地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在黑暗中模糊的轮廓,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着,思考着所有可能的出路。

我摸索着掏出手机,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想要向外界求救。

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信号格,只有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一格,而且还时有时无,极不稳定。

这栋庄园里,很可能安装了某种信号屏蔽或者干扰装置。

我颤抖着手,尝试着给我最信任的闺蜜发送一条简短的求救微信,但消息发送出去后,旁边立刻出现了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显示发送失败。

我不能坐以待毙,绝对不能。

既然暂时无法逃出去,那么我就必须在他们决定对我下手之前,想办法弄清楚他们如此忌惮我、甚至想要除掉我的真正原因。

那个被他们死死守护的秘密,一定和陆辰的母亲沈清玥有关。

而我这张脸,或许就是一把关键的钥匙,一把能够打开这个充满危险的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尽管我清楚地知道,这把钥匙本身,也极有可能会反过来要了我的命。

窗外的天色渐渐由深黑转为灰白,新的一天,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到来了。

但对我来说,这或许是我生命中最后几天的开始,是死刑的缓期执行。

我听到门外传来了陆辰熟悉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他似乎在和管家低声交谈着什么。

紧接着,我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小悠,你醒了吗?该起来吃早餐了。”门外传来陆辰一如既往充满活力的声音。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揉了揉脸颊,整理好脸上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努力用一种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迷糊的声音回应道:“嗯,醒了,我马上就来。”

我必须表现得和往常一模一样,不能让他们看出任何破绽。

这场以生命为赌注的致命游戏,从这一刻起,已经正式开始了。

03

当我整理好表情,推开房门走出去时,陆辰正斜靠在门边的墙壁上等着我,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

他换上了一身舒适的浅灰色家居服,头发还有些刚睡醒的凌乱,几缕不听话的刘海搭在额前,看起来就像个无忧无虑、心思单纯的大男孩。

看到他这张熟悉而亲切的脸,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绞痛和酸楚。

他是真的爱我,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但他显然也对隐藏在这个家庭华丽外表下的黑暗与污秽一无所知。

我能相信他吗?

我能把昨晚听到的那句致命的话告诉他吗?

不,现在还不行,绝对不行。

我无法判断,在他心里,到底是我这个相恋几年的女友更重要,还是他那位威严的父亲和冷漠的哥哥更重要。

如果他选择不相信我,甚至转身就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陆宏远和陆渊,那我的处境无疑会比现在危险一万倍,等同于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在没有掌握到任何实质性证据,没有任何保命筹码之前,我只能依靠自己,独自在这片危险的泥潭中挣扎。

“早安。”我走上前,主动给了他一个轻柔的拥抱,但身体却因为内心的恐惧和挣扎而控制不住地有些微微僵硬。

“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陆辰敏锐地察觉到了我那一瞬间的不自然,低头关切地看着我的脸,“脸色看起来有点差,是不是认床了?”

“嗯,是有一点。”我连忙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而且你家实在太安静了,晚上安静得有点……让人害怕。”

“哈哈,傻丫头,习惯就好了,这里安保很好的,非常安全。”陆辰宠爱地刮了下我的鼻子,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往楼下走去,“走吧,去尝尝王叔做的招牌早餐,他的煎蛋和培根可是一绝,外面绝对吃不到这个味道。”

餐厅里,陆宏远和陆渊已经像两座冰山一样,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了。

陆宏远面前摊开着一份厚厚的财经报纸,正在专注地阅读,而陆渊则低着头,手指快速地在平板电脑的屏幕上滑动着,似乎在处理什么紧急的公务。

整个餐厅的气氛,依旧和昨晚一样,冰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看到我走进来,陆宏远的目光再次从报纸上抬起,在我脸上停顿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放下手中的报纸,脸上甚至努力挤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和蔼可亲”的微笑,对我说道:“苏小姐,昨晚在这里休息得还习惯吗?”

如果不是我昨晚亲耳听到了那句令人胆寒的对话,我差点就要被他这副慈祥长辈的完美表象给彻底欺骗了。

我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脸上却必须迅速挤出最得体、最甜美的笑容回应道:“挺好的,房间很舒适,谢谢陆伯伯关心。”

“那就好,把这当自己家,不用拘束。”他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陆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阿辰,你要多关心照顾一下苏小姐,别总是大大咧咧的,只顾着自己。”

“知道啦,爸,您就放心吧。”陆辰大大咧咧地应着,显然没有听出任何弦外之音。

而陆渊,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仿佛我根本不存在,只是一团无色无味的空气。

但他越是表现得这样无视和冷漠,我越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极度危险的气息。

他就像一条收敛了所有声息、潜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看似静止不动,实则随时都可能暴起,给予我致命的一击。

早餐一如既往的精致得像艺术品,摆盘讲究,色香味俱全,但我吃在嘴里,却感觉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我强迫自己必须吃下一些东西,以保持必要的体力和精力,来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

席间,我一边小口喝着温热的牛奶,一边假装不经意地、用充满好奇的语气提起:“陆辰,昨天在走廊看到伯母的照片,她真的好有气质,好温柔的样子啊。我听你说她是因病去世的,具体是什么病呢?真是太可惜了,天妒红颜。”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在我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陆宏远翻动报纸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而陆渊滑动屏幕的手指也停滞了半秒。

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无形的压力,似乎瞬间加重了几分。

陆辰的脸上则立刻浮现出真实的伤感与黯然,他放下手中的叉子,低声说道:“是……是突发性的心脏衰竭。医生说她长期心情郁结,身体一直不太好,最后……走得很突然。唉,这些都是过去很久的伤心事了,还是不提了吧。”他说着,摇了摇头,似乎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令人难过的话题。

突发性心脏衰竭?

长期心情郁结?

这显然是他们兄弟俩,甚至可能是整个陆家对外统一口径的“标准答案”。

但我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着,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